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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掌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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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靈曦的意識被捲入黑暗,又那麼一瞬,她感受到綿綿不盡的浪花不斷拍打在身上,外界的感知一點點被抽離連靈魂也與身體產生了無法忽視的隔離感,這一切發生速度都在眨眼間快到讓人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

而等她回過神來時,映入眼前的世界已經是昏暗一片。

“君翊?”鳳靈曦下意識的喚了聲。

然而黑暗中並沒有一絲聲響,連她的聲音也被吞沒,鳳靈曦沒有慌亂,越是到了無法應付的情況前越是需要鎮定冷靜,她低下頭看向自己抬起的雙手,鳳靈曦心念微動想要調動靈力,現在她需要立馬證實一件事。

手中空蕩蕩,沒有熟悉的靈力湧動,連不需要靈力催動只需要憑藉意念就能召喚出的九幽冥炎也毫無動靜!

有一點鳳靈曦可以很肯定,靈力還在,修為還在,九幽冥炎也還在,她所熟悉的都在體內安分無比的呆著,而現在的問題是她明明可以感受到卻無法使用。

“瑤瑤,可以聽到嗎?”鳳靈曦再次順著契約嘗試連線瑤瑤,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有東西能隔離開主人與魂獸之間的聯絡,魂獸終究與契約靈獸不同。

可回應鳳靈曦的還是一片死寂,這就很讓她苦惱了。

“這個地方……難道就是琉璃珊瑚的內部,它將我的意識捲入是為了隔離與外界的聯絡,如果真的是這樣,它不該將我帶到這裡後還無動於衷才是。”鳳靈曦簡單的整理了下思緒,隨即放下了手先是觀察了下周圍。

空蕩蕩的也沒什麼好看。

忽然,鳳靈曦眼前泛起了光亮,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那邊有動靜。”

沒什麼是在一層不變的時候突然驚現變化還要讓深陷這裡的人們感到驚喜萬分,鳳靈曦心緒也確實因為變化而浮現一絲喜色,可驚喜歸驚喜,她理智還沒下線。

“這變化似乎是在我想要有什麼變化的時候才出現,君翊也沒說琉璃珊瑚還有讀取人心中所想,又或者……”鳳靈曦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也是,他那時候接觸琉璃珊瑚的實力狀態肯定比現在還要強大,怕是琉璃珊瑚對他毫無用處,妖族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光想著不夠,還不如直接實驗!

鳳靈曦想著就就做了,她有在心中默默想著她熟悉的東西,閉上眼睛,幾秒後她再度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東西讓她眼睛不僅睜大了幾分,她忍不住上前摸了摸。

冰冷的觸感和記憶裡一模一樣,刀鋒和輕薄度也是她最用的慣的那種,身前的桌子透著冷白灰,一件件儀器和趁手的工具就在手旁一件件有序擺放著,這些都是陪伴著鳳靈曦日復一日的工具也是她最熟悉的東西。

“原來如此。”一絲笑意浮現在了臉上。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

閉上眼,這一次鳳靈曦腦海中沒有想別的,而是專注一個點,她並不知道出口在哪裡也沒有見過更不知道長什麼樣,但琉璃珊瑚有這麼便利的功能倒不如物盡其用。

雙眸唰地睜開,眼前的光景已然變化,一扇幾乎與白光重疊在一起的透明大門緩緩地升起。

藏的……好啊!

鳳靈曦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這要讓她找,還不知道要找多久,居然是透明的!如果不是它周圍有能量波動的痕跡,細微的變化根本難以用肉眼捕捉!

踏入門後。

一步之差,眼前的畫面卻在剎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清晰的呈現在鳳靈曦的面前。

黑白的世界逐漸退下,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場景。

‘小家夥留意了。’終於,君翊那染著一絲隨和的笑意聲音在鳳靈曦腦海中響起:“此物的能力與當代妖皇有關,讀心轉換真實以此攻擊擅闖者的精神識海,若是讓它逮住了空隙,或者你自己陷入其中,都算失敗。”

“琉璃珊瑚會擊潰你的意識精神體,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你會變成真正的痴傻甚至有可能不幸喪命成為它的養分。”

說到這,君翊又笑了笑:“當然,有我在這,這東西沒有那個機會,可是被反噬的滋味可不好受哦,我很不希望小家夥你如此大意掉以輕心,要是因此受傷了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可就由不得你選了。”

他會直接毀了那東西!

