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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混亂與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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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巴麻美帶著遺憾的語氣對杏子說著,但是她面前的紅髮少女卻是一直咬著嘴唇,閉眼不語。

“巴麻美,你別多說了,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你就回答我一句吧,究竟打還是不打!”杏子猛地睜開了眼睛,用嚴肅的語氣逼問巴麻美。

“唉,杏子,你的要求實在是太無禮了。”巴麻美嘆了一口氣。“你說的是真的嗎?只要我打敗你,你就會原諒我?”

“少廢話!反正你一定會敗在我的手上的,巴麻美。到那時你就得乖乖聽我的命令,放棄鹿目圓和曉美焰,與我結盟打敗魔偶的盛宴。之後我會離開這裡,從此我們兩個各自走各自的路,互不相干!”紅發少女說著,咬著她的小虎牙。

“如果還有其他的方法就好了……”巴麻美仰天長嘆了一聲,隨後進入了變身狀態。

杏子舉起了她的長槍,等待著即將來臨的一場惡戰。兩名少女都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心中猜測著對方的下一個動作,誰也不敢率先動手,氣氛彷彿凝滯了一般。

杏子率先發難,她抄起長槍,像射出弓弦的利箭一般直奔巴麻美而去,槍尖點向了巴麻美的喉嚨。巴麻美不急不緩的一抬手,一條條絲帶就像一堵堵厚實的牆壁一樣阻擋了杏子的長槍。杏子拼勁全力的一刺竟然沒有穿透巴麻美的防禦。

巴麻美的絲帶瞬間勾上了杏子的槍尖,杏子眼見不好,一甩槍尖,但是她的長槍已經被一條條黃色的絲帶纏住,動彈不得。杏子索性丟了長槍,而與此同時,巴麻美身邊出現了一杆杆獵槍。巴麻美一揮手,這些獵槍同時開火,槍林彈雨向杏子鋪天蓋地地襲來……

杏子一揮手,她的身邊豎起了一道用紅色鎖鏈構成的結界。位於結界中的杏子苦苦抵擋著巴麻美梨花帶雨一般的攻勢。這樣下去不行,絕對不能被巴麻美壓著打。結界中的杏子思考著對付巴麻美的辦法,最後她一咬牙,解開了結界。

一顆顆子彈貫穿了杏子的身體,在一聲哀嚎過後,杏子當場倒地,鮮血汩汩的流出,血紅的鮮花盛開在了地面之上。

“杏子!”巴麻美驚呼了一聲,跌跌撞撞地來到了杏子身邊。杏子此時正口吐鮮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這樣做?”巴麻美說著,就要掏出靈魂寶石給杏子治療。

但是,她剛剛拿出了靈魂寶石,杏子的長槍卻瞬間出現,槍尖對準了巴麻美的靈魂寶石。

“你輸了……”杏子說著,又吐了幾口鮮血,“你最大的弱點在於你的心腸太軟,若是你不管我的話,或許我就會死,而你也會獲得最終的勝利。可惜,你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就像你當年那樣……”

“杏子……我從來沒為當年的事後悔過。”巴麻美說著,眼中泛著淚花。

“你騙人!我不相信你不後悔,當你看到我對你大吼大叫,甚至要和你拼命的時候,你心中一定在想:當時要是不救你的話該多好。我知道的,在我不肯原諒你的同時,你也不會原諒我。”

“不,杏子,你想錯了,我從來就沒恨過你,真要說起來,這些年來我一直恨的人都是自己。”巴麻美一邊搖頭,一邊流淚說著,“我恨我自己當年為什麼沒能留住你,我恨我當年為什麼沒能告訴你和你在一起我有多麼高興,我恨我當年為什麼沒能告訴你我的私心。”

