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張照片,是當時王上將攻下宋鎮魔那個會所時,我偷偷留下的,看到王大川上將胸口的血洞了嗎?看到他帶著鐐銬時落寞的背影了嗎?”
“作為受害孩子的家長,我,我們,永遠都不會相信王大川上將,會有一天做出什麼對不起黎民百姓的事情!”
這個帖子之中,還配上了兩張照片,一張是王大川臉色蒼白,胸口滲著鮮血的慘樣,另一張是王大川被國安司帶走時的背影。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新出來的帖子,熱度在短短幾分鐘之內,便升到了與官方齊平:
“老朽萬山河,雖因天資愚鈍,不能修行,無法替國征戰,卻也苟活百餘歲,手執戒尺,教書育人八十餘載。”
“門下愛徒蘇子良,孔英達,更是保家衛國,血戰數十年,為老朽此生之驕傲所在,如若有朝一日,真做下那禍國殃民之事,老朽願自絕,以償教而不嚴之過。”
“若僅是亂臣賊子,構陷忠良,還望蒼天明鑑,還世間一個公道,還英雄一個清白!”
這個萬山河,雖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但卻是實打實的開國功臣,至今碩果僅存的幾位國老之一。
也難怪熱度上升的如此誇張,畢竟他說的話,就連周空青,也是得躬著身,老老實實的在旁聽著。
元武閣辦公室中,孔英達看著恩師言語之間對自己的照拂,感動的快要流出淚來,但蘇子良卻在一旁愁眉苦臉的扯著頭髮。
孔英達紅著眼說道:“此間事了,你我兄弟要趕去探望一下老師了。”
“你可拉倒吧!”蘇子良直接一盆涼水澆了過去。
“怎麼了?”孔英達不解的問道,
蘇子良嘆了口氣,說道:“咱家那老爺子啥性格,你還不知道嗎?那番話別人可以理解成那是對咱兩的維護,但咱們兩個去看,可千萬不能那麼理解。”
“老師跟咱們說的其實是:這點破事兒都能驚動到老子這兒來,你們兩個小癟犢子可真特麼的丟人,這不是告訴全天下,是老子沒把你們教好嗎?來來來,讓老子好好再給你們言傳身教一把!”
孔英達聞言一愣,眼中閃過濃濃的懼怕,好像那個拎著戒尺,不苟言笑的老師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立馬改口道:“也是,那就再等等,反正老爺子身子骨還硬朗,說不準咱兩加一塊都熬不過他...”
“來不及了!”蘇子良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滿臉絕望的說道:“老爺子發資訊了,說過年讓咱倆都過去,他要好好給咱補補課...”
......
與此同時,身在宿舍中,枯坐了兩天的王大川,氣血衰敗到了一個誇張的程度,因為他的道,幾乎已經崩碎瓦解。
看過這天下眾生對他的詆譭之後,真的是心如死灰,拼了這麼多年的命,竟然連最基本的認可都得不到。
一往無前,向死而生的氣勢,動搖了,所謂的信念,也已不再堅定。
這時,正拉著劉道士,撒嬌耍賴,求他去幫王大川的林曉曉,突然之間臉色變得慘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唉,林丫頭啊,不是我不幫你,王大川那小子身上的因果,道爺我實在是遭不住啊,再說咱也不能回回都要死要活的嚇唬人吶,這一出,你演了有沒有十次了...”
劉道士無奈的說著,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察覺到了林曉曉身上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在衰退,忙一把將她撈了起來,瘋狂的將自身元氣灌了過去。
待林曉曉衰退的氣息暫時穩固之後,劉道士掐起手指算了起來,片刻後,一臉的哭笑不得,喃喃道:“真特麼倒黴,千躲萬躲,還是被這臭小子訛上了...”
說罷,抱起林曉曉,周身開始變得虛幻了起來,一步踏出,便出現在了王大川的房間之中。
“嘿,那傻小子,想什麼呢?”劉道士對雙眼失神的王大川吼了一嗓子,用了一些玄妙的法訣,生生將王大川的思緒從虛無之中拽了回來。
童孔重新聚焦,王大川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事物,看到奄奄一息的林曉曉,忙虛弱的爬起身,顧不上跟劉道士打招呼,手忙腳亂的將林曉曉接過,平平的放在床上。
“劉真人,曉曉...曉曉這是怎麼了?”王大川焦急的問道。
劉道士瞥了一眼王大川,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自己做的孽?你道基崩了,她還能有個好嗎?”
“我,我...”王大川驚慌失措,卻又無可奈何。
“冷靜點!”劉道士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要找我聊聊嗎?趁現在,聊吧。”
王大川愣了一下,看著林曉曉說道:“可是...曉曉這樣,我還哪有心思聊啊。”
“蠢材!你好了,她就沒事了!現在首要的,是要解開你的心結。”劉道士說著,掏出一個手機,扔給了王大川。
王大川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這些最新的訊息,冷笑著搖了搖頭:“都是些牆頭草,一來是怕了夏侯校長的殺氣,二來也是跟著輿論左右搖擺。”
“孫山,劉子民,還有其他宋鎮魔事件,高利貸事件中的那些人,你看看他們發的帖子,是什麼時間?”
聞言,王大川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的翻找著。
“比...比我自己發帖的時間還要早!”王大川驚喜的說道,眉眼之間,終於是湧上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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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道士看著王大川,緩緩的說道:“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你救下了一些人,那些人遲早要把這一恩還給你,因和果,始終都是這個人世間最公平的。”
聽著聽著,王大川身上的氣息漸漸重新漲了起來,喃喃道:“這便是因果承負嗎?所以,我的道,永遠都不會失去它的價值,救下的每一個人,都會是值得的!”
“不,不是價值,是因果,我能活到現在,華夏能有今天,便是眾多前輩先烈們種下的因,而護佑他們的家人,護佑人族長盛不衰,便是我應該承擔的果,是我的責任,而非值與不值...”
話音未落,王大川的氣勢便已重回巔峰,甚至還有了一絲精進,而躺在床上的林曉曉,血色也一點一點的回到了臉上。
劉道士聽到王大川的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幼呵,還有幾分見識,知道因果承負,不錯不錯,同樣的,林家這個小丫頭,因為你才能活下來,這便是因,又由你而失去生機,這便是果,將來...”
說道這兒,劉道士的臉色突然白了一下,馬上將嘴閉了起來。
“將來如何?”王大川緊張的問道。
劉道士長出一口氣,望向了窗外的天邊,玄之又玄的說道:“道,不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