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文鬥武鬥，都和林峰沒有關係。
重要的是，林峰他們在殷商古都之中。
儘量找到一條路往裡面走，這座古都被破壞的極其嚴重。
走進去就可以看到因為洪水被破壞的牆壁。
他們走進去的這一面，幾乎是完好的，可是走進了這裡之後，就可以看到，如果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準的話，那麼，左手邊，這邊是徹底的洪水泛濫區。
可以看到大量被水淹塌的建築物。
甚至還有一片土地，徹底塌陷了下去。
底下是萬丈深淵。
沒有誰打算探底，林峰的眉心豎眼，朝著下面看了過去，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就是單純的黑色。
什麼景色都沒有。
沒有下去看的打算，周祭酒施展了一道法術，金光落下。
直到金光消失不見，都沒有看到任何的反光。
至少有九十丈，九十丈之後，就已經看不到了，不是什麼好事。
“裡面應該有蹊蹺，算了。”
周祭酒打起來了退堂鼓，看向了趙祭酒和林峰，林峰點了點頭。
在這裡待太久時間，並沒有什麼用處。
離開這裡，才是正道。
趙祭酒也是這樣想的。
越是往裡面，屍骨就越多。
不過不一樣的是，林峰在一個寬大的府邸，察覺到最後的這些屍骨，他們身邊不只是有貴族的鎧甲勇士，還有一些奴隸。
奴隸戰士。
奴隸和鎧甲武士的裝扮截然不同，甚至於在某一處，應該是兵器庫的所在，林峰見到了一位奴隸主的死亡。
應該是受到愛戴的奴隸主。
或者是一個極其嚴酷的奴隸主。
又或者，是對方太過於殘暴，以至於想要求活也不能。
所以他們的屍體，表現的極其的不正常。
有人殺穿了他的奴隸隊伍，來到了這位男性奴隸主的面前，用鈍器砸碎了他的腦袋。
在此期間，他旁邊的奴隸都拼命上前，想要護住這位奴隸主，就算是在明朝，都有主將戰死，親衛陪葬的傳統，在奴隸社會，奴隸主死亡，所有奴隸全部都陪葬，也是很正常的。
“很健康的人，其中一些是羌人。”
羌人很好辨認。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些羌人都帶著自己的盔甲。
帶著羊頭。
這是一種祈福儀式，也許在後來人看來，有些無稽。
可是在那個時候，這是一種羌人信仰的神靈，對於羌人的保護。
公羊伯，說的就是羌人的上層。
他們就喜歡在自己的腦袋上面，頂著羊骨頭。
襲殺他們的人，動作很快，也極其的匆忙，不知道是無傷透過，還是帶走了自己人的屍體。
這裡只有這些羌人奴隸和殷商奴隸主的屍體。
這些奴隸身上的兵器和奴隸主身上的鎧甲上面，都寫著同一個字。
應該就是這位奴隸主的名字。
這些奴隸一個個都驍勇善戰。
他們的致命傷口都在前處。
“有一些意思了。”
這些傷口的傷痕，也有“天帝”的痕跡。
越過這裡，就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方。
再往前面走，就是一片很寬闊的街道。
這個寬闊的街道四四方方。
沒有任何的樹木和建築物，看起來極其的嚴肅。
這一種嚴肅，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心理暗示！
預示著，這個街道裡面的存在，和外面截然不同。
事實上也是如此。
因為這裡面，就是殷商古都的絕對禁地。
是殷商每一位祖先神靈肉身寄放之所在。
也是所有殷商君主的政治中心。
無論大事小事，無論好事壞事，殷商的君主都會覺得這是自己的祖先在警示自己。
殷商的祖先們並不會永遠的保護著自己的孩子，恰恰相反，殷商的祖先們需要大量的祭祀，它們首先是殘暴的君主，其次才是君主的父親、祖先。
兩種屬性，混合在他們的身上，叫他們同時擁有殘暴性和保護性。
如果不滿足他們。
就算是他們的直系子孫，也會受到傷害。
這種傷害包括但是不限於眼痛，牙痛，頭痛等等疾病。
亦或者是各種想象不到的災禍。
樓塌了，洪水來了，妻子死了，兒子死了。
哪怕是殷商君主，也不能違背祖先神的意志。
死人，領導活人！
而不是活人去決定死人。