“杏子,你說的沒錯,其實我當年一直誘導你成為魔法少女,也對你隱瞞了魔法少女究竟是多麼危險。我怕我告訴你真相後,你就不願意當我的夥伴了。沒錯,我只不過是想要個能和我一起分擔痛苦的夥伴而已,但是就連這樣的願望也是難以實現。”巴麻美說著,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上滑落。

“巴麻美,你……”杏子說著,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的表情,對著巴麻美靈魂寶石的槍尖也有點微微下墜。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不配當你的前輩,更不值得你的尊敬。所以杏子,如果殺死我你就能原諒我的話,那就把我殺了吧。但是,我有一件事要求你,沙耶香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她一個人對付魔偶,遲早會敗在魔偶手上。我希望你能和她合作,給她幫助,這樣就行了。”巴麻美說著,把她的靈魂寶石往前推了一推。

杏子猶豫了一會,眼睛盯著巴麻美那黃色的靈魂寶石。忽然,一道寒風閃過,巴麻美的靈魂寶石被一張塔羅牌打成了碎片。巴麻美的眼神頓時變得空洞起來,她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退出了變身狀態,倒在了血泊之中。

“巴麻美!”杏子高聲叫著巴麻美的名字,拼命搖晃著巴麻美的身體,但是巴麻美卻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哼,世上還有這樣傻的人。”一個聲音冷冷地從一旁傳了過來,杏子轉頭看去,身穿斗篷的黑羽蘭從一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把巴麻美的身體踢到一邊,拿出自己的靈魂寶石給杏子治療。

過不多久,杏子身上的槍傷全部癒合了。杏子在黑羽蘭給她治療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直到黑羽蘭收起了她的靈魂寶石,她這才緩緩地開口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死巴麻美。”

“你在說什麼傻話,巴麻美可是我們的敵人啊。當初你要挑戰她時不是還發誓一定要殺死她嗎?既然出現了這樣的機會,就該好好利用才是。”黑羽蘭理所應當地說著,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遲疑。

“要殺死她也是我的事,你突然出手,豈不是有點多管閒事?”杏子說著,語氣裡多了些許難以察覺的憤怒。

“是這樣嗎?我看你倒是有點不忍下手的樣子呢。”黑羽蘭說著,露出了一抹陰險的微笑。

“這是最後一次了,黑羽蘭,以後你不要插手我的事,否則,我會把你視作敵人。”杏子轉過頭,用嚴肅的眼神看著黑羽蘭。

“真是不能拒絕的要求呢。”黑羽蘭說著,聳了聳肩。杏子一個人離開了,她身上的傷口似乎仍在隱隱作痛。

在城市的另一頭,一個安全的沒有殺戮的場所——小圓的家中,我從夢境中醒了過來。剛才我真是做了一個噩夢,我回想起在夢境中看到的景象,倒在血泊中的巴麻美,看著巴麻美的屍體無動於衷的黑羽蘭,以及渾身浴血一個人獨自離開的杏子,原本喚起的睡意頓時消散了。

這一切,都太過真實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場夢。我翻身站了起來,一旁的小圓仍然安詳地打著呼嚕。我看了看她安詳的睡臉,獨自一人爬到了窗戶外面。

晚風吹拂著我的貓臉,把我僅有的一絲睡意完完全全地吹散。見瀧源依舊籠罩在厚重的黑暗之中,遠處的路燈閃著昏黃的燈光,點綴著這城市的黑暗。

黎明之前,往往是最暗的,我突然想起了人類的這樣一句格言。我看著天上那即將西沉的明月,心中依然想著在夢中看到的一切。如果,這不是夢的話,那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草叢裡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我轉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就見黑暗中一雙紅色的眼睛正在盯著我看。我被這雙眼睛盯的有點不自在,輕輕的發出了一聲貓叫,想要把這雙眼睛趕了跑,沒想到它卻逐漸靠近了我。

我這才發現,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丘比。雖然它和我有著相似的體型,但是我從來沒有對這種生物產生一絲一毫的好感。我看到它走了過來,又高聲叫了一下,警告它不要再靠近。

