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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恭介的小提琴比賽(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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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前輩有沒有順利表白呢,要是她成功就好了,撫子一邊用掃帚掃著神社的廣場,心中無聊地想著。她看著空空蕩蕩的神社,以及那一大塊仍未清掃過的廣場,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其實,北原神社根本就沒有什麼春日祭奠,那只不過是她遠離沙耶香和恭介的藉口罷了。撫子能感覺到,沙耶香認為自己的存在威脅到了她在恭介心目中的地位,於是,她就識相地離開了。

北原神社雖然在夏日祭以及元旦時都熱鬧無比,但是實際上,平時幾乎沒什麼人前來光顧,因此撫子在神社裡的生活其實是極其無聊的,除了看著神社裡的這些神像,就只有盯著杳無人煙的荒山。要是有什麼人來光臨這裡就好了,說不定我還可以和他聊聊天,撫子在心裡這樣期盼著。

她低下了頭,繼續清掃著神社前的臺階。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個人的喘氣聲。嗯?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信徒?她轉過身子,就見一個人影正氣喘吁吁地朝神社的方向爬去……這個人,有點眼熟啊!撫子定睛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臺階上的這個人,正是上條恭介。

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撫子心中既驚訝又疑惑。

而此時,在見瀧源藝術宮,最後的比賽結果也已經出爐了。不出所有人的意料,桐生茂子得了邀請賽的第一名,直接獲得了前往東京參加決賽的資格,而上條恭介則是屈居第二,這就意味著他還得再參加一次選拔賽才行。巴麻美看著掛在告示板上的排名,心中並不覺得驚訝。茂子的演奏的確精彩,獲得這樣的結果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巴麻美心中卻有著些許的好奇,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這樣的話,那麼第一名的位置究竟花落誰家,就有待商榷了。她朝人群之中看了看,始終沒有發現沙耶香的影子。沙耶香這傢伙,究竟到哪裡去了啊?忽然,她發現人群之中,有一個小巧玲瓏的身影一閃而過。

“小渚,小汐,你們就呆在這裡,我去去就來。”巴麻美對她身邊的小渚和小汐囑咐完,徑自朝人群的末端奔去,小渚和小汐互相看著對方,無奈地聳了聳肩。

巴麻美撥開了阻擋她視線的人群,終於看到了那個長髮飄飄的玲瓏身影。“茂子同學,請你等一下!”她對著茂子的背影叫著。

茂子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朝她奔來的巴麻美。“是你啊,你是沙耶香的朋友吧,我原本以為沙耶香會來找我的。”

“初次見面,我叫巴麻美。”巴麻美喘著氣說著,伸出了自己的手。

“原來你就是巴麻美啊,我聽說過你的名字。”茂子一邊和巴麻美握手,一邊和巴麻美說著。

“嗯?茂子同學,你是從哪裡聽說我的名字的?”

“‘那位小姐’說的。”茂子說著,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

“那位小姐?”

“不用在意,這只是一個名稱而已。那麼,巴麻美同學,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茂子說著,語氣中帶上了平時就慣有的那副高傲態度。

“茂子同學,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你應該是魔法少女吧。”巴麻美說著,舉了舉掛在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是又怎麼樣?”看到巴麻美中指上的戒指,茂子並不顯得多麼驚訝。

“茂子同學,你剛才的演奏真的是十分精彩,那首《魔鬼的顫音》,聽上去就和那些小提琴名家演奏的一般無二。”巴麻美先誇讚了茂子兩句。

“這沒什麼,巴麻美同學,你太客氣了。”茂子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臉上已經帶上些許驕傲的紅暈。

“所以,茂子同學,你演奏有什麼秘訣嗎?”巴麻美假裝不懂地問著茂子。

“嗯,這個嘛,也就是平時多練習而已了,再加上有自身的天賦……”

“說不定,還有魔法的幫助?”巴麻美打斷了茂子的話,茂子臉上的表情為之一變。

“茂子同學,你演奏時,雖然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你的琴聲吸引了,但是我還是注意到了,茂子同學,在你演奏的時候,舞臺上散發的淡淡的魔力,我想你一定是使用了什麼魔法吧。”巴麻美看著面前的茂子,茂子依舊沒有言語,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只不過現在,她的臉上多了些許的怒意。

“不愧是巴麻美同學呢,看來‘那位小姐’說的沒錯,在見瀧源所有的魔法少女中,只有你是最難對付的一個。”茂子說著,嘆了一口氣。“沒錯,我的確使用了魔法。”

“茂子同學,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在這種比賽中使用魔法呢?這樣作弊的行為,又有什麼意思呢?”巴麻美說著,語氣中多了些許責備的意味。

“巴麻美同學,這件事在你看來可能沒什麼意思,但是對我而言,這確實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茂子說著,臉上擺出了一副認真的表情,“不介意的話,巴麻美同學,一起喝杯咖啡吧。”

巴麻美有點猶豫,把小渚和小汐兩個人留在美術館,這樣真的好嗎?再加上沙耶香還不知所蹤……不過,茂子像是讀透了巴麻美的心思一般,對她說:“巴麻美同學,時間不會太長的,你如果不願意來的話,可是會後悔的哦。”

