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並非死人墓,此地是個活人冢。”
虺玉龍忍不住說道,聲音之中多有顫抖,其餘的人沒有反駁他這句話,因為大家都自顧不暇,黑暗之中,有人唱歌,原本一個黑暗之地,此刻卻人聲鼎沸。
但認真去聽,也未必聽得見裡面之人在說什麼。
林峰沒有說話,因為這是他們的集體幻覺。
他有好幾種方式,可以確定眼前除了封印,其餘都空無一物。
在他的身後,這些人無時無刻不在遭受著幻覺的侵襲。
濃黑的鼻血從他們的鼻子中流淌出來。
他們恍若不覺。
因為他們只感覺到了針扎一樣的疼痛,會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每一次出現疼痛,他們都會看到黑暗之中浮現死去的先祖。
活人濟濟的集市。
家裡的祠堂。
還有,離開這裡的路。
……
各色各樣的幻覺出現在他們面前,就連眼前的林峰,都化作了好幾種形象,叫他們分辨不清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
不得已之下,林峰一邊唸誦咒語一邊往前走。
饒是如此,林峰這一行人也走的艱難。
越是靠近黑暗深處,那種致幻力量就越是強大。
一路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封印。
那腐臭的味道越來越濃重,在這濃重的味道中,混雜著因為緊張而有些流汗的眾人,林峰的感知,除了風,都有些麻木。
雖然因為有林峰的帶隊,這些人減員很慢,可是走到現在,也就剩下來了五七人等,其餘的人都掉隊了,在這裡掉隊,只有一個下場。
不過跟著林峰的人,也未必能活到最後。
因為林峰是帶著他們朝死路上走,這裡的出口在閃電所在之方向。
他要去的地方是祭祀坑。
根據他的調查,祭祀坑這邊,一定是出現了問題,他們放出來了崖崩後,山洞裡面的存在後,也開啟了祭祀,那些孩子的魂魄,最有可能就是被他們帶走,老天爺收人,就是殷商時期的鬼魂來收人。
都是祭品罷了。
不過隨著他們的深入,看著落在地上的這些殘香,特別是一口香爐,三根手指,還跟著的人語氣沙啞的說道:“有人來踩過點了!”
七人,一個全家,兩個虺家,五毒教一個,三個姑娘在一起,這三個姑娘應該學的是家傳法術,至於哪一家,林峰沒看,但是看著地上的三根手指,虺玉龍竟然渾身顫抖。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有些顫抖的詢問林峰,林峰肯定之後,虺玉龍抖如糠篩,需要林峰攙扶才能站立。
“是我們虺家的手藝。”
虺玉龍不斷地抽動鼻子,鼻血從他的鼻孔下流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極其難受,不過看到地上殘留之物,他可以肯定,這的確是他家的手段,還是傳法長老之上的人,才會的手段。
在這手指旁邊,還有一些泥俑,這些泥俑至今都在潺潺流血。
林峰彈指打碎了這些泥俑,在裡面見到了大量的蟲子,這些蟲子正在食用頭髮。
看上去詭異莫名。
雖然不懂是什麼原理,但是絕對不是好東西。
看到了這件東西,被林峰攙扶住的虺玉龍直接站不穩了。
“難道是家族裡面的大長老?”
林峰覺得虺玉龍見到粽子,都不會這麼絕望。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面冒出來的絕望氣息,如數九寒天的冰塊。
林峰看出來虺玉龍的害怕。
其餘的幾個人,亦是如此,全家知道的多一點,周先虎也對此略知一二,看著這玩意兒,周先虎也從心裡面冒寒氣。
虺家不是血脈傳承,是極其嚴苛的師徒傳承。
傳功長老對於自己的徒弟,有生殺予奪之大權。
同樣的,虺家其實有一個‘難言之隱’。
那就是傳承。
大家都是壞人,所以大家都害怕一件事情,那就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每一位傳功長老,都會在教育自己徒弟的時候,劉一手絕活,等待自己壽終正寢或者說是快要入土的時候,教給徒弟。
問題是,大家夥兒都是刀頭舔血,專門去危機之地倒鬥的匪賊,幹的還是“遇赦不赦”的大罪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壽終正寢?
