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我老家那邊，記得我小時候就住一個大山附近，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好像是有好幾次野獸下山，不止禍害莊稼，還傷人吃人，後來很多人都先後搬遷了，那邊現在也給做成景區。”袁湖感慨，曾經的苦難和恐懼如今回憶起來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倒多是回味。
“咦，你不是京都人嗎？你祖籍不在京都啊？”牧成林驚奇。
袁湖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少爺，我們是後來在流浪中被師傅看中，後來幾度遷移才跟著師傅在京都暫時定居。”
牧成林擰眉，立刻想反駁。
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
因為他不是，雖然被帶進牧家的時候才五歲，但也懂事了。
記憶或許有些模糊，但不至於自己真正的父親都忘記。
他的親生父親可不是有錢人。
“行了，你們別亂偏題。”牧成峰伸手按住牧成林的頭，沉聲說道。
牧成林到口的話立刻給壓了下去，只能嘟囔道，“哪有偏。”
“以前聽過科爾沁挺多故事的，就是上學時候史書上也多次提到，這樣一個地方應該是挺受重視吧，難道那時候沒人過來管理解決這個問題？”古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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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科爾沁一直都處於動盪之中，更多次成為戰場，雖然繁盛過幾次，但總是短暫收尾，而且到我們這一代，那時候正好遇上最動亂的時代，科爾沁甚至差點就湮滅了。”老獵人擺擺手。
古慕恰到好處的引入話題，“我印象最深刻的兩個故事，一個是一代天可汗，據說當年他以科爾沁為中心，帶著鐵騎橫掃歐洲，並建立元朝。”
“呵呵，是啊，那是最輝煌的時期，也是我們的驕傲，可惜……”老獵人眯了眯眼，聲音有些低沉。
“另一個故事我倒是聽我一個歷史教授無意中提起過，聽說科爾沁上曾經有一個消失的神秘古國，至今都鮮少人知道。”
“嗯？什麼國？”老獵人被遷回神思，微愕。
“其實也不能說是國，那時候大概叫烏恆部落吧，據說曾是東胡人，後來被匈奴擊敗潰散，一支逃到了科爾沁草原，成了烏恆部落。好像在東漢初期也是科爾沁草原上聲名赫赫的草原鐵騎，只是後來又經歷沒落，極度被打散遷移，逐漸消失。”
老獵人神思一頓，微微皺眉似乎在回憶，好一會才慢慢的反應過來，“哦，你說的那個烏恆部落是不是在烏丸山的那個部落？”
“好像是吧，似乎聽說烏恆部落的名號就是以山為名。”古慕佯裝不甚了解的樣子，不確定的點頭。
“哦，那個我知道的不多，歷史上怎麼樣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住在科爾沁，大概曾經也在這草原上活動而已，如今烏丸山下有個叫烏爾烏涅村的村莊，據說祖上就是烏恆，這些其實也是偶爾聽幾耳朵，也不是很清楚，如果真感興趣，倒也可以順便去那邊看看，不過去那邊的話要小心一些，他們的規矩很多，而且不太喜歡外來人隨意進村莊，據說是怕他們會冒犯神山。”
“神山？”
“就是你說的烏丸山，烏爾烏涅村的人把烏丸山當做神山，山上還有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山神廟，聽說很懸乎，曾經好幾次幫著解了滅頂之災，所以烏爾烏涅村的人對他們的山神很敬仰。”
“所以很排外嗎？”
“其實早年好像還好，那裡的人都挺熱情好客的，大概是地處太過偏遠，所以喜歡有人到那邊，不過幾十年前，還是十幾年前，好像經常有一些什麼考古學家，教授什麼的去那邊試圖考古挖墓什麼的，而且要挖的正是烏丸山，所以烏爾烏涅村人怕這些人再*丸山的主意，所以對外來的人多少都會有些懷疑。”
“挖墓？那裡有什麼墓嗎？竟然驚動考古人員？”古慕眼睛一亮，其餘人也暗暗對視一眼。
“這就不清楚咯，反正最後不了了之，如果你們實在有興趣，我一個老戰友的侄兒好像和那邊比較熟悉，要不要幫你們找人過來問問？”
“這會倒還真挺感興趣的，那行啊，勞煩您了。”
這也算是個意外的收穫了。