巴麻美這才點了點頭,跟著茂子朝美術館一旁的咖啡廳走去。

而在休息室內,沙耶香和佐藤管家剛剛收拾好房間內散落的小提琴碎片。沙耶香腦中依舊回想著恭介對她說的話,心中依舊隱隱的刺痛。佐藤管家看著手中的那琴絃皆斷的小提琴,他的鏡片後似乎泛著光芒。

“唉,實在是太可惜了!”他看著這摔地有些扭曲的小提琴,不停地搖著頭。他摘下了戴在鼻樑上的鏡片,擦去了眼眶中的淚水。

“佐藤管家,不過是一架小提琴而已,雖然這樣砸了確實有點不好,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傷感吧。”沙耶香看著旁邊的擦著淚水的佐藤管家,有點驚訝他那激烈的反應。

“唉,沙耶香小姐,你不知道,這小提琴是有意義的,就算少爺出車禍那會,被醫生判定為再也無法演奏的時候,我也不捨得把這把琴拋棄,因為這把琴,是夫人曾經用過的。”

“哈?你媽媽原來也會拉小提琴啊。”撫子看著坐在臺階上,頹廢至極的恭介,語氣中透著十分的驚訝。

“是啊,她可是知名的小提琴手呢,我爸爸當時就是因為這一點才看上她的。”恭介低著頭說著,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失落。自從他氣喘吁吁地爬上了神社以後,他就一直坐在臺階上,低著頭,一個人自言自語,始終沒有挪過一次。

“不過,我恐怕達不到她的成就了,我的演奏,已經再也無法收穫別人的贊同了。”恭介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把自己頭埋到了懷中,看上去就像一隻把頭埋在沙坑裡的鴕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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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子看到恭介這副頹廢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說你啊,不就是一個選拔賽沒過嗎,至於這副樣子嗎?”

“撫子同學,你不理解……”恭介依舊把頭埋在懷裡。

忽然,撫子用手中掃帚猛地打了一下恭介的後背,把他像是掃垃圾一樣從臺階上“掃”了下去,恭介被她這一下弄的不輕,直接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撫子,你幹什麼?!”恭介的語氣中多了些許的憤怒,抬起頭看著臺階上穿著巫女服的撫子。

“你這個廢物,因為這樣一次失敗的經歷就否定自己的能力,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吧!”撫子怒斥著趴在臺階上的恭介,恭介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撫子,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失敗了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再一次爬起來戰鬥唄,你又不是手腳殘廢,不能演奏。既然你有著完整的手腳,有著你那榆木一般的腦袋,那就夠了。與其在這裡像個怨婦一樣和我嘆息,你還不如滾回你的琴房去多練幾次呢。”

“撫子同學……”

“看在前輩的份上,上條恭介,我就再多說幾句好了。上條恭介,我問你,你喜不喜歡小提琴?”

“當然喜歡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選擇當小提琴手了。”

“那麼,你喜歡小提琴的哪點呢?”

“這個……”恭介猶豫了半天,依舊答不上來。

“你不說的話,我就替你說吧。你喜歡站在舞臺上的感覺,你喜歡別人給你的掌聲,你喜歡別人給你的讚美,你喜歡一群粉絲用‘天才少年’的稱呼來稱呼你,你這不叫喜歡小提琴,你這叫虛榮。”撫子像連珠炮一般的對恭介說著,恭介聽後,又一次垂下了頭。

“那麼,撫子同學,我該怎麼辦?”恭介低聲下氣地問著撫子。

“上條恭介,你的關注點本身就是錯誤的,你演奏,不是為了獲得別人的讚美,你演奏是為了給這個世界帶去一份美好,一份感動,這才是一個演奏家應有的境界,也是你現在應該去關注的。你媽媽,想必也不希望看到他的兒子是為了收穫讚美而演奏的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世上八苦之一就是放不下,上條恭介,如果你放不下對於名利的渴望,是難以突破自身的。”撫子像是個小老師一樣對恭介教導著,恭介聽到這裡,臉上陰鬱的表情先是變得難堪,最後他竟然笑了出來,從臺階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弄髒的衣服。

“撫子同學,我清楚了,你說的的確沒錯,我之前確實太功利了。我一心只想獲得別人的讚美,卻忘了演奏的本質是什麼,謝謝你!”恭介拍了拍屁股,撣了撣屁股上的塵土,急沖沖地朝神社外奔去。

撫子嘆了一口氣,總算把他打發跑了,就在她拿起掃帚,準備繼續清掃剩餘的廣場的時候,恭介卻又一次折返回來。“撫子同學,如果我能到東京參加邀請賽的決賽的話,你願意去看一下嗎?”

“你還是先過了選拔賽再說吧,到時候,說不定我會考慮的。”撫子說著,對恭介揮了揮自己手中的掃帚,恭介這才跑出了神社。

【作者題外話】:感謝各位的收藏與關注,上條恭介將怎樣行動,茂子又有著怎樣的往事呢?答案明天揭曉,也歡迎更多人收藏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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