倒鬥死在墓裡的,被官府抓住狗血淋頭,泡在糞坑裡面的人,也數量多的驚人。
自然,許多秘法,早就在歷史之中失傳,哎,藏一手藏在了墳墓裡面,更加重要的是,虺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虺家人,是不敢用法術去見祖先的。
不止是虺家。
八梁三支,幾乎所有撈偏門的人,都忌諱見到祖先。
這是明令禁止的行為,所有想要這樣做的人,都會遭遇不祥,出現極其恐怖的事情,據說八梁三支裡面有一家人,就如此莽撞的做過“喚祖”的事情,結果不言而喻。
差點整個家族被全部抹除。
一蹶不振。
林峰問他大長老是誰,誰知道就連虺玉龍壓根就說不出來,周先虎站了出來,他也好受不到哪裡去,要是林峰沒有看錯的話,在他的鼻子裡面,進進出出的好像是蚰蜒。
蚰蜒在他的鼻子裡面進進出出,彷彿他的腦子也是蟲巢。
類人。
“虺家的上頭,對於下層有生殺予奪之權,這是一種古老巫術,是用泥俑,加上蠱術,製作而成的供奉鬼神之術,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這裡是一處供奉之所。
留在這裡不安全。”
林峰聞言,他雖然看不太見,但是他知道,周先虎似乎比暫時看不見的他,還要“更瞎”一點。
“誰告訴你這裡沒有鬼神的?鬼神正在享受供奉,他暫時顧不上我們而已。”
在林峰的感知之中,在他面前有一尊龐然大物,正蹲坐在這裡,享受著自己的饗食。
此物隱藏在黑暗之中,是被虺家的邪術帶過來的,林峰在沒有看到此物的時候,都還懷疑,是不是末法時代,所有的法術都歸零了。
不過看到了此物,林峰很快就明白過來。
爛船還有三兩釘。
就算這時辰再不行,也會有一些“高人”,看起來虺家的這位高人,還有一二手手段。
就是看虺玉龍的樣子,他大小也是一位長老。
雖然不清除虺家的家族結構。
但是能夠混到長老這個位置上,應該位置也不低了,就這樣,還能被“大長老”嚇唬的如此肝膽俱裂,林峰感覺到,虺家的對內傳承,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酷烈許多。
周先虎聽到林峰的話,嚇得更加靠近林峰。
不過被林峰拒絕了。
林峰有些嫌棄周先虎,他暫時不怕蟲子,但他厭惡蟲子,周先虎是一個聰明人,在它的腳下,他吐出來了一隻手掌大小的蜘蛛,林峰也不知道此物的作用是什麼。
反正不太好用。
“不用緊張,在他沒有享用完饗食之前,他是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林峰說,他並非騙人。
虺家大長老手段真的不錯,起碼這一手比嚮導就強多了,閃電劃過,有黑影出現。
林峰帶著他們繞開了眼前。
周先虎低聲說道:“虺家大長老,據說是有三百年壽命了。”
林峰:“三百年也不算是什麼。”
他說的是真的,以他見過的那些人相比,三百年當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年份。
但是誰知道,全家人這個時候出現了。
他苦笑著說道:“我們和你們並不一樣,我們到了晚年,都會有不吉利的事情發生,耳順之年對於我們,都是遙不可及的年歲!
更不要說三百年了。”
周先虎小聲滴咕:“三百年,有謠言都說,虺家的大長老早就死了,人已經化作了陰間詭異。”
虺玉龍就在旁邊,大家是當著虺玉龍的面談論此事。
按照道理,虺玉龍聽到這些人在‘中傷’大長老,應該憤而反擊,誰知道此刻虺玉龍全當自己沒有聽到。
他就是渾身顫抖。
驚慌到了極致。
林峰一言不發,他的頭髮悄悄的插在對方腦後。
讓我看一看,你的腦子裡面有什麼的!
來來來,我們共享一下感官。
後面的三個姑娘彷彿看到了什麼,閃電劃過,不過她們都不敢說話,只是死死的閉上了嘴巴。
純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
“大長老,挖出來了。”
在林峰他們之前,虺家大長老早就帶著人先到了此處。
這一趟的“助拳”,看起來可一點兒都不簡單。
不僅僅是金家的事。
虺家大長老很清楚,這是許多家族的“臨時反撲”時間,也是他們的最後的一波瘋狂。
要麼成功,要麼族滅。
沒有其餘的選擇。
周先虎眼中,不像是人的那位倒鬥泰斗,帶著他的所有嫡系,出現在此處。
那些虺家人,手裡拿著火把,他們手裡拿著的火把,是奇異的海腥味道。
虺家大長老不喜歡光,他選擇站在黑暗處,看著手下往出來挖開墳墓,挖出了棺材。
血色的棺木。
不過這個顏色的棺木,並不是不祥,這是血藤花樹,在這裡面的屍體,千年不朽。
是一具木棺,幾個虺家人開啟棺材,露出來了裡面的銅錢。
在銅錢上面,躺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穿著“金縷玉衣”,所謂金縷玉衣,就是用打磨好的玉片,貼在屍體的身上,然後用金線串聯起來。
最常見的金縷玉衣出現在漢代,並且朝著棺材裡面存放銅錢,也是漢朝的權貴們會用的情況。
手下的虺家人將這些屍體都丟在了虺家大長老之前,虺家大長老看著這些屍體,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一群蠢物罷了,想要將自己葬在這裡,用金縷玉衣從陰翻陽?
