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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正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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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的掩護下,四名魔法少女向著山坡奔去,帶頭的杏子神情無比焦急。她瞄了瞄自己的靈魂寶石,此時它正閃爍著耀眼的紅光,就像是街道上不斷閃爍的紅燈似的。

“沙耶香,你這笨蛋,該不會……”杏子一邊奔著,一邊輕聲嘀咕。黑羽蘭緊隨其後,但是她的神情十分怪異,雖然也有焦急,但是更多的則是不安。

仁美和汐由於沒有足夠的魔力,所以只能跑在最後。終於,杏子在山坡上的一棵大樹前停住了,而大樹前尚未閉合的特異點仍然發出銀色的閃光。

“這是什麼?”氣喘吁吁跟了上來的仁美問道。

“不清楚,但是魔力的來源是在這個洞口之後。”杏子說著,抬腳就準備進入特異點。

但是,黑羽蘭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用異常沉穩的語氣說到:“等等,杏子,不能貿然進去。”

杏子用詫異的眼光看著黑羽蘭,愣愣的問道:“為什麼?沙耶香就在那裡面。”

黑羽蘭正色說到:“杏子,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檢測到的魔力有多麼巨大嗎?即使我們去幫助沙耶香,恐怕也無濟於事,反而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杏子用怪異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黑羽蘭,緊接著拽住了黑羽蘭的領口,將她拎到了半空,仁美和汐都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杏子的語氣從未如此憤怒,“你正在放棄沙耶香!你這是間接害死了她!”

一邊說,杏子一邊搖晃著黑羽蘭懸在半空中的身軀。一旁的仁美趕緊上前將杏子的手鬆開,而汐則是捂著自己的嘴巴,愣愣地看著扭打在一團的三人,不知該作何反應。

重新落地後的黑羽蘭整了整被杏子弄亂的衣服。“你說的沒錯,”她平靜的開口了,“我是間接放棄了她,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們平白無故地喪命,因為我是你們的朋友。”

“朋友?!你管這叫朋友?!”杏子再一次提高了語調。

“如果說友情意味著放棄的話,那你根本就沒有朋友!真正的朋友是能陪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陪你一起犯錯,陪你一起受苦的笨蛋啊!就算這件事是愚蠢的,是危險的,是無意義的,但是仍願意傻乎乎地陪你一起做的人,是朋友!像你這樣,將朋友視作可以隨手丟棄的人,是不會理解友情的真正含義的!”說著,杏子掙脫了拽著她的仁美的手,再一次走向了特異點。

“等等,杏子!”這一次,黑羽蘭幾乎叫了出來,“即使知道你有可能喪命,你仍願意去麼?”

杏子回頭看了黑羽蘭一眼,說:“當然,因為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朋友的。”說著,就扭頭而去。這相似的口吻,相似的反應,相似的場景,真是像極了她,黑羽蘭暗自詫異,心中那條早已乾涸的河流彷彿又有淙淙的小溪流過。

她嘆了一口氣,忽然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牌,趁杏子不備甩了出去,一張正好擊中了杏子的後腦勺,杏子當場倒地昏厥,另一張則是直直地飛進了特異點,特異點在飛牌進入後就消失了。

就在仁美和汐仍然呆楞地站在原地,不能理解黑羽蘭為什麼這麼做時,黑羽蘭卻早已用自己的靈魂寶石給杏子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

“為什麼,黑羽同學?”仁美戰戰兢兢地開口了,“為什麼要將佐倉同學打昏?”

