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略顯平淡乏味,一開始是見瀧源中學的校長致辭,說的無非都是些“各位即將步入高中的大門,以後要多多成長。”或是“中學生涯只是漫漫人生路上的一小部分而已,但是這麼一小段的路程卻是十分精彩的,也值得各位銘記”這類的話。巴麻美聽的都快要睡著了,在她一旁坐著的月華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一切,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也只有之後的頒發畢業證書的儀式稍微顯得有點意思,一個個打扮的奇形怪狀的學生上臺領畢業證書,把底下的學生逗得直樂。巴麻美和月華也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而過了不久,巴麻美和月華也都被點名上臺領證書。
給巴麻美頒發證書的人,正是幸子老師。幸子老師給巴麻美遞上了證書,嘴上說著“恭喜巴麻美同學,你畢業了!”,而同時也在用心靈感應問著巴麻美:“巴麻美同學,你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
巴麻美也用心靈感應回應著:“沒什麼特別的打算,就是到見瀧源高中繼續讀書啊,順便繼續帶著小圓她們對付魔女……以及魔女之夜。”
“雖然這麼想沒錯,但是,巴麻美同學,當你離開了見瀧源中學以後,還能像以往一樣和見瀧源中學的魔法少女保持親密的友誼嗎?”幸子老師用心靈感應問著巴麻美,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與她合照。
“這個嘛……或多或少會有些影響的,但是我和鹿目同學她們的友誼,可不是這麼輕易就會消亡的哦。”巴麻美在心中回覆著幸子老師,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是嗎?只要巴麻美同學你有信心就好,我也相信你們這麼要好的關係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會出什麼問題的。雖然這麼說,但是我覺得還是提醒一下你比較好,畢竟時間和空間的阻隔可是會淡化人與人之間的羈絆的。”幸子老師在心中對巴麻美說著,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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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閃光過後,這個瞬間就定格了下來。巴麻美和幸子老師又在一起拍了好幾張合照,攝影師這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放她們離開了。“對了,巴麻美同學,她是誰?”幸子老師在心中問著巴麻美,眼神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和校長拍照的月華。
“她是我的同學月華。”本著保密的準則,巴麻美這麼簡短地介紹著。
“是嗎?看起來,她也是魔法少女呢,好像從沒聽你說起過她。”幸子老師敏銳地察覺到了巴麻美和月華那非同一般的關係,眼神中多了幾分責備。
巴麻美並沒有繼續和幸子老師聊下去,而是徑直離開了。而幸子老師則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看領獎臺上的月華,又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巴麻美,原本舒緩的額頭上多了幾分皺褶。
巴麻美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教室裡,她始終對那棵盆栽放心不下。這棵盆栽放在教室裡太過可惜,不如帶回去好了,順便給自己的家中增添些許的氣氛。巴麻美心中給自己找著藉口,其實她心中真正放不下這棵盆栽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棵盆栽那特殊的屬性。
巴麻美有種特殊的直覺,這棵盆栽可能有著某種危險而又強大的魔法力量,但是僅憑自己的魔力,還無法證實這點。還是把它帶回去看看再說吧,她最終下定了決心,拎著這棵盆栽,走出了見瀧源中學的校門,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隨後朝著被夕陽籠罩的見瀧源頭也不回地走去。
見瀧源中學又一次恢復了平靜,所有的學生和老師都已經離開了,校區裡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微風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難以想象幾個小時以前,這裡才剛剛舉辦過這麼熱鬧的畢業典禮。不過,在這“空無一人”的校區內,仍有一位少女依舊逗留其中。
她像是出入學校的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飄上了三樓,開啟了位於三樓的一間教室的房門。看到教室裡那空空如也的窗臺,那個少女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線。“看來,你果然還是這麼做了啊,麻美。”
“是不是又一次在你的意料之中了?”一個沒有感情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亮了起來。月華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隨意的瞥了一眼在牆角處窺視的丘比。“你們還真是會挑時候出現呢,孵化者。”
“那當然了,我們孵化者為了更好的收集你們魔法少女的情感能量,要對你們人類的心理——尤其是你們這些處於青春期的少女的心理做深入的調查與研究,這樣收集能量的效率才能最大化。”
“孵化者,有的時候我真的挺佩服你們的,能把每件事情都說的那麼理性,這樣的理性的思維方式,難道不會怕無聊嗎?”
“很遺憾,我們孵化者是不懂感情的,所以對你口中所謂的‘無聊’,我們並沒有足夠認知的能力。”
“這就更令人不解了,一個不懂感情的種族,竟然妄想著想要收集以情感為基礎的能量,這不是很荒謬嗎?”月華說著,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看上去並不像是假裝的。
“月華,收集能量和理解能量是兩碼事。比如說,你們人類從幾千年以前,就有利用水車搬運建築材料的記錄,而你們人類真正理解水車的作用原理是水的重力勢能和動能的相互轉化,只是最近幾百年的事情。你們人類在不瞭解一樣水車作用原理的基礎上,照樣可以利用水車。同樣道理,我們孵化者不需要理解你們人類所謂的‘感情’,我們也可以收集這樣的能量,這樣的邏輯本身並沒有什麼矛盾。”
“孵化者,你的邏輯依舊那麼清晰呢。不過,你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我們人類的情感,是獨特的,它可不像勢能和動能一樣那麼直觀清晰,易於掌握。人類的情感難以捉摸,瞬息萬變,被情感驅使的人們,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沒錯,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孵化者一代代都要在魔法少女身上做心理實驗的原因,只有基於大量的資料,才最有可能模擬出你們人類的心理特徵,更有效率的提取你們的情感能量,這個在我們的種族中算是一個熱門的研究課題。”
“你們還真是一心只想收集能量呢。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真的那麼想延長宇宙的壽命嗎?還是你們有著別的企圖?”月華說著,看了孵化者一眼,孵化者沒有言語,而是躍到了桌子上。
“果然,你們這麼做的原因不是那麼簡單呢。”
“月華,知道我們的目的,對你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畢竟,我們的行為本身,對你們人類也是有益的。”
“有益與否,是從你們的角度吧。”月華說著,冷笑了一聲,隨後說:“不過,我也沒興趣聽你們的解釋,反正這十有八九也是假的。我現在好奇的是,你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該不會又是那套陳詞濫調吧”
“我們只是好奇,月華,你的賭局,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怎麼,孵化者,你現在就想認輸了?”月華說著,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我還沒玩盡興呢。”
“我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這場賭局最後的截至時間,是魔女之夜來臨的時間,沒錯吧。”
“沒錯。”
“一旦你贏了,我們就永遠離開這裡,而我們一旦贏了,作為這個荒誕的世界的神,你就會自動消失,我們說的沒錯吧。”
“對。”月華說著,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月華,既然你這麼擔保了,我們孵化者也沒什麼好多說的。只不過,我們依舊覺得很好奇,明明這場遊戲只需要你的一句話就可以結束了,為什麼還要弄得這麼大費周章呢?”
“孵化者,以你們理性的腦袋是理解不了的。”月華說著,臉上勾著一抹笑容,“要是一兩句話就結束這場賭局,不是太無聊了嗎?做人,最重要的還是要追求樂趣啊。”
“果然,你們人類的價值觀還真是難以理解啊。”孵化者說完,嘆了一口氣,消失在了牆角的陰影之中。
這個世界,終於要迎來證明的一天了,月華心中這樣想著,嘴角掛起了一抹興奮而又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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