金縷玉衣是這麼用的?
他們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敢這麼做?
陰陽五行都學到狗肚子裡面去了?這裡是罕見的陰陽路,陰陽重疊,地脈交錯,白日為陽,夜晚為陰。
‘生氣即一元執行之氣,在天則周流六虛,在地則發生萬物。’天下龍脈,各有側重,這一道龍脈發自喀喇昆侖,經肅州,走川渝,到關外,劉伯溫斬了天下龍脈,到了今朝,不管是喇嘛教還是薩滿教,都測定不穩龍脈。
說起來這裡還是劉秉忠測算出來的,劉秉忠在術算之上,特別是《易經》,造詣深厚無比。
他在書信上,說自己卜算出來這件事情後,將此物放在了盒子裡面,葬入了自己的衣冠冢,在衣冠冢之中,設立重重障礙,最後被我們八梁三支所得。
有元一朝,這件事情被埋葬的很好,所有人將目光放在了湘西,誤以為湘西才是一切的開始。
這裡經過許多人的竭力掩蓋,反而掩蓋了下來。
建立在這裡的窯廠,怎麼會是簡單之地?
這裡是夏朝人製造青銅器,取用土的窯廠,他們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他們以為自己是青銅器?埋在這裡,就可以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簡單啊,將這裡的泥土裹在自己身上不就行了,只不過活過來的是什麼,就有待商榷了,這地方,連素來殘暴的商人都不敢染指,就靠著這些人。”
黑暗之中,虺家大長老將屍體踢了出去。
這些都是漢朝各地的諸侯王,要是有人出現在這裡,興許還能認出來他們是誰。
不過對於虺家大長老來說,他從來不會敬畏古人,要是他敬畏古人的話,他也就不會做這行當了。
虺家大長老看不上這些屍體。
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虺家大長老一腳將對方的屍體踢出去,這屍體的腦袋,“骨碌碌”的落在半地。
被一隻腳壓住。
“回大長老的話,根據您的言語,已經挖出來了從先秦到漢朝,埋葬在這裡的屍體,最後是西夏屍體,按照您所說的,建造在這裡的承天觀,應該就是【雷】,不過對於閃電是什麼,我們還不知道,是不是再考慮考慮就過去?”
“承天觀啊。”
虺家大長老長嘆了一口氣,要是有的選擇,他是不會選擇承天觀,承天觀這種建築,最早可不是道觀。
那玩意比道觀邪門多了。
承天觀和道觀,沒有一丁點兒關係,所有的承天觀都是後來人的不斷“翻修”,後世有人得到了隻言片語,就此推測,承天觀可能就是道觀,到了明朝的時候,關於承天觀的事情,徹底斷絕,皇帝將欽天監從百官之中剝離出來。
欽天監實際上成為了一種職業,父死子替,成為了家奴,朱明王朝獲得了天命的註釋權。
欽天監也對承天觀進行了自己的註釋。
觀水——觀察黃河之中,泥沙含量是否增加,第二年會不會有洪澇災害。
觀雷——觀察天相變化,看看會不會是大旱,或者是水災。
這些事情,不一而足。
這些資訊,也是這些年來,南北兩地,八梁三支拼盡全力,不惜代價找到的。
其中,甘家去了北方,尋找湘西留下來的痕跡。
謝家更加神秘,不知所蹤。
只有他,金家等等家族,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盯上了古老的【承天觀】。
【承天觀】的圖紙,從先秦時期就已經訂好了。
建造圖紙的人,是一群觀氣士,就連發明了五行說的陰陽家鄒衍,都和神秘的觀氣士群體,有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關係。
到了六天故氣時代,這些事情都被更新換代的“仙”所替代。
確定了這件事情,虺家大長老終於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他如融化的蠟像,五官都開始移動位置,身上還黏黏膩膩的往下滴落蠟汁。
在他的身上,大量的裹屍布裹在他的身上,這些裹屍布上面用大量的香料燻過,並且還寫著諸多咒文。
被如此繫結的大長老,也的確和周先虎說的,和人不太相似了。
“最後再試試成色,你,你,你,你,你們四個往前走。”
虺家大長老殘忍說道,被他點名的人雖然害怕,卻別無選擇,他們戰戰兢兢的朝前走去,然而誰知道,就在他們繼續朝前走的時候,陰霧瀰漫。
看到這裡,虺家大長老就知道情況了。
“訊息沒錯,這裡面是殷商的祭祀坑,殷商用祭祀來鎮壓此地的窯廠。
很好,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就是我們想要的,有了這些殷商和外面直到西夏的封印,此地應該是安全的,就算是商人的這些手段,他們也無力繼續擴張。