就是這樣的神詭莫名，有了這樣的認知，林峰去看眼前的這個場景，也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未知的緊張。
“走吧！”
林峰說道，他要走在前面，但是卻被攔住了。
“我來。”
趙祭酒說道，他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了一件珠子。
這珠子裡面，藏著山海。
這是一顆蜃珠。
蜃是一種生活在海洋裡面，或者沙漠裡面的巨獸，它會彙集天地之間的靈氣，製造出來一種幻境。
將其煉製成為一件法寶，不得不說，張道陵的天師道還是大手筆。
“這裡面，自成天地。”
可以防禦許多莫名其妙的攻擊。
林峰點了點頭，這就是所謂的聽人勸，吃飽飯。
順著那邊走了過去，總是會感覺有一種死寂的生機勃勃。
一層澹澹的白霧籠罩在他們的身上，林峰從這些雲霧化作的山峰裡面，還見到了許多熟悉的場景。
這說明這一條蜃龍所在的地方，就在鶴鳴山周圍。
有了此物，趙祭酒明顯是輕鬆了很多。
但是這種輕鬆並沒有維持多久時間。
周祭酒走了兩步，“哇”的吐了出來。
這種詭異的情況不斷的滲入到了蜃珠裡。
周祭酒的修為是最低的，他也是第一個承受不住這樣的衝突，出現了反應的人！
類似於暈車。
你的眼睛告訴你，你沒有在行走，但是你的其餘器官告訴你，不，你現在就是在行走，你現在走的很平穩。
沒有穩固的“意”，在這種糾結、可怕的感知之中，就會紊亂。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趙祭酒感覺自己手心有些發潮，這一種的情況，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和妖魔作對，和“類自然”作對，這是兩種情況。
術業有專攻。
不過好在這一種情況，林峰見識的很多。
準確的說，他半輩子都在和這些事情打交道。
“很正常的現象，放開心胸，不要抗拒我。”
林峰的頭髮豎了起來，這個場面怎麼看都怎麼不對勁，看上去，這一刻的林峰更像是妖魔。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想到了張天師的話。
周祭酒選擇了相信張天師。
林峰的頭髮扎進了他的腦子裡面，很快，周祭酒的這種暈眩情況，就受到了緩解。
他松了一口氣，林峰則是抬起來了頭，看向了眼前。
路已經走到了一半，他們選擇的這一條路，是最容易進入這祭祀場所的。
祭祀場所旁邊，也是黃泥巴土鑄造成的場面。
這麼說吧。
要不是不知道這是哪裡，林峰會以為這裡壓根就沒有超凡的力量。
這些場面，完全和林峰想象之中的神魔時代，完全不一樣，古樸的有些過分了！
這樣的牆面，最高處也不過是四米左右。
也許防備一般的君子有用，但是想要防備林峰這樣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的！
林峰望著遠處的缺口，也沒有什麼底氣。
他們選擇這一條路，是因為地下水或者洪水的緣故，導致了這條街的地面塌陷。
一處牆面，塌陷之後露出了一條通往裡面的路。
從外面看這，順著這裡，可以看到裡面的黃土建築。
也不是沒有想過偏離這裡，但是偏離這一條路，林峰就會發現，周圍的時間完全是紊亂的。
也就是說，踏出去，有可能你的腳百年之後，化作飛灰。
但是你其餘的部位，都安安穩穩，好端端的在你的身上。
這是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更加陰森的可能，你出去之後，就有某種不能言說，不能理解規則的詭異在外面等待著你，等待著你將他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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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著浮出水面！
所以，很諷刺，帶他們來這裡的那一條陰間古路，是這裡最為穩定，最為安全的一條路。
順著這一條路，上下稍微調整一下，走到盡頭。
雖然盡頭也是未知。
‘這就是走陰路的魅力，不管是下九流，走偏門，還是三教上九流，進入了陰間，都是各憑本事撞大運的事情。