丘比果然停在了離我幾米之外的地方,它的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你果然不是一隻普通的貓呢。”它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打了一個激靈。“你剛才在夢境中看到了吧,巴麻美被黑羽蘭殺死了。”丘比用它毫無情感色彩的語調對我說著,彷彿正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而我的內心卻是五味雜陳,不知是震驚還是疑惑。巴麻美真的死了?我的心中依舊半信半疑。

“你能看到這樣的夢境,說明你的構造與一般的貓絕對不同,或者這樣說吧,你的靈魂,恐怕根本就不是貓的靈魂吧。”丘比說著,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只感到渾身一陣寒意,凜冽的晚風好像吹進了我的內心。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想這恐怕與你身上巨大的魔力係數脫不了干係。如果你是少女的話,說不定我們會拼命爭取你,但可惜,你是一隻貓。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是無法激發你體內的魔力的。”丘比說著,嘆了一口氣。

我衝著它低聲吼了一下,想要把它趕了跑,但是丘比依舊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你的名字是叫Amy吧。那麼好,Amy,你聽好了,黑羽蘭是一個危險的角色,如果你還在乎你的主人的話,就在魔偶的盛宴來臨之際來找我。我會給你相應的幫助。”

丘比說完了這句話,隱沒在黑暗之中,只留下我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遠處,天色逐漸放晴了,魚肚白逐漸顯了出來,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我出門了!”小圓像往常一樣與男主人和小主人道別,叼著一塊吐司衝出了房門。我跟在小圓的後面,心裡卻好像懸了一塊石頭一般,始終放不下心。

昨天晚上與丘比的對話依舊徘徊在我的腦中,我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丘比說的話呢?小圓會不會像丘比所說的一樣,遭遇危險呢?黑羽蘭又是否真的像丘比說的一樣,是個危險的人物呢?我腦中亂成了一團,不知道丘比說的哪句是真實,哪句又是謊言。

不過,殘酷的真相很快就出現在了我和小圓的面前。小圓見到了沙耶香,高興地朝她揮著手,而沙耶香卻是一直沒有答應小圓的呼喊,抹了抹臉頰上殘留的淚珠。

“沙耶香,你怎麼了?”小圓奇怪地問著沙耶香。

“小圓,你早上沒看新聞嗎?”

“沒有啊,我早上從來不看新聞的。”小圓看到沙耶香這幅樣子,焦急地問了出來,“究竟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

“麻美姐……麻美姐……她……她死了!”沙耶香哽咽著告訴了小圓這個悲傷的訊息。

“怎麼會?!”小圓震驚地捂著嘴,書包掉在了地上,眼淚頓時從她的眼眶中就流了出來。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當我看到新聞裡的圖片以及描述以後,我這才確信麻美姐她……她真的已經……”沙耶香說著,抱起了哭泣的小圓,小圓在沙耶香懷中放肆地哭泣著。

而在一旁看著她們的我,內心已經淹沒在了震驚之中。丘比說的都是真的,黑羽蘭果然殺死了巴麻美,我的夢境竟然真的成為了現實。

不知過了多久,小圓才輕輕推開了沙耶香。“這是誰幹的?是魔偶嗎?”她用沙啞的嗓音問著沙耶香。

“要是真的是魔偶的話,麻美姐的屍體就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了。”

“那不是魔偶,又會是誰幹的呢?”小圓不解地問著沙耶香。

“想想也知道了吧,只有可能是魔法少女幹的了。而除了我們兩個以外的其他魔法少女,與麻美姐有過節的,也只有杏子了。”沙耶香說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沙耶香,你該不是想……”

“沒錯,我懷疑杏子就是殺死麻美姐的兇手,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個有理由殺死麻美姐的人了!”沙耶香說著,緊緊捏了捏拳頭。而在一旁看著沙耶香的我,心裡只能乾著急。

“那你想要怎麼做?”

