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喇嘛口中的不會傷及性命,在這個時候多半就會被理解成大蛇身具佛法,開了靈智,只要自己退下,便不會追殺出來。
可是這招在以前或許是無往不利,但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對王大川這種見慣了魔窟之中怪物的高手來說,這招就顯得有點過時了。
畢竟見得多了以後,再大的生物本能也會慢慢消退,魔窟之中,比這大蛇長的兇殘醜陋的怪物數不勝數,所以王大川即便會逃,但也不至於因恐懼失去思考的能力。
第一次逃出大殿之後,大蛇並未追擊的舉動讓王大川心生疑慮,觀察到大蛇再度沉寂之後,大殿之內的陳設很快恢復到與之前一模一樣,就連蛇身的位置都沒有絲毫的變動,王大川腦子裡就蹦出了兩個字:機關。
第二次進入大殿,其實就是在證實這個猜想,在大殿之中靜立半個小時,如果那大蛇真是活物,按理來說不可能容忍這般挑釁的的行為。
但是大蛇卻視若無睹,直到王大川再次略過供臺,才再次甦醒,就在那一瞬間,王大川幾乎就可以確定,這條看似無法匹敵的大蛇,絕對是一個機關,而這個機關的開關,就在供臺的旁邊。
接下來,只需要破解這個機關,不,甚至都不需要破解,只要能夠在蛇身落下,擋住出口之前鑽出門就好。
以修煉者的目力,即便是在這般黑夜之中,也是可以輕鬆視物,奈何這破廟不知修建時用了什麼材質,竟然能吸附光線,除了那條大蛇之外,幾乎沒有能折射光線的地方。
無奈之下,王大川只能盤腿坐在前院之中,等著日出帶來的那道光明。
終於,一輪紅日從東邊緩緩的浮了起來,王大川驚訝的發現,昨夜裡無影無蹤的年日寺竟然就在四五公里之外,即便是算上曲折的山路,路程也不會超過十公里。
看到這個,王大川輕輕笑了笑,原來是路上的障眼法,一定要讓登山的人耗到深夜才能走到拉普寺。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天亮的時候,那條大蛇的機關很可能就會失效。
想到這兒,王大川再一次邁入了大殿之中,藉著朝陽的光亮,仔細打量著那條大蛇,不得不說,前人的手藝真可謂是鬼斧神工,無論蛇首還是蛇身,都是凋刻的惟妙惟肖。
走過供臺,確實如王大川所料,機關並沒有觸發,王大川也沒有多做研究,大步走了出去,畢竟他的目標是神石的靈氣,而不是去研究一道機關。
後院之中,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一排密密麻麻的藏文,王大川認不出來,但是在藏文旁邊,還有一行小字被王大川認了出來:
“裝神弄鬼之輩,也敢稱受天命度化世人,無恥!”
不知是被大蛇嚇得不清,還是被喇嘛為難的厲害,這位前輩的心情看來不是太好啊。
走出院子,依舊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不過這次應該是沒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障眼法,隔著老遠,王大川都能依稀看清寺院門上松楚寺三個大字,還有一道盤坐在大門之外的背影。
提氣輕身,拾階而上,王大川只用了十多分鍾,就走到了第三道門檻,松楚寺之前,看著門前跪坐的背影,禮貌性的問候道:
“大師您好,請問這第三道門檻,該如何才能讓小子過去?”
“我他麼哪知道,趕緊滾蛋,別耽誤老子思考!”那道背影頭也不回,很暴躁的吼了一嗓子。
王大川眉頭皺起,佛門聖地,怎麼會有如此不尊禮數的僧侶,但是直接出手又怕徹底得罪死仁波齊的這些一根筋們,只能忍著怒意,繼續問道:“要是我不滾呢?”
那背影聽到王大川的聲音,頓時煩躁至極,毫不猶豫的起身揮了揮衣袖,一道靈氣不輕不重的朝王大川拍了過去。
王大川心中大駭,靈氣,而非元氣,那就說明眼前這人的修為至少也在破曉之上,而且接受過天地靈韻的滋養!
索性那人也只是為了將人擊退,並無殺心,所以王大川即便是稍有些手忙腳亂,退去十幾步,但並未受傷。
不敢再次開口的王大川,小心翼翼的研究起這人的身份,很明顯,這人應該不是在這裡的出家人,因為據王大川所知,能駐守在這種聖地的僧侶,一定得是佛法大成的大喇嘛。
而這個人一來是個漢人,二來出口成髒,一點佛法的影子都看不到,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被藏原廣大的信徒所接受。
可是這要不是出家的僧侶,為什麼又會守在這松楚寺門前呢?
想了半天,王大川試探著說道:“前輩,我是從紫禁城來,受官方之命求見神石...”
話還沒說完,那人臉色一變,瞪著王大川問道:“紫禁城?可有憑證?”
“有!”王大川連忙將石牌遞了上去。
那人接過石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繼續問道:“你要去見神石?見它幹嘛,一塊破石頭而已,是華夏出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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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川有些為難的說道:“此事涉及到太多隱秘,小子不便多說。”
“哦,理解,那你跟我說說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現在是哪一年了?魔窟可有異動?”那人又問道。
“今年是新曆七十七年,魔窟...已經消失快兩年了,一位魔尊現世後,全世界的魔窟通道同一時間消失,敢問前輩隱世多久了?竟然連這些事都不知道嗎?”
“你說什麼?魔尊現世?通道消失?”那人臉上露出荒唐的表情,看出王大川不是撒謊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一晃都二十多年了啊,我叫鄭萬軍,新曆五十三年受命來藏原,探查叛軍一桉,追查到一個叫賴達的大喇嘛身上,準備擒拿他時,卻發現他藏進了這座山中。”
“當年我憑藉一點機緣,硬闖上了山,結果被那顆破石頭壓在這裡,不得寸進,為了防止賴達逃竄,我只能一直守在這,不敢有絲毫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