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祝燕妮！
竟然是，祝燕妮！
依然還是最早認識時候那個漂亮的祝燕妮。
唯一不同的是久別的她，為人母的燕妮，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的迷人氣質。
“你，你怎麼來了？”
孟紹原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那次，由梨愛來了上海，帶回了好多你的照片，大家都想你，我，我也想你，我就和雪菲姐商量了一下悄悄來了上海……”
祝燕妮低聲說道：“我到了上海，見到了吳靜怡，她告訴我，老嶽沒了，你到常熟了，我和老嶽是拜過把子的兄妹，我也想幫他報仇，所以我就找到了魏雲哲。”
來了，來了，兄弟姐妹們都來了！
軍統七虎，還剩四虎：
盤天虎孟紹原、母老虎祝燕妮、笑面虎袁忠和、下山虎魏雲哲！
軍統六豹之二：
太湖王、翻江豹王精忠、夜行豹宋登！
四虎二豹，齊聚常熟！
“來了，都來了。”
孟紹原振作精神：“來了就好，弟兄們在一起，咱們幫老嶽報仇！誓殺尚明榮，血洗常熟城！”
“誓殺尚明榮，血洗常熟城！”
每個人都低低的呼道。
“傳達作戰命令。”孟紹原神色肅穆：“以第二支隊，配合太湖遊擊支隊，給我堵住蘇州出發的日軍援軍。我預估拿下常熟的時間不會太長，蘇州日軍不多，你們的作戰任務不會太重。多設疑兵，讓日本人短時期內摸不清咱們的底細不敢走出蘇州。得到訊號立刻撤退，不許戀戰！”
“是！”
“此一路，交給王精忠全權指揮！”
“是！”
“宋登之第一支隊，配合周邊小股遊擊武裝，協同攻擊常熟，由宋登全權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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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祝燕妮、袁忠和、魏雲哲！”
“到！”
“和我一起進常熟！”
“是！”
“魏雲哲，我要的人和東西都準備好沒有？”
“全部準備好了。”魏雲哲大聲回答道：“我們的人，早就分批進入常熟，武器和大洋，我也都運進了常熟。”
“好！”
孟紹原從來沒有那麼有信心過：“上次，我短暫光復了蘇州。這次，我要光復常熟！”
祝燕妮一直都在看著孟紹原。
這是自己的男人。
那麼長時間沒見，他變得更有自信了。
那麼長時間沒見，終究又可以和他並肩作戰了！
……
常熟。
轎車停在了城門口，等待進城。
祝燕妮挽住了孟紹原的胳膊：“你還記得咱們兩個第一次單獨出去執行任務嗎？”
“當然記得。”孟紹原怎麼會忘記：“那是在鎮江，我化名叫祝燕凡。”
這名字，曾經陪伴了他很久。
“我在重慶時候，做夢都會想起那段日子。還有在南京的時候……老嶽還說咱們是……咱們是……一對狗男女……”
她是笑著說這話的，可是她的眼睛卻溼潤了。
“老嶽我沒少給他小鞋穿。”孟紹原也在笑，聲音卻有一些微微顫抖：“每次一見到他，我總要想法子勒索他一筆。可現在，我想勒索都找不到人了……”
負責開車的呂成田，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李之鋒，都忽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長官雖然喜歡給人穿小鞋，雖然總喜歡勒索部下，可這些部下都知道，自己一旦出了事，不用害怕，肯定有人幫自己報仇的。
就那些日本人和偽軍，你們得罪誰不好，非要去得罪長官？
“老闆，讓咱們過去了。”
孟紹原和祝燕妮立刻收拾了一下心情。
轎車開到城門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
“證件，到常熟做什麼？”
一個偽軍班長叼著煙問道：“下車檢查。”
孟紹原遞上了證件：“長官，我們來常熟做點小買賣的，內人身體不適，不能見風，您多海涵。”
班長開啟證件，見裡面夾著幾張日圓，頓時眉開眼笑，草草檢查一下，把票子塞到口袋裡，證件還給了孟紹原：“車裡沒夾帶違禁品吧。”
“哎喲，長官，瞧您說的。”
李之鋒從車上下來，手裡拿著一條煙，塞給了班長：“給弟兄們抽的，我把後備箱開啟給您檢查一下。”
說著，他真的開啟了後備箱：“這年月，誰敢帶違禁品啊，遇到長官您那還是好的，要是遇到太君那可就……哎喲，瞧我這張破嘴……皇軍萬歲，中日親善萬歲！”
“成了，成了，走吧。”
班長看了一眼後備箱，裡面空空如也。
孟紹原搖上窗的時候，看到那一邊，一個穿著長衫的人正舉著手讓偽軍搜身：
那是袁忠和。
另一邊，推著一輛小車的魏雲哲，也默默的進了城。
老嶽，兄弟們都來了！
……
“長官，這是常熟的負責人韓剛！老韓，這是軍統局上海區特派員蔡雪菲。”
“長官好！”韓剛一個立正。
孟紹原也沒功夫和他閒聊：“東西都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您和我進來看看。”
韓剛把他們帶到了裡屋。
那裡面，堆放著大量的武器彈藥，還有兩口箱子。
孟紹原拿起一把勃朗寧看了看，插到了腰裡：“情況匯報。”
“是。”韓剛立刻說道：“常熟是個小城，尚明榮在城裡安排了一個連和一個警衛排。二營的另一個連，駐紮在了城外。我們安插在二營的內線彙報，由於軍餉遲遲不到，又傳來何家振攜款潛逃的訊息，所以下面的情緒也很大。一旦戰鬥打響，主要注意的還是那個警衛排，他們的軍餉可是從沒少過。”
“警衛排有多少人？”
“二十八個，排長叫付興波。他是尚明榮的表弟，對尚明榮忠心耿耿，絕無叛變可能！”
孟紹原的目光落到了那兩口箱子上：“解決二營麻煩，就得靠這兩口箱子了。剩下的一個警衛排，不足為慮。諸位，小心警戒，明晚行動！”
“是！”
孟紹原輕輕的撥出了一口氣。
常熟！
我來了！
老嶽，你看著我是怎麼幫你報仇的！
誓殺尚明榮，血洗常熟城！
……
“啪！”說書先生醒木重重落下：
“話說那託天虎嶽鎮川殉國後，身為七虎之首，盤天虎孟紹原怎會甘心？一時間，眾英雄齊聚常熟，常熟風雲變色。因此上，這一回書便叫‘四虎二豹鬧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