天命在我。”
“我們走。”
虺家大長老知道的資訊很多,這一次來之前,他也是下足了功課。
“建饗食之場,用白骨傘,奪無命格,這一次是生是死,就看你們造化了。”
建立饗食,自然是以地位低下的虺家弟子為誘餌。
用白骨傘,白骨傘是撈偏門的縫屍人的手藝,傘以白骨為基,上好的皮蒙面,上面再用細針,密密麻麻的扎上秘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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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虺家大長老,他還拿出來了一粒丸子,吃了下去。
竟然是不顧還在陰霧氣之中的人,轉身就要離開,隨著幾聲急促的慘叫,陰霧裡面的人,迅速被斬殺。
這樣的血腥味很快就引動了其餘的存在,抬頭,虺家大長老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巨人,他穿著破舊的盔甲,手上還拿著滴血的禮器。
用來解剖人牲的斧鉞。
不止是陰兵。
北風之神也化作真形,黑壓壓的遮了過來,虺家大長老沒有想到在最後的時候,他陰溝裡面翻船了。
他以為自己最後的試探,叫做萬無一失。
遠遠地,林峰就看到了“北風之神”的樣子,他並不知道那是殷商祭拜的北風之神,但是他看出來了此物的暴戾和恐怖。
它以風為形,骷髏手臂從風中出現,人牲的嵴椎,如一條長蛇,在他的體內,如大船龍骨。
它不是人形狀的。
也很難說它是什麼樣子。
俗話說得好,風無定勢水無常形。
北風之神,它的頭顱是獸頭,是林峰從來沒有見過的獸頭。
它不止有一個頭顱,它一共有三十六頭顱,每一個頭顱都不一樣。
它的骷髏手臂,也不遵守軸對稱。
它的胳膊是無序的。
按理來說,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可是北風之神不一樣,它剛一出現,林峰就知道,他不是這神的對手。
很難想象,就連風神,都會有如此可怖暴戾的形象。
它朝著下面啃食了下來,然後又被什麼吸引,朝著遠處追了過去——看方向,就是閃電的方向,也是離開的方向。
“你的眼睛好了一些?”
周先虎也看到了“北風之神”,嚇得不敢大聲,看到三支高人望著遠去之物,他小聲說道,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來錯了,此處就壓根不是他可以涉足之地。
他們,才是小嘍囉。
看到離開的北風之神,他們這些人更堅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抱緊眼前的大腿。
不然,生不如死。
林峰眼睛的確好了許多,在這黑暗地界,反倒不像是外面那樣刺眼。
等到林峰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一路上都是被挖開的墳墓,所有的屍體都被挖了出來,看樣子這些屍體應該是都被人“驗證”過。
見到這裡,林峰想起來自己“看到”的資訊。
關於虺家。
不知道是因為他是見到了“倖存下來”的謝家,還是因為其它的緣故,謝家在他眼裡看上去十分正常,可是虺家就不一樣了,虺家世世代代為賊,他們的地盤距離在中原開封附近。
這些年來,虺家人寧願在外面不斷的挖墳掘墓,也不願意回去的原因就是,虺家老宅變得陰森恐怖,就算這一群大膽的盜墓者,都不敢輕易回去。
林峰朝著前面眺望了一下。
他想,他已經找到了孩子失蹤的魂魄在何處。
他看了看腳下,腳下出現了紅泥,那種他第一次過來就遇見的紅泥。
蹲下來,將這些紅泥均勻的抹在身上,見到林峰這樣做,不知所措的其餘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有樣學樣。
抹在身上,確定沒有露出氣息之後,林峰朝著前面走去,走進了祭祀坑,這裡的祭祀十分慘烈,祭司也在這裡祭祀了不止一個神,林峰朝著裡面走去,很快就看到,這裡新祭祀過的痕跡。
順著這個痕跡往後走,林峰見到了一位老熟人,撲街在路上的傳教士,在傳教士身後,還有影影綽綽的道路,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林峰站在這裡,再度強開天眼,終於看到了孩子丟失的魂魄。
他看著拉著孩子的和尚。
拔出了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