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未曾被注意到的細節紛紛出現在科文的腦海裡面。
怪不得古一的傳送門從黃色火花變成了藍色火花！
怪不得那些學徒在練習魔法的時候，同樣是藍色的火花和法陣線條！
仔細想想。
每當他快要發現真相的時候，古一都會說起更加重要的事情進行話題轉移，分散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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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送來時間寶石，讓他直接忽略掉了古一的藍色傳送門。
第二次是在卡瑪泰姬的練習場，古一直接發出了邀請，令他再次忽略掉了那些學徒的魔力性質。
甚至剛才估計也是。
古一主動送死前的那一眼，明顯是想要讓他產生自我攻略，從而選擇了遠觀。
恐怕就是為了避免被他發現什麼！
想通了這些細節，科文更加羞臊了。
一直以來，他都被古一那副慈祥長者的模樣給迷惑住了。
他早就該提防古一的！
因為那麼多的維度領主們，已經為後來者們做出了完美的榜樣。
古一將它們坑得那麼慘，這樣的例子已經明晃晃地擺在明面上，然而他卻還是忽略掉了。
當初，古一說要籤訂契約的時候，他就應該立即反應過來。
好好的籤什麼契約啊？
古一哪有和維度領主之外的存在籤契約的例子？
收藏室中，科文面色漲紅，羞臊得頭皮直癢。
然而他想了想之後卻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後悔是後悔，但回憶當初的情況，他真的能對古一提起戒心麼？
一上來就是被古一各種未卜先知的打斷說話。
這讓他直接陷入了被動。
其後古一又擺出一副慈祥長者的模樣，不僅在言語上給足了他科文面子，更是突然表示在未來會將‘時間寶石’借出來。
任誰聽到這個訊息都會忍不住分心吧？
最後，古一又那麼面面俱到地準備了一棟樓房、還有各種證件。
這令科文第一次享受到了穿越後的舒坦。
這一連串的手段下來，換成誰恐怕都遭不住吧，哪還有心思去考慮其他？
可而今再回頭去看，古一當初的一系列行為明顯都是有備而來。
古一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服務。
就是為了讓科文他將那份契約的重要性給忽略掉！
恐怕古一看過的那幾千萬種未來，全是為了讓她能夠將瞞天過海的計劃進行得完美吧……
此時，科文將他和古一的所有會面經歷進行了覆盤。
但得到的結果，卻只能讓他認栽。
哪怕再經歷一次，估計他還是得栽在古一的手裡。
想到這裡，科文苦笑一聲，將心中的羞憤情緒拋掉了大半。
可剩下的那一小半不甘，卻讓他不會選擇忍氣吞聲。
玩髒的對麼？
科文表示他也會！
於是，科文瞬間回到了醫院的書房。
盤膝坐下，陽神瞬間離體。
念動之間，科文的陽神飛速跨越了大半個紐約，來到了一家醫院當中。
……
與此同時。
在一家大型醫院的急救手術室中，古一那傷勢慘重的身軀已經停止了呼吸。
旁邊的監控裝置上，無論是心電圖還是大腦的神經訊號全部消失。
一間辦公室的觀景窗前，古一和斯特蘭奇的靈魂並肩而立。
“我花了太多歲月去窺視未來。”
古一遠端控制了‘阿戈摩托之眼’，將這一秒的時間進行了無限延長。
她留戀地注視著窗外的雪景，語氣充滿著覺悟地說道：“我阻止了無數種可怕的未來，一次接著一次，永無休止，但……”
停頓一下，古一繼續說道：“所有的未來，都將我帶到了這一時刻，也都止於在了這一刻。”
“你覺得你會死於這一刻？”斯特蘭奇的情緒低沉。
古一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微微搖頭：“我再也看不到之後的未來，那代表著，我的未來就到這裡為止了。”
“騙子！”
一道聲音突然傳進了古一的腦海。
這令古一的眼神當中閃過了一瞬無奈。
她立即遠端操控時間寶石，將斯特蘭奇的時間停止。
隨後古一轉過身。
她看著科文的陽神，繼而滿臉歉然地苦笑鞠躬。
“對不起。”古一直接道歉。
“看不到未來？”科文哂笑，微微歪頭說道：“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大笑話！”
陽神緩緩飄至古一面前，科文繼續說道：“現在的場面你看過了多少次？”
“數不清。”
