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斯和兩名隊長進入了保險庫。 謝爾蓋特正在檢查各類物品的狀況,有些藝術品的材質很脆弱,對環境溼度和溫度有要求,他要檢查一下。 見勒斯他們進來,他隨手指了指幾人右邊的一堆雕像、盔甲等大型物品,示意他們搬出去。 勒斯看了眼,才明白主管為什麼要叫他帶人下來。 謝爾蓋特指著的那片地方,全是大物件。 有半身石膏雕像、重型盔甲、晶瑩剔透的大型玉質礦石、甚至有一個巨大的攻城錘。 “都小心一點,這些東西不是已故藝術大師的作品就是具有紀念意義的歷史戰爭英雄所用的武器。” 這些東西中有不少是謝爾蓋特比較喜歡的,但他最近的財政狀況不太好,維持一個貴族的體面,花銷可是非常大的。 他雖然是侯爵之子,但畢竟現在還沒有繼承爵位,侯爵家的財產大部分還抓在父親手中,而且前段時間被罰沒的十萬金磅全部出自他自己的腰包,現金上自然有些緊張。 勒斯幾人表示會小心搬運後,開始將這些大物件抬出金庫,勒斯趁機觀察著保險庫內存放的東西。 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各種油畫之類的藝術品外,就剩下中央小桌子上擺放的各種地契了。 來來回回幾次後,謝爾蓋特讓搬的東西都搬完了,他也準備離開。 不過在走之前,他從衣服內側取出一個小本子,鄭重的放在桌案上,然後盯著其他人出門後,最後一個走出了保險庫。 保險箱主管、管理員加上謝爾蓋特在保險庫的大門關閉後,分別拔下了自己的鑰匙,然後離開了這裡。 “謝謝各位的幫助。”站在銀行大門外的馬車前,謝爾蓋特彬彬有禮的對勒斯三人說道。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謝爾蓋特也只是出於禮儀的答謝,微微頷首後,上了馬車,帶著身後兩輛貨車離開了。 “隊長,你看到了嗎?” 在回去的路上,索菲興奮的問道。 “看到什麼?”勒斯不解的看著她。 “戰神甲啊,九級騎士亞裡士多在五百年前在十萬敵軍的圍觀下,獨戰兩名同級騎士的時候,穿得就是這件鎧甲,你沒看到那上面刻著的名字嗎?” “哦?那他最後死了嗎?” “死了,但他殺了一名、重傷一名九級騎士後,力戰兩千騎兵半個小時才死掉的呢。” “可惜了。” “是啊,這麼厲害的騎士,卻被敵人圍攻而死。” 勒斯輕笑聲,沒有再說話。 他可惜的是自己沒去搬那套鎧甲,之前也不知道這個亞裡士多,否則他一定用精神力探測下這套歷經血戰,過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損壞的鎧甲到底是用什麼製作的。 這半個月以來他每晚都進入浮空城圖書館,時間上寬裕了,他就徹底檢查了六個巨大書架上有哪些書可以被拿下來,果然在別的書架上有所發現。 還別說,真被他找到了幾本能被取下的書籍。 不過基本上都不是法術書籍,而是雜談或者史記之類的東西,其中有一本《材料學初識》讓他有點興趣。 奈瑟爾文明在材料和植物提取方面同樣頗有建樹,他們的低端藥劑很大程度上也依賴著藥植本身的藥性,如果勒斯能得到一本關於藥劑學的書,肯定大有增益。 然而這裡畢竟不是奈瑟爾。 兩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態系統下,植物的進化演變肯定不同,金屬材料中除了各種基礎元素外,也存在各種合金以及不明物質。 勒斯雖然在這方面的知識極為有限,但也必須努力找出兩個世界相似或者特性一樣的材料,以便未來研究藥劑學和魔法材料學。 其實這並不是很費力。 雖然缺乏科學儀器來分析元素構成,但《材料學初識》上記載了不少奈瑟爾常見物質的特性以及精神感知影象。 勒斯只要透過近距離接觸,將精神力探入本世界物質中,就能大致比對出是否跟奈瑟爾文明的材料一樣性質,從而將兩個世界不同名稱的同一物質聯絡起來。 但很費時,因為這世界上的物質種類和細胞種類實在是太多了,稍微複雜點的合成物質,可能就找不到能夠對應上的本土材料,需要勒斯用更高明的手段來分析對比。 勒斯感覺自己想要徹底將奈瑟爾文明的技術融入到他們這個時代,真是件任重而道遠的事情。 …… 晚上,勒斯再次來到了風語者酒館。 他要把取出來的金磅交給杜康。 七號包廂,杜康一臉嚴肅的坐在勒斯對面,抓著其手中的錢袋慢慢往回拽。 勒斯的手覺得自己有些茫然,主淫傳來了兩個相反的命令,鬆手、攥緊。 杜康拽了兩下沒拽過來,眉頭一挑,猛然發力,將滿滿一袋子金磅都拉到自己面前。 “你家那麼有錢,還差這點?” 勒斯有些難受的和自己的三百金磅告別,繼而不滿的看著他。 “我家的錢是我家的,我的是我的,能一樣嗎?” “嘖,你才退役一個月,怎麼就變摳了,當初在軍營裡怎麼那麼大方?”杜康不解道。 