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要小勇的老媽鄧二姑回來了,看到蘇二柱,不高興地問:“喂,二柱,你到我家裡來做什麼?去去去,滾遠一點。”
蘇二柱見大人回來了,他一聲不吭地低著頭跑了。
要小勇伸長脖子看了看,那傻子蘇二柱好像是往家裡跑了,沒有去釣青蛙。
鄧二姑不高興地說:“小勇,你就沒得朋友啊,怎麼喜歡和那個傻子蘇二柱玩啊?你跟他玩,不失身份啊?”
要小勇不高興地說:“誰跟他玩啊?他是來請我到他家吃青蛙肉的。”
鄧二姑進了廚房,看到了那只滷雞,欣喜地問:“喂,小勇,這案板上的滷雞是從哪弄來的?”
要小勇平平淡淡地說:“玉花嬸送的。”
鄧二姑笑著問:“哪個玉花嬸?”
要小勇低著頭說:“還有哪個玉花嬸?就是孫書記的老婆黃玉花唄。”
鄧二姑知道玉花嬸是誰,只是不敢相信支書的老婆會送滷雞給自己的兒子。
她笑逐顏開地說:“哎呀,兒子呀,你不得了呢!別人都是往支書家送禮,你倒好,支書家的人反過來給你送禮了!喂,小勇,你就沒有問她,她為什麼要送滷雞給你吃呀?”
要小勇得意地說:“沒有問。反正她送給我,我就要唄!又不是鬧藥,白要白不要。”
鄧二姑還真以為這滷雞是人家心甘情願地送的呢,她又異想天開起來:“喂,兒子,你想過沒有,支書家為什麼要對你那麼好啊,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一點名堂?”
要小勇心裡清楚得很,就像明鏡似的,可他故意裝糊塗:“嗯,我沒有想過。管他呢,他們對我好,我又吃不了虧,隨他們去。”
鄧二姑笑眯眯地說:“嘿,以我的估計,八成是他們一家人都看上你了!喂,兒子,你告訴媽,那個孫雪梅對你怎麼樣,你對那個小丫頭片子感覺還行吧?以媽的眼光,那小丫頭片子長得還過得去,配你,你不太吃虧。”
要小勇看著老媽,他沒有說話,覺得她的話說得有點不靠譜。
鄧二姑沒有看要小勇的表情,她繼續說:“孫雪梅跟她媽一樣,胸大,屁股大,你要是跟她結了婚,肯定會生一個大胖兒子。哪天,我請一個媒婆,到他們家提親去。她的老爸是村支書,我們家也不差,你爸是醫生,開著村衛生室,掙的錢不比他們家少,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要小勇聽了老媽的話,感覺好笑,他苦笑一下說:“媽,你現在是不是在說胡話呀?人家送你一隻雞,就是看上你了啊,就是想把自己的閨女給你呀?媽,你也太天真了吧!再說,人家孫雪梅還在讀高中呢,將來還要考大學,讀大學的。現在,人家怎麼會考慮那種事情啊?”
“兒子,難道你不喜歡那個孫雪梅麼?”鄧二姑聽了要小勇的話,不高興地問。
“我是喜歡啊,我做夢就喜歡,可人家孫雪梅不一定喜歡我啊!媽,你是不曉得,那個孫雪梅就像一條母狗,俏得很,追她的小夥子不曉有好多,哪輪得到我撒!媽,你別再做美夢,說胡話了,小心別人笑話你。”
鄧二姑好像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她有些失望地說:“難道孫書記他們沒這個意思?”
“不是難道,是真沒這種意思!”要小勇斬釘截鐵地說。
看要小勇跑到二樓去了,鄧二姑不再說話,悶悶不樂地做著中午飯。
做好了飯,鄧二姑把要小勇喊了下來。
要小勇坐到桌子邊,鄧二姑盛來一碗飯,遞給了他,吩咐說:“小勇,你吃了飯去村衛生室換你爸,你好好看著村衛生室,讓你爸好好在家裡睡一個安穩覺。”
要小勇端起碗,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敲了敲桌子說:“媽,那只滷雞呢?”
老媽鄧二姑端來滷雞,放到桌子上說:“我又蒸了蒸,我怕涼的吃了拉肚子。”
要小勇用筷子戳了戳盤子裡的滷雞說:“媽,把雞剁了,我吃一半,你和爸吃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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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不吃了,人家是送給你的,你一個人吃,吃了長身體。”鄧二姑沒有拿到廚房去剁,而是用手把雞撕開了,拿一隻雞大腿遞給了要小勇。
要小勇狼吞虎嚥地啃著雞大腿,一邊吃,一邊眨著眼睛。
鄧二姑在旁邊說:“小勇,你慢一點吃,別咽著了。”
要小勇還是只吃了一半,另一半留給了兩個老家夥。
他吃飽了,將那雞骨頭拿到院子裡丟給了大灰狗來福:“嘿,來福,委屈你了,我吃雞肉,你吃雞骨頭。喂,中午你就在家裡呆著,好好睡一覺,晚上跟到村衛生室,陪我守村衛生室。”
要小勇來到村衛生室,村衛生室裡又沒病人,這個時候人們都在家吃中飯,或者睡午覺,只要不是急症,一般情況,就是有病也不會來看的。
“爸,你回去吧,吃了中飯好好睡一覺。”要小勇脫掉T恤衫說,身上仍有汗。
要定康走出門,又回頭交待說:“你給我穩重一點,來了病人莫慌,你別再出醜賣國鬧笑話了,病人都村裡的熟人,我再丟不起那人了。”
要小勇擺擺手,不耐煩地說:“知道了,這大中午的,有誰來看病啊?就是有病人來了,我也要他等,等你來跟他看。”
老頭子走了,要小勇打著赤膊到村小學的操場上轉了轉,在學校廁所裡屙了一泡尿,感覺太熱,才回到了村衛生室,開啟電扇,坐到老頭子的診斷桌前打起了盹。
要小勇趴在桌子上迷糊起來,迷糊中,他感覺有人進來了,好像還是高跟鞋的聲音,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能聽到“蹬蹬蹬”敲擊地板聲。
“喂,喂,醫生——”
要小勇聽到一個女孩子溫柔的聲音,但他沒有動,他認為自己在做夢,他怕一動,這女孩子就忽地消失了。
“喂,醫生——”
要小勇感覺有一根纖纖細指輕輕按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要小勇這才抬頭,他睜開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面前的就是昨天打針的那個漂亮的女孩子,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包包,面帶微笑……他還以為是在夢中呢,他朝四周看了看,只見她一人,沒有看到那個中年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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