如果這傳說是真的，那個地方真的引來過考古專家的話，說不定還真有大墓。
烏恆部落到迄今，其實真正的位置也能說是撲朔迷離。
整個赤山雖然只是一座山，可誰知道古時候是不是其實是兩座山還是三座，再者，這座山也有許多面，烏恆部落真正的居住地是在那一面也不得而知。
他們之前根據資料定位的是史記上記載的，但也不完全確定。
如今卻又得到似乎要更加接近的資訊，這怎麼能不叫人高興呢。
科爾沁每年來的旅客也不少，作為老獵人，他經常被請去兼職山中導遊，所以對於他們對這些地方故事這麼感興趣也不覺奇怪。
很快，老獵人打了通電話，詢問後便告訴他們，“他那侄兒要晚上才回來，不如晚上一起去那邊吃飯，我那老戰友倒是有一手好廚藝，你們今兒可是有口福咯。”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對了，您說是老戰友，您曾經也當過兵嗎？”
“嗨，我們這代人運氣不好，正好出生在戰亂時代，那時期的，基本十個男人九個是兵，這也沒啥。”老獵人揮揮手，似乎不怎麼想多談自己的老歷史，道，“還要往林子裡去嗎，因為轉到去老哈那邊需要一個多小時，進林子的話估計就遲了。”
“那我們先去那邊吧，反正這林子啥時候進都行，可不能叫人家等著。”古慕笑笑。
一行人因此轉了道。
之前說是為了體驗生活，所以他們並沒有騎馬，也沒有開車，這會都只能用上自己的十一路。
走到這裡就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再轉道去那個老哈家裡，都要走兩個小時。
其他人還好，牧家兩兄弟在走過一個小時後速度明顯降了下來。
特別是牧成林。
雖說以前為防備被綁架之類的，也曾經被丟進軍營裡訓了一段時間，但其實也就是三腳貓功夫，後來又嬌養下來，耐力估計比黑子還差。
在最後半個小時裡，他幾乎每隔五分鐘就要問一次。
倒是老獵人，不乏幅度絲毫不變，一如腳下深風一般，明明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體力耐力看著似乎都比他們這些小年輕要強。
古慕一直有個訓練起來絲毫不留情面的教練，所以他的體力如今是不可同日而語。
等終於到了那個老哈的蒙古包，被迎進去後牧成林直接癱到長椅上，也顧不上禮節和形象了。
這倒引來這家主人爽朗一笑，似乎還挺喜歡牧成林這種不拘小節，隨性而為的性子。
傍晚的時候，老哈的家人相繼回來，又請了幾個鄰居，蒙古包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長長的桌子擺了起來，上邊各式的美食讓人垂涎。
清冽香甜的青稞酒，烤全羊，烤耗牛腿，石板煎牛排，濃香四溢的牛骨湯。
吃得完全停不下來，就是古慕都難得吃個十成飽。
明明都是肉，又是烤又是煎炸，但吃起來卻完全不怎麼容易膩味，甚至有種特別的風味，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還有那個青稞酒，喝的時候不覺得，但是還是有後勁，等到後邊，基本都有些暈乎乎了，倒是不至於醉了。
不過也因為這場晚宴，大家彼此的距離都拉進了一些，相處起來也自然些。
加上草原居民們多是豪爽隨性，相處起來更輕鬆隨意。
當然，正事也因著場合不對而沒有被提上來。
眾人在離席後都被一一兩兩的邀請去附近暫住一宿，充分見識到什麼叫熱情好客。
這裡的人都起得很早，眾人也就一大早天沒亮就跟著起來，四處看看，順便跑幾圈。
“這空氣裝成瓶子送到京都售賣短時間都能發一筆大財。”一個青年黑膚漢子感慨。
這是殷園出來的三人之一，叫周承，二十三歲的年紀，和古慕也差不多，只是因為近一米九的個子加嗮得黝黑的臉，看起來就像近三十。
這也是三人中性格相對比較開朗一些的，其餘兩個也都是不苟言笑型。
旁邊氣喘吁吁的牧成林一聽，差點笑岔氣，“你，你還，還真能想。”
“嘿，還別說，這主意不錯，就京都那空氣，我覺得這生意說不定還真能做得起來。”袁湖也笑嘻嘻的走過來，抬起手臂靠在周承的肩膀上。
周承下意識的微微一側，袁湖差點斜著一邊倒，然後被袁海給扯著胳膊拉回來。
“嘿，我說你太小氣了，就靠一下。”袁湖站穩，抬頭看周承摸著後腦勺一臉憨笑，不由投了個白眼過去。
“呵呵，條件反射，條件反射。”周承繼續呵呵笑，把憨字執行到底。
這會老哈的兒媳婦正端著盆子出來，見他們都回了，便笑著讓他們可以洗漱一下吃早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