“就是他?”
瘦高青年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眼慕遠山。
林清瀾還在輕輕抽泣,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瘦高青年啐了一口,上前幾步,盯著慕遠山的眼睛道:“小子,想吃幹抹淨?”
在這一瞬間,慕遠山腦海裡掠過數十種可以將這傢伙一擊斃命的手法。
雖然體內沒有一絲法力,但憑著前世幾百年的豐富戰鬥經驗,凡軀便已經足夠。
但他沒有動手。
因為這是地球,不再是慕遠山稱無安魔祖的修真界。
在這裡於大庭廣眾下公然殺人,那可是要上新聞的。
“清瀾是我妹妹。”
“小子,你還想在江城一中上學嗎?”
瘦高青年用手指一下下戳著慕遠山的胸膛,滿臉威脅的道。
盯著這傢伙扮出的兇狠表情,慕遠山心裡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直接揍吧,要躺著他才知道該怎麼說話。”
一名戴著眼鏡,滿臉斯文的學生淡淡說道。
慕遠山搖搖頭,從頭到尾沒說半個字,繞開幾人便要離開。
見況,一群學生不禁都愣了下。
這踏馬好像是被無視了?
為首的瘦高青年率先回過神,他氣笑一聲,朝著慕遠山大步衝去,飛身便是一腳。
可慕遠山卻彷彿後腦勺長了雙眼睛一樣,身形一閃便輕鬆避開。
一腳踹空,瘦高青年不禁打了個趔趄,向前緩衝幾步才穩住身子。
“小比崽子,玩歸玩,鬧歸鬧,別和你老祖開玩笑。”
慕遠山一臉鄙夷的道。
雖然他的神情和說的話都實在不像是一位魔門老祖,但他確實是這個性子。
在那個修士們都文縐縐的修真界裡,他可是一言不合就開口罵娘的人物。
而且他的嘴巴極其毒辣,經常氣得那些白胡子老道喘不過氣來。
眼下也是實在懶得跟這群學生置氣,慕遠山心如止水,連罵娘的衝動都沒有。
在眾人的驚愕注視下,慕遠山雙手插兜,哼著修真界的一首戲曲小調,抬腿便走。
瘦高青年是江城一中出了名的高三混子,如今被慕遠山這般無視,令他當即大怒。
他一把搶過同伴拿在手裡把玩的桌子腿,高高揚起,繼而朝慕遠山大步衝去。
慕遠山緩緩頓住身子,臉上湧出一抹不耐煩。
他轉過身,盯著迎面衝來的瘦高青年,冷聲喝道:“沒完沒了了?”
“何安,你想幹什麼?!”
而就當慕遠山忍不住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幫學生時,一道嬌喝聲卻突倏從一旁傳來。
聽見這道嬌喝,何安一下便止住了腳步。
他狠狠的瞪著慕遠山,眼中威脅意味十足。
下一刻,何安毫不猶豫轉身就跑,那幫子學生也緊跟著四處散去。
“蹬蹬蹬”的高跟鞋聲音,漸漸從耳旁響起。
慕遠山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職業套裙,戴著黑框眼鏡的女老師正大步走來。
江城一中教導副主任,同時也是慕遠山班級的數學老師,陳夢雨。
來到慕遠山面前,陳夢雨上下掃視了他一眼,皺著眉道:“慕遠山?你怎麼也跟他們扯上關係了?這馬上就快高考了,還不專心複習。”
“哦,知道了陳老師。”
慕遠山點點頭,清秀的臉龐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望著慕遠山離去的背影,陳夢雨搖搖頭,暗歎本來挺聰明一孩子,可惜了。
而這陣小風波,也沒有被慕遠山放在心上。
回到寢室後,他皮笑肉不笑的跟幾個舍友打了招呼,然後便草草洗漱睡下。
躺在這上下鋪的宿舍床上,慕遠山一時還真有些不適應。
要知道,在被天劫劈死之前,慕遠山睡的可是以九九八十一道聖級寶物所鑄的魔祖帝臺,每晚還有或美豔,或溫柔,或妖嬈的貌美仙妃所侍寢,一年下來都不帶重樣的。
沒什麼懷戀,也沒什麼不捨,只是身份上的巨大差異,讓慕遠山覺得很有趣。
旋即,慕遠山又想起了那些在最後關頭,和正道中人聯合在一起的魔子魔孫。
想起那一張張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臉龐,慕遠山嘆了口氣,眼神漸漸變得有些暗淡。
慕遠山雖然燒殺劫擄無惡不作,但他捫心自問,對魔族中人還是極好的。
只是沒想到,那些傢伙似乎並不領情。
如果當初滅殺那魔門老祖時,慕遠山採用一些委婉的手段,或者說讓世人看不出是他所為,那麼可能就會是另外一個結局。
但那樣的話,慕遠山就不是無安魔祖了。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還是會選擇公然轟殺魔門老祖。
不過,只是事後肯定不會再手軟,勢必要將那些魔門老祖的死忠們全部抄斬。
自己死在天劫中,魔族再沒了無安魔祖的庇佑,相信用不了多久,正道宗門便會再度搶回修真界的統治權,將魔族重新趕回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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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別死太早了,一定要等我回去啊……”
“我慕遠山的魔子魔孫,便是對我不忠不孝,但也只有我才能打,別人不行……”
……
凌晨兩點,慕遠山剛有了些睏意,正準備睡去時,寢室門卻突然被重重一腳踹開。
“砰”的一聲巨響仿若炸雷,室友們全部驚醒,旁邊的幾個宿舍也有人出來偷看。
何安叼著根菸,帶著幾個同伴一起闖進寢室,手上還拿著個明晃晃的手電筒。
他一臉囂張,手電筒順著床位挨個射去。
刺眼的燈光直接照射在慕遠山的室友臉上,令得他們一個個抬手擋臉,齜牙咧嘴。
沒過多久,何安便找到了慕遠山。
“你,過來。”
手電筒的燈光定格在慕遠山臉上,何安深深吸了口煙,一字一句的道。
慕遠山如今只是凡人肉軀,被這強烈的白光直射在臉上,令他渾身都不舒服。
“你這狗曰的小比崽子,大晚上不睡覺還特麼瞎折騰,你是有病?”
慕遠山抬手擋著眼睛,皺著眉走下床來,罵罵咧咧的道。
何安笑了笑,轉頭朝身旁一個寸頭學生說:“看見了吧,你還不相信。”
那寸頭學生搖了搖頭,嘆道:“好久沒放血了,都沒人把我們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