當初勒斯大方,那是因為前線太危險,生怕得罪人被捅了刀子,或者危機時刻不拉自己一把,而且那四年他花出去的錢也就四五十金磅。 而這下子,一口氣就拿出了絕大部分身家,兜裡沒錢,心裡慌慌。 “省點用,接下來幾個月我沒辦法支援你們資金了。” 勒斯頭一次萌生出搞錢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的鄉下,早耕晚獵,其實用不了多少錢就能自給自足。 而在布蘭提斯,沒錢寸步難行! 杜澤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 “切!別以為我們只能靠你弄來錢。還別說,你們這裡還真是遍地機會,今天白天我和傻大個逛街的時候,就有人主動找上我們。” 勒斯聞言皺眉。 “我不是讓你們低調行事嗎?怎麼還被人找上來,什麼機會?” 杜康和穆爾並不是閒得住的人,乘著這兩天還不能開始跟蹤謝爾蓋特,他們便開始熟悉這座城市的地形。 他們先把目標放在了下城三區,順便看看能不能接觸一下黑市,給他們提供些趁手的武器。 兩人一個精悍幹練,一個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到處走走停停,尋東問西的,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找上了。 這個人偷偷摸摸的將他們倆叫到角落,問他們是不是在找活計。 杜康含含糊糊的應下,畢竟他們的衣服都是從軍隊帶出來的,穿了好幾年,顯得有些破舊,還打探黑幫和黑市,被人以為是兩個剛來布蘭提斯,手裡缺錢準備混黑的人很正常。 那個年輕人告訴他們,自己有份能掙大錢的危險工作,但不知道兩個人值不值得信任,又有沒有膽量去幹。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勒斯喃喃自語道。 “你之前說過的押運車搶劫案。”杜康提醒道。 “嗯?!還真是,劫案的幕後黑手就是用這種方式招人的,專找有實力又落魄的正式騎士。 不過,怎麼這麼巧就找到了你們……” 杜康嘆了口氣,解釋道:“你是不知道穆爾穿得有多邋遢,他那身衣服一個月都不洗一次,餿味離老遠都聞得出來,人家把我們當成落魄的騎士太正常了。” 勒斯想了想,道: “也不一定就是搶押運車那幫人,布蘭提斯見不得光的生意也有很多……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考慮一下,管他要了聯繫方式,他給了一個地址,說有空可以去做做,那裡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剛才偷偷去那裡看了下,是個貧民區小酒館,位置很偏,還有些隱蔽,關鍵是我看到進去的人都有點實力,至少經過騎士訓練,一個下午就有五六個,所以才懷疑是你說的那幫人。” 按照這個特徵,倒是更符合他們所知的劫案團伙了。 “找你的年輕人叫什麼?不會是皮埃爾?”勒斯莫名問道,對於這個成功踢了銀行屁股的傢伙,他還真是挺佩服。 膽量、智慧都有,還沾了不錯的運氣。 杜康搖頭道:“他沒說自己的名字,但應該不是。” 勒斯也是隨口一說,他也不認為是皮埃爾。 “也對,根據其他人描述後畫出的通緝令雖然不一定準確,但這小子再怎麼猖狂也不敢公開露面了,假設找你的人是皮埃爾派出來蒐集人手的,那他們貌似還要幹更大的事情……” “要不要摻一腳?”杜康的語氣有些興奮。 據一個叫肥寶的人猜想,百分之六十的男人心中在某一瞬間都閃過搶銀行的刺激念頭,可能其中百分之二十的人還在腦海裡‘醞釀’過具體些的步驟,但這中間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沒有興趣將想法具現化。 杜康並不是膽小的人,或者說這個時代敢做這種事的人遠遠不止百分之一。 勒斯踹了他一腳,引得後者怒目而視,但又不敢動手,怕捱揍…… 剛才這腳的力量已經超過二級騎士的極限了,他發現隊長果然已經晉級。 勒斯無語的看著杜康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好,這小子真是什麼都敢想。 銀行安保部的戰鬥力在足夠組成多個戰陣的時候,並不比王國正規軍差太多,他可不想事後暴露被追殺。 他沉吟一會兒,對杜康說道: “要不要摻一腳我還沒想好,你先應付著他們,去那個酒館探探情報,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怎麼找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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