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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女的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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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的慶功宴演變成了一場十足的狂歡。雖然杏子之前提過,但是小圓還是沒有料到杏子的口味竟然如此刁鑽。原本一切正常的慶功宴在杏子的胡鬧下變得混亂不堪。

杏子先是嚷嚷著要吃“Shaft”牌的紅茶,又是嫌棄小圓做的奶油蛋糕不和她的胃口。多虧巴麻美學姐在一旁誇讚小圓的手藝,小圓才不至於陷入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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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杏子又提議眾人唱卡拉OK以慶祝這次的“大勝利”,於是在巴麻美的公寓內各式各樣的歌聲響了起來。杏子那五音不全的歌聲讓其他人不得不捂住耳朵才得以勉強忍受,而巴麻美和小圓的合唱則是讓在場的少女一片叫好。

杏子又不甘心地跳起了街舞,她的舞姿顯然比她的唱功高出不少,看的眾位少女目瞪口呆。所有人就這樣又唱又跳地折騰到了凌晨,儼然不像經歷一場大戰的樣子。

等到接近凌晨了,巴麻美才提醒眾人差不多該回去了,明天還有課要上。而再看原本歡騰的眾人,此時已然筋疲力盡。

汐靠著渚的肩膀在柔軟的沙發上睡著了,而杏子則是大大咧咧的睡在了沙耶香的懷中,後者也已經在沙發的靠背上昏昏沉沉地睡去,就連一向精力旺盛的黑羽蘭,此刻也已經一動不動地趴在桌子上。

看著眾人無所顧忌的睡相,巴麻美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小圓,我來送你回家。”巴麻美對一旁正在幫忙收拾的小圓說到。

“但是小蘭她……”

“黑羽同學沒事的,反正她平時也是一個人住,在我家過一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紫羅蘭,我們回家吧。”說著,兩人連同一隻貓走出了房間,儘量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夜晚的城市漆黑一片,只有忽明忽暗的燈光照亮著這個城市的街道。晚上的寒風讓小圓不禁打了個哆嗦,四周黑暗的事物讓她的心裡有著些許的害怕,但是有巴麻美在身邊,小圓不安的心情平靜了許多。紫羅蘭則是無所顧忌的跟在兩人的身後,搖著尾巴慢慢走著。

“喂,麻美學姐。”

“嗯?”

“你是因為什麼而成為魔法少女的?”

巴麻美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我的情況是……遇上了車禍,當時情況很緊急,根本沒有我考慮的空間和餘地,我就這樣締下了契約,成為了魔法少女,僅僅是為了活下去而已,沒有太多的想法。”

“雖然如此,但是小圓,我還是建議你仔細考慮考慮再做出成為魔法少女的決定,畢竟魔法少女時刻面臨著危險。就像今天,要不是沙耶香,我們恐怕都不能活著出來了。”

接著,巴麻美就向小圓簡單描述了今晚的戰況。小圓沉默了,看到眾人今晚這麼歡樂,小圓本以為今天的戰鬥很輕鬆,沒想到眾人卻是遭遇了這麼危險的經歷。

“為什麼,你們明明遭遇了這麼可怕的經歷,卻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又笑又跳。”小圓疑惑的問著巴麻美。

“大概,大家都知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次這麼歡樂了吧。”巴麻美平靜地說著,而小圓的心裡卻像堵了塊石頭一樣,無法釋懷。

她們穿過了一條小巷,忽然巴麻美攔住了小圓。“怎麼了,麻美姐?”而巴麻美則是望向後方,遠處似乎傳來了孩子的嬉鬧聲,但是小圓卻是一無所覺。紫羅蘭似乎也發現了異常,轉頭看著身後的迷霧,眥著它的牙齒。

“沒事,走吧。”巴麻美說著,邊注意著後方的情況,但是孩子的嬉鬧聲似乎消失了。她們又穿過了公園,路燈上的烏鴉似乎是被她們的到來所驚嚇,一個個的飛了起來,巴麻美停下了腳步,盯著這些烏鴉看了好久。直到小圓叫她,她才跟上了小圓的腳步。

當她們經過漆黑的商業街時,巴麻美時不時左右掃視,時不時檢視自己的靈魂寶石,弄得小圓不知所措。紫羅蘭也是顯得十分緊張,汗毛根根樹立,用那雙紫色的雙眼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最終,小圓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家門口。“麻美學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恩?沒事沒事,只是我多心罷了。”巴麻美說著,眼睛卻仍然望著四周。“小圓,最近你還是不要參與魔法少女的事務比較好,晚上魔獸出現比較頻繁,指不定哪一次你會遇上一隻也說不定。”

“但是,麻美學姐。”巴麻美卻無視了小圓臉上的焦急,繼續說了下去,“記住,就這幾天就好,過一段時間等你想好了願望再來找我,我一定樂意讓你加入我們。”

聽到這裡,小圓焦急的神色有所緩和,臉上也出現了笑意。“那麼,麻美姐,我們說好了!”