“防止她犯傻。”黑羽蘭簡短地說了一句,“你們把杏子送到醫院吧,她頭上的傷勢需要處理。”

說著黑羽蘭一個人遁入了被黑暗籠罩的森林。雖然離開了是非之地,但是黑羽蘭的內心仍然無法平靜。

朋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她的內心疑惑著,內心深處早已癒合的傷口似乎在隱隱作痛。她在漆黑的森林裡停下了腳步,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往城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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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這一次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曉美焰望著對面的黑羽蘭,臉上似乎有著一絲的驚訝。

“其實,我有一個請求,”黑羽蘭也沒有兜圈子,直入主題,“我想請你幫忙拯救美樹沙耶香的性命。”

“那麼,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呢?”說著,曉美焰開始撫弄白皙的雙手。

“沒有好處,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黑羽蘭說著,低下了頭,緊緊攥著拳頭。

曉美焰抬頭看著對面的黑羽蘭,然後冷漠的說到:“對不起,但是這個忙我不能幫。”

“為什麼?”黑羽蘭抬起了頭,直視著曉美焰的雙眼,語氣有點顫抖。

“第一,救美樹沙耶香對我沒有好處,反而會給我新增麻煩,第二,美樹沙耶香的存活機率極低,在高維空間裡遇上這種等級的魔獸,很難活著,第三,維持現狀對我比較有利。”曉美焰毫無感情的列出了三條理由。

“為什麼維持現狀對你比較有利?”黑羽蘭突兀的問了一句。

“對於這句話,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黑羽蘭,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對美樹沙耶香如此上心?”曉美焰說著,用好奇的眼光看著黑羽蘭。

“沒事,只是回憶起了往事而已。”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著,黑羽蘭再也沒有多看曉美焰一眼,轉身離去。

在繁華的商業街上,一個女孩正在跳舞機上跳舞,她的身形奔放,舞姿熱情,更引人注目的是,她一邊跳著舞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雖然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但她還是忘我的跳著,就像舞臺上的巨星一樣。

忽然,走廊上傳出了一陣腳步聲,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女走近了正在熱舞的少女。她的面容有些憔悴,臉上的黑眼圈清晰可見,一副殫精竭慮的樣子。那個無精打采的少女在熱舞少女身後呆呆地望了很久。

起先,那個熱舞的少女假裝沒有發現身後少女的注視,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轉過了身,一臉慍怒的盯著身後的少女。

“我還以為你逃跑了,懦夫。”熱舞少女不客氣的對那位少女說。

“杏子,我可不認為如此。”那位無精打采的少女說著,理了理散亂的頭髮。

“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嗎?黑羽蘭?”杏子說著,又回頭跳起了舞,“上次的帳我還沒有和你算呢。”

“我這次來是來邀請你一起去救沙耶香的。”

聽到這話,杏子的舞姿遲鈍了,但隨後,她又更加猛烈的跳了起來。

“之前不救,為什麼現在要救?”

“之前我沒有充分的準備,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

“哼,等你準備好,黃花菜都涼了。現在我連沙耶香是否活著還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你一起救人?”

“美樹沙耶香還活著。”黑羽蘭特意加強了語氣。

“憑什麼這麼說?”杏子仍然是忘我的跳著。

“我之前將我的一張牌打入了特異點中,所以我可以感知特異點內部的魔力情況。杏子,我感受到了沙耶香的魔力仍然存在,雖然有可能是沙耶香戰鬥的魔力殘留,但是我覺得沙耶香仍然有生還的希望。”黑羽蘭說著,凝視著杏子舞動的身姿。

一曲結束,杏子結束了舞動。她回過頭,將一包薯片遞給了黑羽蘭。“我接受你的邀請,來,要點薯片麼?”

那天晚上,黑羽蘭和杏子兩個人來到了厚重的密林裡。有著黑羽蘭事先打入特異點的牌作為信號源,兩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個特異點。黑羽蘭掏出了自己的靈魂寶石,靠近了特異點,特異點逐漸變大了……

忽然,黑羽蘭的靈魂寶石發出了耀眼的橙光。“小心!”站在黑羽蘭身後的杏子叫了一聲,一把推開了黑羽蘭,擋在了她的前面。魔女的結界瞬間將她吞沒了。

黑羽蘭剛想進去幫忙,就聽見結界裡傳出了杏子的叫喊“別管我,你先去救沙耶香!”黑羽蘭沒有辦法,一跺腳,轉身尋找其他的特異點了。

與此同時,位於魔女結界中的杏子看了看眼前的對手,這是一隻奇形異狀的怪物,有著馬蹄一樣的手,身體完全由鳥喙拼接組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無比巨大。看來今天可以痛快地打一場了,杏子想著,舉起了長槍。

