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大川的臉上蒼白了一分，但還是咬著牙回答道：“敢問我身上的靈韻，可夠兩位破曉突破嗎？”
“夠，如果只是人類所認知的蒼穹，三位都綽綽有餘。”竹爺很肯定的回答道。
王大川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值了，我願意...”
“不行！這...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夏侯有些不忍的看著王大川。
王大川沒有去看夏侯，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周空青的身上，長舒一口氣，語氣有些悲慼的說道：“首長，我不知道華夏境內潛藏起來的破曉境有多少，也不知道有幾個可靠。”
“但我很確定，單純是這些破曉境，無論是有多少，都不可能真的為今後的人族守住一片立足之地，那頭魔尊說過，他們回來了，他們啊，誰知道有多少？”
“如果我真的可以換來三位，或者更多的蒼穹，那今後的人族或許真的還有一戰之力，再不濟，也能護住人族傳承不滅，孰輕孰重，您應該早做取捨。”
周空青面色掙扎，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他自然知道在大勢面前不能心軟的道理，可是看著王大川這個優秀的晚輩，卻是怎麼樣都捨不得點頭。
最終，周空青求助似的看向了竹爺，問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倒是還有一個，就是賭性太大。”竹爺緩緩說道：“我們這些老家夥，在不傷及本源的前提下，抽出一股靈氣給他，積攢的多了，倒是也能將他推上破曉。”
“等這小子破曉之後，就需要賭一賭覺醒的是什麼樣的天賦了，鯤鵬可不止是有空間之道，極速之道也是鯤鵬最重要的能力之一。”
“如果覺醒的是極速之道，那就真的抓瞎了，即便是真的覺醒了空間之道，後面的賭性也會更大。”
“誰知道那些大能的秘境之中究竟封存了些什麼東西？藏寶的洞府有沒有大能們親自設下的機關？裡面有沒有存活萬年之久的高等生物存在？”
“破曉境，放在現在可以說是一方大能，但是回到上古時期，不說是螻蟻，最多也就是不起眼的走獸罷了，連生死都是自己無法掌握的，所以身死道消的機率遠大於功成歸來。”
“最關鍵的，就是有的秘境如果現世，沒人知道它們會不會又是另一個魔窟一樣的存在，如果魔窟之亂還沒來得平息，人族新添一眾大敵，那可就真的完了。”
這番話，讓王大川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的熄滅了下去，無力的窩在沙發裡，雙眼無神。
夏侯不忍的扭過頭去，他自然知道，眼下人族根本經不起新的禍事，所以最終的選擇，也只能是獻祭掉王大川了。
周空青緊緊皺著眉頭，不死心的追問道：“依您看，王大川突破蒼穹回來的機率，有幾成？”
“不足一成，但如果他成功了，魔窟之亂中人族的存活機率能增加到五成以上。”竹爺給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答桉。
對五成這個機率，周空青顯得很驚訝，繼續問道：“之前，我記得您說這個機率只有三成吧？”
“對，”竹爺的虛影點了點頭，“因為那些秘境之中潛藏了更多的靈韻，如果王大川能回來，很有可能會讓人族擁有更多的蒼穹境。”
周空青陷入了為難之中，就像竹爺說的，這樣的計劃賭性太大，人族真的輸不起。
“我有辦法！”一道空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夏侯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瞬間出手將門外一道嬌小的身影攝了過來，看清來人是孔南星後，才鬆開了手掌。
周空青此刻也顧不上計較孔南星私自進入御書房的罪責，沉著臉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孔南星回答道：“我能感受到哪裡有秘境，而且冥冥中會有一些感應，能看到一點秘境中的情況，如果我陪著他去探尋秘境的話，賭性可能就沒有那麼大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剛才的談話內容的？”竹爺撓有興致的問道。
孔南星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就是你們說要活煉大川哥哥的時候，這些話就全部出現在了我的耳邊。”
“呵呵，又是一個靈韻之體啊，不過你身上這股味道，我從來沒有見過，而且...”說著，竹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而且什麼？”王大川焦急的問道。
竹爺鄭重的說道：“而且我很不喜歡，源自血脈的排斥，從南珠帶著這股靈韻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到底是什麼，隨著這丫頭的一天天成長，來自血脈的傳承就在不停的告訴我，這個味道很危險。”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只是一種族群之間的天生剋制？”周空青問道。
竹爺搖了搖頭：“不像，我們這些草木，天生畏火，所以火應該是我們最大的天敵，但是她給我的感覺與火不同，更危險，而且我覺得這個靈韻的本源，不在華夏。”
這話說得可就有點誅心的意思了，這種危難之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沒有人能忽視，如果孔南星真的有問題，那將她培養起來，一定會是人族或者華夏的另一個大難。
四人一竹，一時間陷入了沉寂，孔南星此刻也無法開口替自己辯解，她只是知道自己的神異之處，本源的問題，怕是她孃親南珠也說不清楚。
良久，竹爺不耐煩的問道：“賭不賭？如果要賭的話，咱們需要加快速度了，如果不賭，就抓緊讓王小子去留個後吧，他這般天賦，不傳承下去未免也太可惜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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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空青聞言，抬頭問道：“如果諸位將王大川推上破曉之境，會有什麼樣的損失，對於最終的計劃，有沒有影響？”
“問題不大，華夏現存的這幾尊先天生靈平攤一下王大川所需的靈氣的話，幾乎不會影響到那個計劃，但是這就要看王大川能不能說服其他那幾個老東西了。”
“我和老槐自然是沒問題的，川府那頭懶熊看在王大川父親的面子上，應該也不會多做為難，八閩的皮皮蝦祖上跟鯤鵬有點仇，崑崙山的那條蛇既冷血又自私，想說動他們沒有那麼容易。”
“還有南雲的那只蟬，很有可能在休眠，藏原的那顆石頭又臭又硬，疆域的那株老藤也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