“恩,說好了!”小圓走進了家門,紫羅蘭回頭看了巴麻美一眼,跟著小圓走進了家門,而巴麻美則是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小圓的背影。

她一回頭,就發現了黑暗之中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她看。她急急後退了兩步,輕聲喝到:“你是誰?”一個貓形的事物走出了黑暗,它血色的瞳孔仍然緊緊盯著巴麻美。

“巴麻美,看來你是不記得我了。”孵化者一邊說,一邊靠近了巴麻美。

“我再問一遍,你究竟是誰?你突然出現是為什麼?”巴麻美依舊用狐疑的口氣問著,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慎重呢,巴麻美。我這次來是來給你提個醒,在見瀧源中魔女可不只一個,要小心才是。”孵化者說完,沒有等巴麻美繼續問下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巴麻美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突然出現的生物,僅僅說了一句話就走了,實在太奇怪了。她回味著孵化者剛剛說的話,心中忽然茅塞頓開,她緊握雙拳,一咬牙關,轉身朝城北的方向走去。

一個人坐在桌前,曉美焰獨飲著酒杯中的酒。她時不時的用手繞著酒杯划著圈圈,又時不時的撫摸自己那紫色的耳墜。她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

“你還真悠閒啊!”一個聲音在後面叫到。曉美焰微微偏頭,透過珠玉串成的簾幕看了看後面的人,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

“你終於來了,美樹沙耶香。”曉美焰用平靜的語氣回答。

“是啊,我記起了所有的事,包括我曾經是魔女的事實,以及我是圓環之理的一切,我全部回憶起來了。”

“是嗎,那看來我的苦心沒有白費。”

“你的苦心?”

“要不是我故意把這個魔女交給你們處理,給你製造機會,你覺得你的記憶有可能恢復嗎?”

“哼,恢復是遲早的事!我的記憶怎麼可以隨意被你這個惡魔篡改!”

曉美焰不說話,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那麼,除了來向我抱怨,我想你是沒有其他的事了。”

“還有就是告訴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恢復小圓成神的記憶,讓你所創造的世界瓦解。”沙耶香說著,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這樣真的好嗎,美樹沙耶香?平心而論,你在這個世界裡生活得幸不幸福?”

這回輪到沙耶香沉默了,確實相比於作為圓環之理的生活,以美樹沙耶香的身份生活更加幸福。“更加幸福那又如何?”

“在天堂是享受不到人間的快樂的,為什麼不多呆一會呢?”曉美焰說著,用指尖碰了碰了自己的酒杯,原本已經快要喝光的酒杯重新續滿了。

“但是我有責任在身,作為圓環之理的一部分,我原本是要履行在魔女誕生前就揹負其詛咒的責任的,不僅是我,小圓更是如此,沒有作為人的記錄,圓環之理就喪失了人性的部分,那些快要死亡的魔法少女沒法在被救贖前見到自己憧憬的景象,這樣的圓環之理,就變成了只是防止魔女的出現的機制而已。”

“我所關心的只是小圓的幸福,至於其他少女的祈願與我無關。美樹沙耶香,你自己也曾作為圓環之理存在過,你應該知道小圓需要揹負多大的詛咒吧。”曉美焰一邊說著,一邊又抿了一口自己的酒。

“能夠坦然接受這種詛咒的人,難道我們不應該可憐她,甚至是幫她分擔一些痛苦嗎?難道小圓生來就是需要揹負這種詛咒的人嗎?”曉美焰說著,開始撫弄自己的白皙的雙手。

“成為神是小圓自己的選擇,選擇揹負詛咒也是她的選擇,作為朋友的我們不應該扭曲她的意志。”沙耶香說著,語氣有點緩和。

“確實,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直到在我自己的結界中,遇到了小圓作為人的部分,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曉美焰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耳墜。