魔女身上的鳥喙張開了,無數的鐳射向杏子逼近,杏子高高躍起,像飛燕一樣在結界中閃轉騰挪,一邊躲避著魔女的攻擊,一邊思索著打敗魔女的方法。

黑羽蘭終於找到了另一個特異點,這次她的運氣不錯,特異點裡沒有魔女出現。她沒有猶豫,徑直走進了特異點之中。穿過了黑暗,黑羽蘭來到了特異點內部的世界。

沒錯,這個場景我見過,黑羽蘭一邊在殘破的城市中搜尋,一邊心裡暗自想著。她再次掏出了靈魂寶石,想要搜尋沙耶香和巴麻美的氣息,但是除了零星的魔力波動以外,黑羽蘭沒有其他發現。

就在她走過了殘破不堪的商業街時,一樣閃閃發光的事物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快步走近,這才看清是沙耶香的佩劍。這把劍幾天前曾威風凜凜的對著自己的喉嚨,而現在,它卻毫無生氣的插在磚石與瓦礫上。

黑羽蘭開始在劍的周圍搜尋起來,過不多久,她就發現了四散的血跡以及……沙耶香的雙手。

黑羽蘭瞬間有種想吐的感覺,但是她極力剋制住了這種慾望,她可不想引起這個空間裡的魔物的注意。在發現了這些證據之後,黑羽蘭幾乎可以確定沙耶香凶多吉少,但是她無論如何搜尋,就是無法發現沙耶香的屍體。

真是奇怪,黑羽蘭心中疑惑,既然已經發現了沙耶香的雙手和佩劍,附近也應該有她的屍體才對,但是現在卻是死不見屍。

就在黑羽蘭剛剛從碎石塊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時,她的靈魂寶石發出了從未有過的耀眼橙光。看來,還是沒躲掉,黑羽蘭這樣想著,回頭發現了意料之中的涅槃魔獸。

涅槃魔獸那五角星形的身體遮蓋了大部分的天空,此刻它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的獵物。黑羽蘭拔腿就跑,涅槃魔獸身邊無數的“蝗蟲群”立刻就追了過去。黑羽蘭身形一轉,運用魔力加速,跑到了小巷裡面,“蝗蟲群”分成了兩撥,一小部分的“蝗蟲”跟在黑羽蘭後面飛進了小巷。

黑羽蘭此時也沒多想,一面躲避著“蝗蟲”們發射的鐳射,一面在狹窄的巷中儘量快速地穿梭著。她身邊的紙板箱被身後的“蝗蟲群”一個又一個的擊飛,原本就已經雜亂不堪的小巷此刻更是呈現一片雞飛蛋打之景。

四周到處都是飛揚的紙屑,碎裂的番茄皮,以及散落滿地的空塑料瓶。

無論黑羽蘭繞多少個彎,身後的“蝗蟲群”仍然步步緊逼,彷彿就像黏在她身後的影子一般,寸步不離。黑羽蘭開始後悔起自己倉皇之下選擇的路線。

忽然,她看見了一道閃光,巷子的出口就在前方!她心中一陣狂喜,正想要拔腿加速,另一群“蝗蟲”突然出現,堵住了她的去路。與此同時,身後的那群“蝗蟲”也接近了。兩群蝗蟲同時發出了強大的鐳射。

怎麼辦?黑羽蘭左顧右盼,發現腳下正好有一個下水口。黑羽蘭一跺腳,踢掉了下水井蓋,掉入了腳下的下水道內,剛好躲開了“蝗蟲”的攻擊。上方的兩群蝗蟲的哀嚎聲傳至下水道內,原本寂靜無聲的下水道此刻充斥著四散的迴音,不少燃燒的蝗蟲殘肢墜進了漆黑的下水道內,將下水道內部照的猶如白晝。

黑羽蘭躡手躡腳的重新爬回了地面,隨後趕緊隱藏了自己的魔力,在破敗的城市中小心翼翼的尋找著出去的特異點。天上涅槃魔獸仍在四處飛翔,尋找著它的獵物。一路上,她接連三次躲開了巡邏的“蝗蟲”。

看來要從這個空間中逃脫並非易事,她氣喘吁吁的想著。就在她第四次有驚無險地躲開“蝗蟲”的巡邏後,她發現面前的山坡頂上有著異常的閃光。這一定是特異點的閃光!

