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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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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S

光,星星點點的光,柔和的白色,與包裹周身的黑暗全然不相稱的純白光片,正在遠處漂浮。

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感覺不到風的氣息。

感受不到指尖的觸覺,感受不到對四肢的控制,甚至感受不到轉動眼珠的可能性。

對周圍的一切抱有好奇,那些光點是什麼?感覺它們那麼柔和、那麼溫暖,想要觸碰它們,感知它們,擁抱它們。

啊,好想,好想自由活動自己的身體,好想啟用停滯的思維。但是不行,充斥著大腦的既不是睏倦,也不是麻木,更不是與生俱來的懶惰。只是,只是一片停滯的混沌。

就這樣,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多久……

度過無法計數的漫長時間,我一直期待著能有所改變。

最終,大概是我的願望傳達到了某處。

終於有所改變了,在這一片混沌的虛空裡,一個手捧水晶球的少女出現在我的眼前。

她的銀髮、白皙的皮膚、帶有蕾絲花邊的皺褶裙子,還有人偶一樣的精緻臉龐,讓我的心一下子被她抓住了。我不認識她,卻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感到淡淡的悲傷。明明是初次見面,卻覺得對她是那樣熟悉。想要擁抱她,聽她的傾訴,就是這樣十分純粹地被她吸引。

欣喜而又憐惜,大概可以這麼描述的複雜心情在腦海深處復甦。

“你……是誰?”我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發聲了,但沙啞的嗓音十分刺耳。

少女對我笑了,澄澈的藍色眼眸中閃著光芒,她輕聲對我說:“我是魔法使哦。”

“魔法……使?”我費力地重複著這幾個字。

“對,我是追尋零的魔法使,是像零一樣既圓滿、又殘缺,既滿溢胸懷、又空洞無物,既裝滿了一切可能性,又磨滅一切可能性的魔法使。”少女的口中說著難以理解的話,她的笑容雲淡風輕,讓我可以忘卻她話裡隱藏的危險。

“我……想幫你……”不知不覺中,我吐出了這幾個字。

少女緩緩走近我,她的長裙褶邊在黑暗的虛空中撥弄出淡淡的白色漣漪,就好像她正踏水向我走來。

“你是我創造的人偶,是裝滿了無限可能性的人偶。”她笑著捧起我的臉。“如果你想要幫我的話,就去尋找可以填滿零的碎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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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機械地重複著她的話。

“對,就是這些碎片。”她伸手指向那飄散的無數光點。

“我……要怎麼……做?”我向她問道。

“這些是你今後要學習的東西。”少女的臉慢慢向我 靠近。“我會賜給你一件禮物,把它當成武器,去為我收集碎片吧。”

“什麼……武器?”

“是只有我能賜給你的,零的力量啊。只要有這個力量,你就可以讓一切迴歸零,然後再把它們變成一二三四。就用這個力量,把碎片捏成你喜歡的形狀,再回到這裡送給我吧。”少女邊說邊更加靠近我,我已經能看清她那泛著淡淡光澤的白皙皮膚。

然後,少女的嘴唇輕輕觸碰了我的額頭,冰冷又柔軟的觸感,讓我不禁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好了,去吧,我在這裡等你,一直等著你。”少女的嘴唇離開了我的額頭,然後她的身影開始在我面前溶解、消失。我伸出手,但她就像迷霧一樣逐漸消弭在這片黑暗中。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深邃的黑暗,吞沒所有光點的黑暗,這股黑暗逐漸包裹著我,直到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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