她緊接著說到:“在結界中,作為人的小圓曾經這麼說‘自己最不願做的事就是和朋友分開’,的確,我無法否認揹負詛咒是小圓的選擇,但是恐怕連她自己都忽視了自己的本心,作為人的需求。”

沙耶香聽到這話後搖了搖頭,“我不相信小圓是這麼想的,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是……”

“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以自己幸福的代價。”曉美焰幫她說完了後面半句話,“但是沙耶香,你有沒有注意到,為什麼小圓到現在還在被我的魔法所束縛著?如果不是對人世間的情感還有留念,以我的魔力是絕對困不住她的。”

沙耶香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曉美焰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看來,我們是可以好好溝通了,美樹沙耶香。其實我也有事情要拜託你。”

“拜託我?究竟是什麼事?”

曉美焰卻是晃了晃頭,“沙耶香,昨天晚上的戰鬥你有沒有什麼疑惑。”

“疑惑?”

“最大的疑點就是那個魔女,它本不應該出現,但是很顯然,它違反了圓環之理而出現在了你們的面前。”

沙耶香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難道圓環之理?”

“圓環之理還在作用,如果圓環之理消失的話,這個世界恐怕早已被魔女的結界佔據了吧。”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目前最有可能的解釋是,圓環之理由於缺少了一部分,導致它內部出現了混亂,使有些魔女的詛咒沒有被淨化。”

“這麼說,這件事還是你造成的?!”沙耶香說著,語氣又變得凌厲起來。

“沒錯,某種程度上說的確如此。”曉美焰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麼解決的辦法很明了,就是把圓環之理作為人的部分,也就是小圓,讓她迴歸圓環之理不就行了。”沙耶香再次抬高了她的語氣。

“看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是白費了,沙耶香,你的方法只會讓小圓重新揹負詛咒,讓她變得不幸福。”

但是沙耶香搖了搖頭,“小圓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起碼她是笑著救贖我的。”

這回換成曉美焰搖頭了,“你太天真了,沙耶香,笑並不意味著幸福,它也可以意味著偽裝。”

“對於你這個放棄救贖,放棄幸福的人來說,你能理解小圓真正的幸福嗎?”沙耶香說著,瞪了曉美焰一眼。

“起碼我比你更瞭解小圓,這點你自己清楚。”曉美焰說著,平靜地與怒視自己的沙耶香對視著。

又是過了許久,沙耶香終於垂下了她的目光,緩緩地問道:“那麼,你想怎麼做?”

“具體的方案我還沒有想好,但是沙耶香,現在的情況卻不容我們過多的思考,現在在這個城市中出現了許多空間的特異點,在這些特異點中魔女滋生著,你們之前的工業區就是其中一個,如果不控制事態的話,恐怕這座城市就要被魔女摧毀了。”

“需要思考的人是你,你既然不想放小圓回去,又不想造成嚴重的事態,那麼你想怎麼辦?”

“這就是我找到你的原因,美樹沙耶香。你是圓環之理的一部分,擁有圓環之理的力量,所以我希望由你清除這個城市中的空間特異點。”

但是沙耶香用輕蔑的語氣回了她一句。“既然你的能力那麼強,為什麼不自己消滅那些魔女?”

“魔女我的確可以消滅,但是能清除空間特異點的人只有你,美樹沙耶香。只有擁有圓環之理力量的人才能修復圓環之理的錯誤。”

曉美焰說完這句,第一次將頭完全轉了過來,面向了沙耶香,將手中的酒杯往沙耶香的方向遞去,後者則正蹙眉思考著。

終於,沙耶香將頭抬了起來,直視著曉美焰的雙眼。

“如何清除這些特異點?”