鳳靈曦渾身一僵,心中那絲絲縷縷的不自然如一張網朝她束縛過來,但至少表面上看去她的情緒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她淡淡又認真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以後不以後的已經被她自動過濾掉了,現在腦子裡只抓著關鍵詞——不能露出破綻,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假,絕不能陷入其中!

……

按理來說,這裡是讀取她的記憶後幻化出來的幻想,可鳳靈曦心頭的陌生感卻揮之不散,大概是因為知道現實中這個地方早就變成一堆廢墟的緣故,琉璃珊瑚的力量果然強大能維持這麼大的幻境還能栩栩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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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做什麼?!”忽然,身後傳來每回噩夢中總會浮現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陰鷙與揮之不去的低沉,不待鳳靈曦回神,手腕上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鳳靈曦皺眉低頭,卻見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只有五歲孩童那麼幼小,白嫩的肌膚宛如上好的羊脂,而那只鐵鉗一般的大手輕易的就在手腕上留下了紅到發紫的痕跡。

又來……

心裡浮現了那麼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的不耐煩。

“說過多少遍了,以後你只能在實驗室內活動,這裡已經設下了多大十幾道驗證程式,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離開這扇門!”狠戾又瘋狂的聲音再次從頭頂上方傳來,多少和夢裡的聲音一般無二的猙獰。

這個男人。

鳳靈曦好奇的歪著頭打量他,可惜,沒能如願。

因為是被他蠻力拽著走,只是孩童的她哪怕用上渾身力氣也不夠反抗,而她的反抗每次只會迎來更可怕的懲罰,索性鳳靈曦也就跟著走就是,她也想看看這個幻境究竟能做的什麼程度。

“給我進去!”

猛地一陣甩,鳳靈曦被丟入的鐵欄內的小房間裡,男人毫無憐惜的動作讓她身上又多出了不少劃痕,血珠點點滲透了出來,而鳳靈曦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抗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一聲。

她只是想看清這個人長什麼模樣,都過去那麼多久了,她都有些忘記那個人的臉。

可她看得太認真,專注得激怒了男人。

“我記得警告過你,別用那種眼神盯著我!”

“要恨就恨你的命不好,我的你的父親,對你做什麼都理所當然,再讓我發現你有逃跑的意圖接下來敲碎的就不是你的‘好朋友’頭顱,而是你的雙腿!”猩紅的雙眼下長得是一張可以迷倒不少喜歡魅力型大叔的臉,歲月似乎過於偏袒,以至於連痕跡都不捨得在那張出色的容顏上留下多少。

好朋友?

鳳靈曦努力的想了想。

直到男人朝她這裡丟來的什麼東西,鳳靈曦下意識抬手去接,可血液卻直接噴濺射到屋內到處都是,連她的雙手,她的衣服和臉上也沒有倖免。

鳳靈曦:“……”真粗魯。

垂眸,她看清了這位‘好朋友’,原來是她小時候經常去看望的那只流浪狗,在她被關進這個地方後,這條小狗就成了男人挾持她的工具。

沒想到再次見面,是這樣的方式。

和記憶中有些出入,不過最後確實是死在他手上。

“我會配合你的實驗。”在男人轉身要離開前,鳳靈曦冷不丁的淡淡開口道。

男人驚訝的回頭:“哦?”

他陰鷙的雙眼在鳳靈曦稚嫩的臉上一遍又一遍掃過,最後冷笑故意走上前:“這可是你說的,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

鳳靈曦還是沒有動靜。

他不信邪的開啟了鐵門,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並且帶出了房間,一般這時候就意味著實驗開始伴隨她的是好幾日的劇痛,小時候的鳳靈曦對這個是有很強烈的反應,她恐懼也害怕。

但此時在這裡的可不是那個年幼的鳳靈曦。

“我說過,我會配合你的實驗。”抬眼看著依舊在試探自己的男人,鳳靈曦眉梢輕挑,不以為然也不意外。

不知道怎麼離開,可既然是這個地方的話……

那就讓歷史再重複一遍吧。

還是冷色調特質材料而成的密封實驗室,這裡的牆壁到地板都是男人花費一大筆強託人四處打通關係才弄到的,對他而言,什麼東西都要最好,什麼東西都要極致。

“自己過去。”男人抬了抬下巴,他還是不太相信鳳靈曦。

鳳靈曦倒是無所謂,依照他的話走了過去。

藥水灌入,身體立馬進入了被千萬刀片切割的疼痛當中,可鳳靈曦表現的實在太平淡了,那張小臉上甚至沒有出現一點扭曲的表情,淡漠的視線注視著期待著她哀嚎的男人,彷彿是在蔑視著他的成果。

終於,她唇角微微上勾,稚氣十足的聲音輕挑的上揚:“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作品?”

