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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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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一座陡峭的懸崖下面,有一個四面封閉著的山谷。若有外人進來,會發現這個山谷景色宜人,花香環繞,綠茵處處可見。山谷中央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湖,湖邊有一個木製的兩層樓房子,房子的主人在房子周圍精心修制了木製的籬笆。

就在這籬笆搭建的院子裡,傳出碰碰的清脆響聲。一個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一襲青衫,面容清秀俊朗,唯一的特點是他的頭上扎了一束看似比較拉風的馬尾。

此時他正在那坐著劈材,身後堆了半間屋子高的木材,一邊劈材一邊打哈欠,嘴裡還唸叨著:“死老頭,五歲就被你騙來當傭人,當了十六年,被你虐了十六年,我真受夠了,等小爺我練成絕世武功,看我到時候怎麼虐你。”

而這個年輕人手裡劈材的工具,竟然不是一般的材刀,而是一個手柄上裹著布帶的木劍。如果有高手在這,會發現木劍上帶著一股極強的紫色罡氣,紫色罡氣五十年修為以上的頂尖高手才能發出的,發出這種罡氣的人在武林中哪個都是赫赫威名。正是因為這股罡氣,年輕人才能拿著木劍劈材如切菜。

年輕人的思緒回到十六年前。

一個小孩從家裡出來,手裡攥著幾個銅板,要到隔壁街上買糖葫蘆吃。去的路上碰到一個賊眉鼠眼的白頭發老頭,老頭攔住他,盯著他看了會。他以為老頭搶他錢,於是雙手把錢攥在身後,壯著膽子問:“臭老頭,你要幹嘛?”

老頭呵呵一笑,靠近小孩,蹲下道:“小子,老夫看你骨骼驚奇,想收你為徒,教你武功,你意下如何?”

小孩的眼神看起來很疑惑,問道:“學武功能做什麼?”

老頭笑的更歡了,呵呵道:“學武功可以做大俠,鋤強扶弱,劫富濟貧,行俠仗義。”

小孩聽了掐著下巴點點頭,一幅思考狀。

嗯,聽起來這個大俠好像很厲害。

抬頭又道:“那大俠招美女喜歡麼?”

老頭一愣,果然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奇才,思想真夠前衛的。老頭樂道:“這大俠呀,只要是美女,一見就喜歡。”

小孩又低頭思考了一會,彷彿做了很艱難的決定,抬頭道:“既然這樣,那好吧,我跟你去。不過我要先跟我爹孃說一聲。”

就這樣小孩把老頭帶回家,老頭不知道跟小孩爹孃說了些什麼,小孩爹孃同意讓老頭把孩子帶走,小孩還記得走的時候爹孃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孃親靠在爹的肩上,微笑著流出了淚水。

思緒回到現在,年輕男子仔細回憶自己當初的家,連家在哪都想不起來了,悔恨當初自己的決定。

來到這裡時,飛下來的時候,老頭告訴他如果想要出去,就要學會輕功從這裡自己飛出去,而懸崖中間有一道屏障,飛上去的同時需要用學到的武功打破這個屏障才能真正的飛出去。

他十年前在就開始嘗試飛出去,然而每次都被那道屏障擋回來。慢慢的也就不再嘗試了,直到現在。

“哎喲!誰砸你家小爺。”

就在年輕人沉浸在回憶的時候,忽然一個石頭“咚”的一聲砸到他腦袋上。

“臭小子,這山谷裡除了我們倆還有誰呀?不好好劈材,嘴裡在那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是不是又在罵我?趕緊劈,不然趕不上做今天的晚飯了。”

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這個聲音蒼老,懶散但卻渾厚無比。

年輕人一聽,頓時感覺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眉頭一皺,回頭看向屋裡,怒道:“臭老頭,你有種!小爺我今天不伺候了!”

說罷,年輕人起身,木劍直接砍到劈材的木樁上,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誒,臭小子,你有種再說一遍。”屋裡的聲音顯然不願意,威脅起來了。

年輕人一聽威脅,明顯猶豫了下,但是沒猶豫多久,馬上道:“哼,別說一遍,就是一百遍我也敢說,小爺我不伺候了,晚飯你自己做。”

說完,年輕人腳底生風,一股紫色罡氣包裹全身,極速飛出小院子。

“臭小子,欠揍!”

只見一道淡淡的白色罡氣,一個白髮老頭,一襲款款白衣,風一樣的穿出了屋裡追向紫色罡氣。

罡氣分:赤橙黃綠青藍紫,如果年輕男子是頂級高手,那麼這個老頭的武功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了,絕對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高手高高手。

幾乎就是幾個瞬間,離院子已然有了一段距離的湖對岸,半空中,只聽“砰”的一聲,白色罡氣撞上紫色罡氣,撞擊的煙霧散盡後,一個白衣老頭,面容俊朗,能看出年輕時是個帥哥,一襲一塵不染的白衣,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哎呀,放手!”

只見老頭一個擒拿手,拿住年輕人的胳膊,年輕人疼得嗷嗷叫。

“老頭,小爺今天跟你拼了!”

