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時四十七分鐘,青猿魔在城頭上留下上百具殘骸,剩下的倉皇而逃。
考生一方,重傷四人,輕傷一百有餘,無一人戰死,更無一人後退。
凌晨兩點,三百血刺魔進攻,耗時一小時十三分鐘,成功退敵。
人人帶傷,重傷二十餘人,其中十一人殘疾,戰死六人。
凌晨四點半,孔英達沉著臉親自進入登上城頭,命隋雲偉率眾接管防線,留下袁二狗帶領考生有序離開,進行救治,然後拎著王大川的脖領子離開魔窟。
魔窟外,林曉曉開著車,副駕坐著一言不發的王大川,後面是滿臉愁容的孔英達。
“大川啊,你闖禍了知不知道?”林曉曉輕輕推了一把渾身血腥味的王大川。
王大川毫不在意的說道:“闖什麼禍?開戰之前,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可是他們都不走啊。”
“你覺得你有功是嗎?”孔英達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王大川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獎勵就不必了,都是為了京武,為了人族的未來...”
孔英達聞言瞬間暴走,照著王大川的後腦勺狠狠扇了一巴掌:“你特麼想屁吃呢?還想要獎勵,這回老子也得跟著你被扒層皮了。”
王大川聽到這句話,也懶得再裝豁達,冷笑一聲,問道:“老子帶著二百六十號新兵,第一仗打出這麼低的戰損,還特麼有錯了?為什麼死傷這麼幾個,你們就急的跳腳了,怎麼?城頭上倒下那一片一片的戰士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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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六個,殘的十一個,重傷的十五個裡,起碼有十個是廢了,這些人幾乎全部都是功勳之後,一場考試造成這麼大的損傷,上面肯定會追責的。”林曉曉有些擔心的說道。
王大川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吼道:“這特麼是戰場!考試怎麼了?是不是在殺敵?傷了,死了不正常嗎?他們以後就一輩子都不下魔窟了嗎?一輩子都不受傷了嗎?”
“功勳之後怎麼了?你是不是功勳之後?弄著這幅樣子有誰擔責了嗎?老子是不是功勳之後?死了兩次誰受罰了?”
“憑什麼功勳之後就不能戰死了?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說著,王大川伸出雙手,遞給後面的孔英達,不屑的繼續說道:“綁吧,這罪老子擔了,不就是法庭嗎,老子又不是沒上過,這次老子倒要好好看看,你們該判我個什麼罪!”
孔英達被王大川這副無賴的嘴臉氣的直翻白眼,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
是啊,那些人享受著優越的修煉條件,用著精良的裝備,遲早得經歷這番磨練,大部分新兵在各方面都是比不上這些考生的,憑什麼這些人就不能死傷。
可是...可是現實就是如此,鎮魔司已經一紙訴狀告入了紫禁城裡,控訴京武和王大川草管人命,意圖殘害功勳之後,想必這個時候,很多考生的家長也都被扇動了起來。
正在這時,孔英達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辛夷啊,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我是周空青。”
“首長,您好您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嗎?”孔英達連忙坐直了身體,恭敬的說道。
“帶著王大川來紫禁城吧,我要見見他。”
說完,電話直接結束通話。
孔英達捧著電話,一時驚慌失措,這件事...竟然驚動了天子!
“曉曉,不回京武了,直接去紫禁城吧。”孔英達無力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躺在了後座上,滿臉的疲憊。
林曉曉聞言大驚失色,狠狠一腳踩住了剎車,難以置信的問道:“是...是驚動了那位嗎?”
孔英達默不作聲,但林曉曉和王大川心裡都明白了。
剩下的一路,誰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紫禁城外,兩名哨兵核驗過幾人證件後,指引著林曉曉將車停在了門外,隨後將王大川一個人安排進一輛黑色的內部車裡,駛入城內。
此刻,王大川的心境也已經由一開始的惶恐,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錯誤,見首長就見吧,反正自己問心無愧。
車子走的不快不慢,十分鐘後,停在了一處紅牆黃瓦的殿式建築前,房簷下掛著一副大大的牌匾,上書:為人民服務。
王大川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遍衣服,挺直腰桿隨著在門口等候的一名警衛,大步走入門內。
大廳中,王大川看到了朱凌其,林長海,看到了袁老,還有國安和鎮魔司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人。
最邊上一個頭頂稀疏,大腹便便的老頭一臉玩味的盯著王大川看,王大川一眼就認出了他,鎮魔司副司長,宋風雲。
警衛並沒有停留,直接領著王大川穿過大廳,上了二樓,在書房前停下腳步,敲了敲門。
“進來!”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
警衛推開了門,王大川抬腿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大桌後面,埋頭審閱檔案的老人。
按照記錄裡標註的,眼前這個姓周的老人年齡才剛過六十,卻已是滿頭白發,眉眼之間滿滿的都是疲倦,王大川下意識的升起一股敬意。
“大川啊,先坐,稍等我一會兒。”周空青抬頭看了王大川一眼,很慈祥的說了一句,隨後又將頭埋入了檔案之中。
王大川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沙發邊上,不敢發出一點響動,坐的筆直。
大概十分鐘後,周空青抬起了頭,滿臉和藹的看著王大川,說道:“我聽說過你很多次,心性,天賦都很不錯,就是脾氣大了些,不過年輕人嘛,火力大些,可以理解。”
王大川聽著這番讚揚,簡直是渾身刺撓,小心臟蹦蹦直跳,心道:“您有什麼直說行不行,這麼大場面您跟我在這嘮家常,嚇死我咋整!”
想是這麼想,但嘴上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首長過譽了。”
周空青露出一絲笑容,繼續說道:“別說,你跟你那個莽撞的爹還真像,上次他來,也是坐的那個位置。”
王大川麻了,瞬間就想起之前孔英達說過,自己那個爹曾一怒之下闖進紫禁城...
首長這話,莫非是在點自己?那現在該怎麼說?認個錯?也不對啊,連老爹來這兒幹了點啥都不知道,咋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