‘咔嚓’細微,難以辨別的聲響。

男人目光呆滯,連臉上的期待也被粉碎了徹底。

有什麼東西……

碎裂了!

鳳靈曦聽見了,不會有錯,果然重點就在這人身上!

男人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了,也許是覺得在鳳靈曦身上已經看不到他想要的。

第二日。

他又來了。

不枉鳳靈曦在這裡等他一晚上。

而這一次,鳳靈曦依舊無動於衷,她的從容哪怕一語不言也是挫傷對方最好的利刃!

太熟悉了,正是因為太熟悉這個男人在乎什麼在意什麼,所以鳳靈曦比誰都清楚有些被人在意的這個瘋子根本不會在意,他只在意他的作品,這是他畢生到死都要念在嘴裡,早就讓他變得瘋狂偏執。

第三日。

鳳靈曦輕蔑的道:“爸爸,你好像……一點兒這方面的天賦也沒有啊,就只有這種程度?你只有這種能耐?就算得了天才的名號也得加上雙引號存疑吧!”

說著,她面不改色如喝水一般飲下那加大了劑量的藥水,喝完後,她還故意把試管從他面前拇指與食指輕輕鬆開。

‘啪’‘咔嚓!’

好像有什麼聲音重疊到了一起。

第四日。

鳳靈曦:“我要是你,都能羞憤的撞死在這裡,一次比一次還要糟糕。”

實際上,那藥水確實一次比一次還要兇猛,有好幾回鳳靈曦甚至要憋不住湧到口腔的血液,但又被她生生嚥下。

男人早已經沒有初次的威風,他目光依舊呆滯無光,明明只需要不去在意這種聲音就好可是鳳靈曦的聲音那般柔軟輕易的就鑽進了耳中,這樣的話,他好像在哪裡聽見過……

‘啪嗒’地一下,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鳳靈曦視線往下移,而男人也毫無察覺的起身就離開了。

等到特質的大門緩緩開啟,他踏出第一步的瞬間——

“砰!”

血色噴濺在牆上,男人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他回頭,卻只見鳳靈曦因為手都被震麻了而揉著手壓根連眼角餘光都沒撇來這邊一下。

鳳靈曦跳下的臺下,槍口對準了他的頭,輕聲道:“我沒騙你,像你這麼無能的廢物,只敢蜷縮在這個見不得光的地方的老鼠,我要是你寧願死在這裡!”

後面的話到底還能聽見多少,她也不在意,密集的一連串‘砰砰砰’聲音響徹在地下實驗室內,男人早已經沒了氣息可鳳靈曦直到用光了手裡所有的子彈才停下。

看著他已經變成面目全非,鳳靈曦才心情舒暢的丟了手槍,繼續揉著手腕跨過他的屍體。

“沒有……”

輕微的喘息聲從後傳來。

鳳靈曦微眯起了眸子,側目望去,一眼臉上就有些嫌棄:“嘖,死人再說話就過分了啊。”

力量在這一刻忽然湧現,掙扎著拐七扭八站起來的男人瞬間被過道內撲湧而來的火焰包裹,火光把控的很好,這回沒有吧整個地下室都炸沒了。

四周的畫面,陷入了劇烈的扭曲。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亮的在身旁出現。

琉璃般美觀的珊瑚上,此時已經出現了讓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的裂痕,四道裂痕扎眼的橫在珊瑚面上,氣息微弱到幾乎沒有。

輕微的震鳴中。

鳳靈曦竟讀出了它在求饒。

雖然不懂這隔空傷害怎麼看起來讓它元氣大傷,但此番正合她意:“早識趣點,大家都省事。”

琉璃珊瑚:“……”

它哪知道這塊鐵板這麼硬啊!!!

以為可以加餐,結果先被某個恐怖的男人盯上,後被自己的食物一拳拳往臉上挨,精神力這麼渾厚連記憶中最脆弱的點都不會暴露一點破綻,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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