年輕人左手被擒,右手不知從哪變出一塊木塊,往後一丟,速度奇快無比。老頭立刻偏頭閃躲,偏頭的瞬間,年輕人動了,一個倒立破掉擒拿手,然而後面的動作老頭哭笑不得。

“看招,猴子偷桃!”

老頭一個側迴旋踢,一腳把年輕人踢到幾米外,在地上打滾幾圈停下了。

年輕人艱難的爬起來,捂著腰叫喚道:“哎喲,臭老頭,你怎麼下手那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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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指著他,氣急敗壞道:“你小子使出那麼下三濫的招數,想要我的老命是不是,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種招,以後出去別說你是我徒弟!”

年輕人看老頭真生氣了,撓撓頭,恬不知恥的嘿嘿道:“自己沒事為了對付你,瞎琢磨出來的,怎麼能是下三濫招數呢,不是你教我的嗎,不管什麼武功只要能對付人就有用。跟你教我的那些什麼劈材刀法,扇風掌法,捶背拳法什麼的都差不多……哎呀!”

年輕人還沒說完,老頭一腳上去就是一頓慘無人道的拳打腳踢。

“我叫你好招,我叫你差不多,沒見過這麼賤的,真是欠揍……”

老頭打著還不忘罵,拳腳上還帶著罡氣,這是真打呀,打的年輕人直喊我的親爹。

良久之後,老頭喘著粗氣掐腰站在那,指著趴在地上的年輕人道:“臭小子,功夫練的不怎麼樣,捱打倒是練的挺好,怪不得那麼賤。”

鼻青臉腫的年輕人,捂著腰,捧著臉爬起來賤笑道:“老頭,不是我說你,打我打了十幾年,小爺我早練出一副銅皮鐵骨,識相點,以後別打了,不然小爺累死你!”

老頭一聽這話,粗氣也不喘了,站起來往年輕人身前走,他往前走,年輕人往後退。

“真的?來來來,那咱倆試試,看看到底是我先累死,還是你先被打死。”

年輕人連忙擺手道:“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麼。”

老頭哼了聲,往小屋方向指去,看著他道:“今天的功課做完了麼?”

年輕人,一聽功課,立刻臭屁道:“切,不就是練一遍那幾個什麼劈材刀法,拍蚊子劍法,踢石頭腿法,扇風掌法,捶背拳法嗎,之後再把冒泡內功練一下,早練完了,練了十六年,早如火純青了,還練了幹嘛。誒,我說老頭,你這些武功名字怎麼取的,太沒水準了。”

老頭指著他道:“你懂個屁,有句話叫大道從簡,名字好聽,不實用有什麼用。功課做完了趕緊做飯去,晚點吃了飯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先透漏下……額……算了。”

年輕人想問問什麼事,不過看到老頭的表情,果斷選擇不問了。

晚飯之後。

老頭站在自己房間裡看著牆上的壁畫,不知在思索什麼。

年輕人走了進來,嘴裡叼了根剔牙棍,一幅欠揍樣。

“喂,叫我來什麼事?”

老頭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坐到書案的椅子上,倒了盅茶,品了起來。

年輕人一看老頭這架勢,跟平時不一樣,越發的覺得可能有事,就沒敢再放肆,在那站著。

稍頃,老頭放下茶盅,指著椅子道:“坐下吧。”

年輕人聽了後,坐下問道:“師傅,是不是有什麼事?”

“還記得你來多久了麼?”老頭答非所問,取了個茶盅給他倒了盅茶。

年輕人忙接過茶,回答道:“來了十六年了。”

“山中無歲月,一眨眼就十六年了,回想剛帶你回來的情景歷歷在目。”靠在椅子上的老頭一幅感慨樣。

這老頭今天抽了什麼風,怎麼又感慨上了。

就在年輕人愣神的時候,老頭起身從床邊取出一個包袱,包袱上還有把木劍,放到桌子上,回身坐下。

“到底什麼事師傅。”年輕人,明顯定力不足。

“舞墨,明天早上拿著這些東西,出去吧,你可以出師了。”年輕人叫劉舞墨,名字寓意舞文弄墨,也代表著他爹孃對他的期望。

“什麼玩意?我沒聽錯吧,我這就可以出師了?可是我連你都打不過,你的武功在這武林中不過是不上不下的水平,我出去被欺負了咋辦。”劉舞墨明顯被老頭騙的團團轉,自己什麼水平都不知道,所以立馬不淡定了。

老頭一聽,嘴角微微揚起一絲不被察覺的詭笑。自顧自又倒了盅茶後,說道:“所以才讓你勤練輕功,苦練捱打呀,以你現在的輕功,不碰到頂尖高手,一般人追不上你,咱們師門就是以輕功文明於天下,你看看為師我,武功一般,但是速度很快吧。”

劉舞墨捧著下巴思索一下,抬頭鄙視道:“得了,感謝您老的良苦用心行了吧,這理由都被你想到了,我真服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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