黑羽蘭不顧一切的往閃光的方向衝去,但是就在她快要接近山頂時,一個巨大的黑影落在了她的上方。涅槃魔獸終於發現了它的獵物。黑羽蘭急忙往後退去,想要拉開與涅槃魔獸的距離,但是涅槃魔獸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強大的電流眨眼間放出,巨大的閃電打向了黑羽蘭……

強大的能量衝擊直接將山坡削去了一塊,四散的煙塵籠罩了整個地區,焦土的氣味四處可聞。隨著一陣清風拂過,煙塵慢慢被吹散了,黑羽蘭正端坐在燒焦的土地上,身邊圍繞著一圈閃閃發光的屏障,而她竟毫髮無傷。

涅槃魔獸顯然十分震驚,匆忙向上飛了數尺。之前翻閱了家中的魔法書籍,找到了一些強大的防禦陣式,沒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場,涅槃魔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黑羽蘭想著,舉起了自己的靈魂寶石。黑羽蘭身上所有的牌好像感受到了召喚一樣飛了起來,像颶風一樣圍繞著魔法陣不停的旋轉,繼而,開始自燃,原本的颶風變成了火龍卷。火舌沖天,照耀了整個殘破的城市。

涅槃魔獸被氣勢強大的魔法陣式怔住了,移動著五角星形的身軀,想要逃往城市的另一邊,但是太遲了,隨著黑羽蘭的手一揮,火龍卷就衝著涅槃魔獸飛了過去,將涅槃魔獸裹挾其中。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涅槃魔獸在尖叫中化為了灰燼。

成功了嗎?黑羽蘭的心中有點疑惑,沒想到那麼容易就打敗了涅槃魔獸。她緩步朝著山頂的方向走去,但是還沒有邁出幾步,身後就出現了強大的魔力反應。黑羽蘭回頭一看,嚇得面色蒼白,氣血全無。

只見那掉落在地上的涅槃魔獸的殘骸緩緩動了起來,燒焦的殘肢彷彿是磁石互相吸引一般重新聚攏在了一起,並且體型似乎比之前還大了數倍。

怎麼會?黑羽蘭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沒有辦法阻止。她趕緊跑向了特異點,希望在涅槃魔獸重組完成前離開這裡。還有一點,只差一點了,她一邊跑一邊想著,粗重的呼吸聲應和著鼓點似的心跳。

就在她的手剛剛觸碰到特異點時,魔獸的重組完成了。黑羽蘭只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吸力逼的她不斷後退。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依舊無法與這股吸力抗衡。忽然她腳一滑,黑羽蘭不得不緊抓著腳下的草地以防止自己被吸力拖去,即使這樣,她也僅僅堅持了數秒就被巨大的吸力拖到了半空,來到了涅槃魔獸面前。

涅槃魔獸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獵物,張開了它的嘴。黑羽蘭不停地掙扎,仍然無法阻止魔獸的嘴將其吞噬。黑羽蘭感到一陣劇痛傳遍了全身,彷彿一股股的電流正在順著她的血管流向她的心臟。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感情就像潮水一樣退去,開心,難過,興奮,好奇……這一樣樣原本屬於她的情感此刻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的概念,她已經無法再感受這些情感了。就在被魔獸吸食感情的時候,黑羽蘭回想起了很多,很多……

過去的回憶,像浪潮一樣將她吞噬,其中的一朵浪花尤為醒目。

喂,宏美,你說未來是怎麼樣的呢?

【作者題外話】:感謝各位的收藏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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