“向特異點中注入你的魔力就可以了。”

“一個月,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在一個月內不能修復圓環之理的話,我只能喚醒小圓了。”沙耶香說著,撥開了曉美焰遞來的酒杯,後者對著她詭異的一笑,“成交,那麼我們就算正式結盟了。”

巴麻美朝著城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心中的疑惑不停的湧現。她想起了自己在橋上與曉美焰的對話,又想起了之前送小圓回家的經歷,還想到了以前的貓形魔女。

難道說,曉美焰你?巴麻美邊想邊往曉美焰的家的方向走去。四周寂靜的異乎尋常,就算是午夜,也是過於寂靜了。終於,巴麻美來到了曉美焰的房門前,按了一下門鈴,曉美焰的半張臉出現在了安全門之後。

“晚上好,曉美同學,可以進去坐坐嗎?”巴麻美強擠出一絲笑容,而曉美焰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顯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讓巴麻美進來了。

“曉美同學的家真奇特啊,想不到裡面竟是結界,”巴麻美說著,望向了四周。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是曉美焰的房間卻是富麗堂皇,氣闊非凡。

入口處有兩尊高達數丈的天鵝雕像立於門洞兩側。這兩尊雕像惟妙惟肖,兩隻天鵝都伸著它們美麗而又修長的脖子,抬頭仰望著天花板,彷彿想要振翅而飛,但是它們卻只能困在這方寸大的房間之中。

一進門就可以見到一段向上的寬闊的臺階,臺階上方只有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和一把椅子,椅子背後是一個高聳的書架,書架上堆滿了書。空蕩蕩的牆壁四周懸浮著各式各樣的油畫以及古籍的殘卷。

天花版上並沒有吊燈,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懸掛在房梁上的鐵鏈,使這個富麗堂皇的房間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豪華的監獄。

巴麻美緩緩走上了臺階,她只覺得這個房間詭異萬分,身後的兩隻天鵝彷彿一直用它們空洞的眼窩盯著她看,令她後背發涼。當她終於走到臺階上方時,曉美焰已經輕輕關上了房門,房門立即消失在了牆壁之後。她又揮了揮手,一把椅子出現在了辦公桌的前方。

巴麻美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同時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杯紅茶,慢慢地品了起來,儘量掩飾著內心的緊張與慌亂。“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結界應該能體現你心理的具象化吧。”她試探性地問著。曉美焰仍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拿著一杯酒坐在了巴麻美對面。

曉美焰喝完一口酒後這才開口:“巴麻美,深夜造訪,不知道有什麼急事,我想你不是特地來參觀我的房間的吧。”

“當然不是,事實上,我有些問題想問曉美同學你。”

“什麼問題?”

“你是如何對付城北魔女的秘密,以及你是如何先於我們知道魔女位置的原因,我大致有個猜測。其實,曉美同學你,是魔女吧。”

曉美焰沒說話,只是抿了一口酒,巴麻美繼續說了下去:“根據沙耶香同學的敘述,魔女是魔獸的變種,它們透過使魔來獲取生命力,而它們自己也可以將獵物誘導至結界來獲取生命力。而在橋上與你對話的時間,我的靈魂寶石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魔力波動,而這種魔力波動與貓形魔女的極為相似。而你之所以能輕鬆消滅那些魔獸,想必也是你的使魔的功勞吧。”

曉美焰依舊面無表情,將酒杯在手裡輕輕搖晃了起來,然後平靜地說:“假如我像你說的一樣,是一個魔女,那麼你又要怎麼做呢?”

巴麻美用同樣平靜的語調說到:“當然是把你抓起來,再將你消滅。”說著,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瞬間,氣氛變得極為緊張。

忽然,巴麻美掏出了獵槍,曉美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想要閃避掏槍,卻發現一條絲帶已經悄無聲息的纏上了她的腳踝,讓她不能繼續後退。曉美焰險些碰翻了身後的書架,書架上的書一本接一本地落到了地上。而就在她愣神的當口,巴麻美已經穩穩的將獵槍對準了她的頭顱。

“我不會就這樣殺掉你。”巴麻美冷靜地說,“因為我還有疑問需要解答。之前在送小圓回家的路上我發現她周圍都是你的使魔,彷彿是在監視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小圓可是一個連魔法少女都不是的孩子啊。”

此時,曉美焰的臉上依舊平靜,彷彿一潭死水一樣。“回答我!”巴麻美厲聲問道。

忽然,曉美焰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恐怖的笑容,笑容中是無奈,是鄙視,更是嘲諷。“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啊,巴麻美。”曉美焰說著,輕輕拍了拍手,原本氣派寬闊的房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環繞她們周圍的一個個深不見底的石窟。

石窟之中,孩童嬉戲的聲音由遠及近,空靈而又詭異。“FortDa……FortDa…….FortDa!”

“TiroFinale!”

與此同時,每位魔法少女的靈魂寶石都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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