贏了，皆大歡喜，輸了，萬事皆休。
只不過陰間詭異可以失敗無數次，但是走陰路的人，卻只能失敗一次。
只要失敗一次，就算是揹著菩薩，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沒有什麼比親身的經歷更教育人了。
那一條古路並不算窄小。
但是也沒有寬到可以包納一座城池的情況。
迄今為止，林峰他們都沒有在這一條路上，察覺到古路上有人留下來的痕跡。
這座古路的經過者，似乎只是秋毫無犯的單純經過。
什麼都沒有帶走。
越是這樣，就越是叫人不安，因為這太過於不同尋常了。
反常就是危險。
林峰自然而然的接過了蜃龍珠，走在最前面帶路。
眼前這個情形，林峰算是看清楚了。
他才是這系列的專家。
周圍的這幾個人，手上寶物不少，處理這些事情，經驗為零。
張祭酒立馬退位讓賢。
這種時候，可不是用來逞能的時候。
一個不小心，就要在這裡釀成大禍。
林峰手持蜃龍珠，他總是感覺有東西在看著他。
朝著那目光所至的方向，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看到。
被牆壁堵住了。
“使用法術，上去看看。”
林峰說道，趙祭酒施展法術，隨後，法術消融！
“不對，這路，這路只保護……”
趙祭酒也是新發現，他往上做了一個動作，大約是大家夥兒上面，四米五左右的高度。
“我就知道。”
林峰嘆息，他就知道這路不對勁。
林峰繞到了缺口。
缺口此刻只有半人高。
順著缺口往裡面看去，眼前有很大的一片空地。
空地不遠處，是一個低矮的建築。
目測來看，應該不是給活人居住的地方。
和李家祠堂的深處很像。
但是這應該不是地神之所在。
這裡充滿了一種並非活人可以行進之地的凜冽之感。
這裡沒有任何的生活氣息。
順著這個低矮的房子往上看，就可以看到數量漸漸多起來的建築。
這裡的建築，都是按照一種“中心稠密”，“郊區疏離”的格式建造的。
整個祭祀場所，十分的寬敞。
並且這是一個不斷高大的坡度。
也就是說，從這個角度不斷的往上，就會看到更多的高大建築物，人在走有坡度的高路的時候，一般會選擇低下頭。
這本來就是一種設計，更不要說，在低窪處也確實不好。
要是降雨的話，高處總是比較乾燥的，陽光也可能充足一些。
林峰的視野很開闊，所以他看到了靠近的裡面。
“看起來不怎麼好。”
林峰輕聲對著旁邊的三位祭酒說道。
“怎麼一個不好之處。”
“也不是沒有帶走什麼，恰恰相反，我總算是知道這古路為什麼要這麼走了。
他們帶走了裡面神靈的‘智慧’，‘人性’，‘剋制’等等一切你能想象到的和秩序有關的美德。”
趙祭酒他們的臉色剎那之間就不好了。
“那神，還能稱之為神嗎？”
“大抵是可以的，這些古路上的人，他們從這一條古路之中，鋪定了一條時間，一痛這一條路，帶走了這些神靈的‘神性’。
這一群人，也不怎麼簡答啊。”
林峰緩緩的說道，嘆息了一口氣，林峰說道：“準備好鬥法吧，這裡面，完全就是一群無法理解的血肉之物。
就算是殷商眾神，它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當沒有了理智和想法，沒有了邏輯之後，我們要遭重了！”
又聯想到了自己看到的，大腦差點爆炸的資訊。
林峰再度嘆息說道：“也不要再幻想了，就算是真正的殷商眾神，因為缺少了祭拜、香火和溝通，比徹底改頭換面，失去了錨定的漢朝巫覡神國，也好不到哪裡去。
退一萬步講，就算殷商眾神還活著，我覺得我們可能會被祭祀，要麼是當做飲食，要麼是當做僕人。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難以接受的，對吧？”
林峰的意思很明顯，不要抱有不該有的希望。
“的確，給老鬼做僕人，我接受不了！”
張祭酒說道，他殺意騰騰：“既然伐山破廟，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林峰對著他豎了一個大拇指，也不管他理不理解。
不管怎麼說，你老人家敢伐山破廟到陰間來，成不成另說，給你豎個大拇哥。
有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