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江麗穎處理完現場，來到馬亮和石劍英身邊，伸出手說，“認識一下，我是江麗穎，來自上京特廳特別行動六處。”
馬亮和她的手握了一下，說，“你好，我是馬亮。”
“飼養員！”，江麗穎笑著補充。
馬亮聳了聳肩膀，說：“當然，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我是祈光人，還是江靚穎的堂姐。”
馬亮笑了笑，說，“聽了你的名字，我就有些猜到了。”
江麗穎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起走走吧？”
馬亮看了石劍英一眼，石劍英摸了摸鼻子，識趣的離開，轉而去指揮現場的勘察和收集去了。
兩人向控屍人逃走的那個墳堆走去。
“實際上我今天上午就到了，先去了趟醫院，把王佳傑控制住了……王佳傑就是你閹了的那個人。”
“喔，我聽說過這個名字！”
江麗穎停下認真的看著馬亮，說，“作為一個女人，還是受害人的姐姐，我要說你幹得好，我和我的家人由衷感謝，作為謝禮，這座工廠就送給你了。但作為一名公務人員，還是特殊部門的特殊執法者，我要奉勸你，千萬不要因為現在的身份和能力，就越來越藐視國法，一再試探法紀能夠容忍的底限，要不然你以後會吃大虧的。”
“只是警告嗎？不逮捕我！？”，馬亮笑著問。
江麗穎回身看著狼藉的戰場，說：“這次襲擊和王佳傑有關，控屍人教團牽扯其中，一些準序列者被煽動和僱傭。現場一共有14名死者，序列者死亡2人，你這邊一個，襲擊者一個。8人是非法入境的外籍武裝人員，2人的身份還沒有得到確認，1人是……”
“喂，我可是正當防衛，再說他們都死於‘動物襲擊’，不關我的事！”
江麗穎回身白了馬亮一眼，說，“我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只是提醒，也可以說善意的警告。”
“……謝謝，我會注意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
登上墳堆，看著身前的洞口，江麗穎的臉色漸漸的冷了下來，“如今一個普遍的共識已經達成，大部分途徑都是好的，是機遇，序列者為人類提供了另一種全新道路和方式。但有些途徑不包括在內，比如所謂的【控屍人】和【墮落者】，他們是人性中的渣滓、糟粕、汙穢，你懂我的意思嗎？”
馬亮點頭。
“千萬不要和這兩種途徑的人扯上關係，對他們，我們是零容忍的，記住這一點！”
江麗穎躍下洞口，星星點點的光密佈她的全身，讓她輕如鴻毛的向下飄落。
馬亮就沒這樣的本事了，只能往洞口一躍。
在快速墜落的途中，認準洞壁上的一個凸起，右腳踩在上面，卸掉了大部分向下的勢能。
馬亮先江麗穎一步到達洞底，開啟靈性視野觀察四周。
除了一條不知通往什麼地方的甬道，什麼都沒有。
江麗穎在馬亮身邊落下，遞給他一個跟上的眼神，向甬道走去。
“控屍人不就是偷盜屍體嗎，還做了什麼，讓你們這樣的深惡通絕？”
“他們做的可就多了，罪行罄竹難書，江城還好一些，畢竟是省城，在廣大的農村和四五線城市……算了，不想提這些。”
“那墮落者呢？我還沒見過這種途徑的序列者。”
“墮落者完全是反人類的，國內也有，不過很少很少。他們大多出現在常年戰亂和動盪的地區，已經被各國視為最危險的人物……很難纏，你最好祈禱千萬別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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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回頭看了馬亮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你可別把握說的話當兒戲。”
馬亮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善意很真誠，開玩笑的說：“你不覺得現在的世界很精彩，很有意思嗎？異能者，非凡種，序列者，靈性，覺醒……所有這些，充滿了變數，充滿了無盡的可能？”
江麗穎的眉頭一皺，說，“我已經上船了，沒有資格評價。你應該問問身邊的普通人，看他們喜歡這‘無盡的可能’，還是喜歡以前的生活。”
馬亮呵呵一笑，放過這個話題，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這甬道明顯是新開闢出來的，越往前越是低矮，一片漆黑中，死靈的氣息很濃郁。
“這些控屍人，都是打洞的高手。驅使永不疲倦的屍體，悄無聲息的在各個陰暗的角落……前面，應該快到了。”
“有什麼？”
“等會看了你就知道。”
甬道果然在前方變得空曠，依稀可見通往一個朦朧的光源，兩人緩慢的靠近，發現這是一個位於地下的狹小空間。
進去之後，發現洞壁上還有大量亂畫的塗鴉，凌亂的線條，不成句子的字跡，就像一個精神病人留下的混亂訊息。
“以光的名義！”
江麗穎雙手在胸前合十，無盡的暖光就從她身上的揮發出來，小小的空間被照射的通明，死靈的殘留，所有陰冷的氣息被一蕩而盡。
隱隱約約的鬼哭聲在前方的地面上響起，江麗穎就像個聖潔的神女，一幅悲天憫人的表情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坑洞。
裡面全是腥臭的屍液。
翻滾的屍體就像半融化的蠟，瞧著無比噁心。
“這裡交給我處理，你到附近找找，應該還有別的收穫。”
其實不用她提醒，馬亮已經發現了。
沿著洞壁擺放著十幾個灰撲撲的罈子。
馬亮靠近其中的一個，蹲下，拂去罈子上的塵土，開啟一看，裡面豁然是一個孩子半腐爛的頭顱。
“該死！”
再看其他罈子。
都是一個幼童的內臟和四肢！
馬亮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設計的【控屍人】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造物主（偽）的補全和發揮嗎？
是啊，對這種造物來說，人倫、道德、底限和憐憫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它只在乎目標，只關心自己的使命。
它是冰冷的，機械的，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馬亮更瞭解呢。
“很殘忍吧？還有更慘絕人寰的事你不知道呢……讓開，我把它處理了。”
馬亮沉默的退後，讓江麗穎將這裡淨化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