“首先,我要找杏子談一次,問一下她究竟知不知道麻美姐的死是怎麼回事。”沙耶香說著,情緒激動地揮著臂膀。

“沙耶香,有話也要好好說,千萬別在學校裡打起來。”小圓有點擔心地看著沙耶香。

“放心吧,小圓,我會注意分寸的。”沙耶香嘴上答應了小圓。但是,我卻很清楚沙耶香的脾氣,與杏子的這一次見面恐怕少不了些許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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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沙耶香把杏子約到了天台見面,我悄悄尾隨在兩個人的身後。一路上,杏子和沙耶香一言不發,直到沙耶香推開了通往天台的鐵門,來到了天台的中央,她才緩緩開口了:“杏子,我把你叫到這裡是想……”

“你是為了巴麻美的事吧。”杏子幫沙耶香說了後半句話。

“沒錯,杏子,你知不知道……”

“不用猜了,殺了巴麻美的人就是我。”杏子爽快地承認了。我心中卻是不解,明明是黑羽蘭殺死的巴麻美,為什麼杏子會主動承認呢?

“你這傢伙……”沙耶香說著,憤恨地咬著自己的牙齒。

“你恐怕還不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吧,沙耶香,這都是為了你好。你被巴麻美騙了。”

“你說什麼?!”沙耶香說著,語氣前所未有地憤怒。

“你不過都是她利用的棋子罷了,她利用你對她的信任,讓你成為魔法少女,從而滿足她的私心。她卻向你隱瞞了魔法少女的真實情況有多危險。沙耶香,你究竟知道什麼是魔偶的盛宴嗎?”杏子說著,用極為嚴肅的眼神看著沙耶香。

“你究竟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沙耶香說著,別過了頭。

“魔偶的盛宴,是一個超大型的魔偶,或者說,是魔偶的複合體。它不需要結界來隱藏自己,每一次出現都會造成極大的損失。這個城市過幾天就會迎來魔偶的盛宴,而巴麻美知道這件事,她卻從來沒和你們說過,我也是聽黑羽蘭說才知道這一切的。當我質問她時,她承認欺騙了你們,我這才起了殺心。沙耶香,你若是繼續和巴麻美混的話遲早會被她害死的。所以,在她把你折騰死之前,不如就讓我殺了她比較好。”杏子毫無顧忌地對沙耶香說著。

“閉嘴!”沙耶香吼了一句,杏子停止了她的說教,靜靜地看著沙耶香,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不語。終於,沙耶香開口了:“杏子,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殺死麻美姐,她不過是想要一個同伴而已,而我,最後卻沒有完成她的夙願。”

“說這句話還太早了吧,現在,你也有完成她夙願的機會。”杏子伸了伸腰,看著沙耶香。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沙耶香不解地問著。

“巴麻美臨死前特意提到了你,讓我好好照顧你,給你幫助,若是你這傢伙願意聽我的話,和我一起結盟打敗魔偶的盛宴的話,不就是完成了她的夙願了嗎?”杏子說著,朝沙耶香遞了一罐薯片。

但是,沙耶香卻一下把薯片拍在了地上。“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和殺死麻美姐的人合作!”她憤怒地說著,一下踢開了薯片罐子,踹開了鐵門,揚長而去。她的身後,杏子氣的渾身顫抖,但她卻一直站在原地,看著沙耶香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後。

我在天台的角落的陰影裡悄無聲息地屏息注視著發生的一切,直到杏子一個人離開以後,我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嘆了一口氣。

現在沙耶香和杏子的關係一段時間內是難以恢復了,更糟的是,聽杏子說,那個魔偶的盛宴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小圓和沙耶香兩個人能否對付?原本我和小圓平靜的生活現在被攪得一片混亂,我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一團漩渦之中,無法擺脫愈發悲慘的命運。

這個黑羽蘭,果然是個危險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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