古一誠實無比，她繼續歉然說道：“我懇求您能理解……”
“不。”
科文搖頭：“我不想理解。”
話落，他突然一個抬手。
幾條走廊外的急救手術室當中，一束聖光驟然自古一的軀體上方降下，令古一軀體上的所有傷勢飛速轉好。
古一感受著身軀對靈魂的吸引力度，她無奈地輕嘆一聲。
再次向科文躬身：“請您寬恕，畢竟幾百年的感情，讓我無法將‘卡瑪泰姬’徹底放下。”
“哈！”
科文眼神荒唐，開口詰問：“所以你就選擇了欺騙，選擇了不告而取，給你的‘卡瑪泰姬’找了我這麼一個冤大頭？！”
“對於我來說，這是唯一的選擇……”
古一有些低落地搖搖頭，同時將手腕一轉，倒轉了軀殼那邊的時間，令痊癒的傷勢重新恢復到了頻死狀態。
同時，古一說道：“雖然斯特蘭奇在未來會做出無數正確的選擇，但‘卡瑪泰姬’卻會不斷遭受重創。”
“而您的出現，則令我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古一直視科文雙眼，她面色懇切：“由您賜予他們魔力，將會令‘卡瑪泰姬’一直保持著生機，那樣，未來世界的危險程度將會大大降低。”
科文面色嘲諷：“就是損害我一人，便利了他們所有人唄？”
“對不起。”古一再次將鋥亮的頭頂對向了科文：“畢竟那對您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聞言，科文仔細感知了一下‘魔方空間’。
他發現真如古一所說的那樣，雖然有人在抽取空間裡的魔力，但如果不是仔細感知的話，他恐怕根本就無法發現任何異樣。
並且那種對魔力的抽取，並非是對魔力本源的抽取。
被抽取的，只是散逸在‘魔方空間’整個天地當中的魔力罷了。
抽取的速度，還沒有‘艾澤拉斯之井’向天地中補充魔力的速度快。
比喻的話，抽取的速度好比緩慢的水滴，而‘艾澤拉斯之井’向天地中補充魔力的速度，則彷佛像是一條奔騰的黃河。
但沒影響歸沒影響，可他膈應人吶！
於是科文再次抬了下手，又是遠端召出一道聖光將古一的軀殼治癒。
他語氣不善地向古一說道：“現在是沒影響，可將來呢？抽取魔力的法師變多了呢？！”
“仍舊沒有影響。”
古一搖搖頭：“我在很多種未來當中模擬過，最多的一次，我甚至在宇宙中找了好幾顆星球，讓那些星球的所有人去修行魔法。”
“即便那種程度的抽取，也仍舊未對您的世界產生任何不利影響。”
“你可真、真……”
科文想要說髒字，但最終被他忍了下去：“你可真敢啊！”
古一苦笑：“所以在那個未來當中，宇宙被您毀滅了。”
科文盯著古一那坦誠的雙眼，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趁此時機，古一再次轉動手腕，將軀殼時光倒流至了頻死狀態。
眼看科文又要抬手召喚聖光，古一連忙繼續開口分散科文的注意力。
她突然說道：“所以我做出了最合適的選擇。”
古一成功引起了科文的好奇心。
面對著科文那詢問的眼神，古一謙恭地微笑道：“在而今的‘卡瑪泰姬’當中，我是唯一可以向您借魔力的。”
“想好了再說！
”
科文語氣不善：“你的那些學徒，使用的魔力可都是我的顏色！
！”
“您誤會了。”
古一微微搖頭：“他們之所以能夠使用您的魔力，是因為我對‘懸戒’進行了附魔改造。”
“法師們只有在佩戴‘懸戒’的時候，才可以經由我的中轉而借取到您的魔力。”
“那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科文語調上揚。
“豈敢。”古一再次謙恭地微微躬身。
“別以為你將姿態放得這麼低，我就能夠輕易地原諒你！”
科文沒好氣地說道：“代價呢！
”
“你們從其他維度借取魔力，不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嗎？！所以你們付給我什麼？！身體？！靈魂？！生命？！”
“您不是那種人。”古一笑得慈祥：“那些代價對您來說一文不值。”
“所以我就活該被你們白嫖？！”科文的語調再次上揚。
嗡！
科文再次召出了一道聖光，投去軀殼那邊將古一的身軀治癒。
“再次深感抱歉，罪責都在我一人身上。”
古一仍舊遠端對軀殼進行時光倒流。
隨後她突然話題一轉：“請原諒我的時間不多，我該履行曾經的諾言了。”
“關我屁事！”
科文說著就要繼續抬手刷聖光，他打定主意要狠狠地噁心對方一頓，絕不讓古一退休得安安穩穩。
然而古一早有預料，她接下來只用了一句話，便讓科文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