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跛子看了看四周，見隔壁鄰居們都在各自忙碌著，沒人注意這兒，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想看看你。”
黃玉花看了看李坡子鼻青臉腫的樣子，既看得可憐，又感到討厭，她皺起眉頭說：“我不站在你面前讓你看了這麼長時間嗎？切，你真是饞貓哩，還沒看夠啊？”
李跛子看黃玉花不像平時那麼兇狠，他四處看了看，壯著膽子提要求說：“不，我想看你衣裳遮著的，裡面的，平時看不到的……”
黃玉花眯著眼睛，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問他：“嘻，你想看這兒啊？”
“嗯。”李跛子的頭像雞啄米似的連連地點。
黃玉花收住笑容，鎖緊眉頭說：“嘿嘿，你還想和我上床不？”
“嗯？想啊，我做夢都想。”李跛子沒聽出黃玉花話裡有話，他天真地說。
黃玉花翻了李跛子一眼又問：“這是真的麼？”
李跛子一下子興奮起來，恨不得馬上就進去把她抱在懷裡。
沒有想到，黃玉花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她板著面孔，厲聲地說：“李全德，你屙稀屎的時候照過臉沒有，你曉得你是什麼鬼東西不？你也想來吃老孃的豆腐，你把老孃當成什麼人了？老孃告訴你，在這要家廟，老孃伸一根指頭比你腰還粗。你想在太歲頭上動土，除非你不要肋巴骨了，不想在這要家廟呆了。”
黃玉花的話雖然傷了李跛子的自尊，可他是一個軟蛋，一看黃玉花兇惡的表情，他下嚇得要死，他連連往後退。
他把身子靠到一棵樹上，小聲說：“呵，我只是賴蛤蟆想吃鵝肉，做做夢而已，從來沒有想天上會掉餡餅，來真的……我說白了吧，我就是有那賊心，哪有那賊膽啊！喂，黃玉花，你還把那包煙給我吧，我不抽，我發給別人抽。”
黃玉花拿出那包煙丟到櫃檯上，笑笑說：“嘿，李全德，我還是說話算數，雖然你今天的這事辦得我不是太滿意，但，我這露在衣服外面的，還是可以讓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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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跛子向前走幾步，拿起櫃檯上的香菸。他穿著汗衫和短褲，那煙沒地方放，只好拿在手裡。
他走了一步，又回頭嘆息說：“唉，還是不看好，看了夜裡做春夢，早晨起來了還得洗褲衩……”
黃玉花站在櫃檯裡面伸長脖子說：“我曉得你想女人，好，我把你這事放在心上，若遇到合適的，我就給你介紹。”
李跛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黃玉花想起了要小勇，她笑笑自言自語地說：“嘿，小狗日的莫不是不中用的男人吧，躲在那個棚子裡，竟然只親嘴，譚曉歌送到他嘴邊的肥肉也沒有吃了，真是出了稀奇了！”
要小勇將譚曉歌送到馬路邊，看她搭上了回市裡的客車走後，就來到了村衛生室。
這時村衛生室裡沒病人，要定康也閒了下來，正端著茶杯喝茶。老頭子看到兒子一個人來了，就問道：“喂，小勇，那個姑娘呢？”
要小勇小聲回答說：“她……搭車到城裡回衛校去了。”
要定康不高興了，他埋怨說：“你這人呀，怎麼這麼待客的呀？人家小姑娘那麼遠來了，你也不曉得留人家吃了晚飯再走！”
老頭子急得要死，可兒子不以為然：“她要走，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晚上哪有車到城裡呀？她明天還要上課哩！”
要定康關心地問：“喂，小勇，你跟那個姑娘是什麼關係呀？”
“同學，從初中同到衛校。”要小勇淡淡的說。
要定康對兒子的回答卻不是太滿意，而且有些失望：“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別的什麼關係麼？”
要小勇看看老爸，知道他問的話是什麼意思，就安慰老爸說：“我也不好說，反正她對我蠻好的，我也不討厭她，兩個人好像有共同語言，話談得來，可能有些投緣吧。”
既然這麼好，卻又關係平淡，要定康感到不可思議，他又問：“你在衛校摸女同學的胸，調皮搗蛋被學校開除了，她還能對你好麼？”
要小勇笑笑說：“爸，我告訴你，我摸的就是她。”
要定康吃驚不小：“嗯？是她？那麼說，那不是她願意的呀？”
“可以這麼說吧，當時是你情我願，是說好了讓我摸的，只是運氣不好，剛把手伸到她衣服裡面去，就被那個像特務似的曹老師看到了。”要小勇點點頭說。
要定康聽要小勇這麼說，他非常不高興了，他說：“要真是這樣，那我們就要找衛校的校長說道說道了，不說平反，起碼要恢復你的學籍吧！”
衛校沒有調查清楚，就武斷地把兒子開除了，要定康對學校有些憤怒了。
要小勇見老爸要去找校長，他趕緊說：“爸，別去學校了，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算了。若我們再一鬧，就會影響譚曉歌了。”
要定康沒聽說過這名字，他問：“影響誰？”
要小勇放慢速度說：“譚曉歌，就是今天來我們這兒的那個姑娘。”
要定康看看兒子說：“你們的關係平平淡淡，你為什麼還要為她著想啊？”
要小勇不耐煩地說：“爸，你別那麼自私好不好？非要是談戀愛，才為人家著想啊？”
要定康不高興地說：“我要不自私，你能想來就來，想去就去，過上這自由自在的日子嗎？”
要小勇看了看要定康，沒有否認。
要定康想了想，也不想再去找衛校的麻煩了，他看了看小學大門，跟要小勇商量說：“小勇，現在沒病人，你守在這兒，我到對面學校劉校長那兒坐一會兒，一天到晚守在這兒，我想活動活動。要是有病人來了你就劉校長那兒喊我。”
“好，你去，你又是想和劉校長下象棋吧。下又下不贏，老是賴著跟人家下，弄得劉校長見你就喊臭棋簍子。”
要定康瞪了一眼要小勇，端著茶杯走進了小學院子大門裡。
要小勇坐到了診斷桌前，翻了翻處方，一抬頭，走進一個人來。
“小勇，你的爸爸要醫生呢？”
真有意思，老頭子在衛生室的時候，連半個鬼就沒得，等他一離開，病人就來了。
要小勇定眼一看，是村裡電老虎張老三的老婆蘇仁秀，他笑笑打招呼說：“耶，是仁秀嫂子啊，歡迎光臨，請坐。”
“你爸呢？”蘇仁秀好像很急的，四處張望。
“不在，你有事找我爸啊？”要小勇低頭沒事找事，翻著老頭子開的處方看。
蘇仁秀捂著肚子說：“小勇，我的肚子好痛，拉稀。哎呀，說來就來了，我去上趟廁所。喂，你們也是的，賺了那麼多錢，也不曉得在衛生室後面修一個廁所，病人解手還要跑到學校的廁所裡去，那麼遠。”
要小勇想起了前天晚上買蠟燭，就想戲弄蘇仁秀一下。見她蠻急的，等她剛跨過門檻，他就喊道：“仁秀嫂子——”
蘇仁秀又趕緊回過頭問：“喂，什麼事啊？”
要小勇笑笑說：“嗯，沒什麼事兒，我是想要你快一點兒，怕你拉到褲子裡了。要是實在來不及，你就拉到門前溝裡算得了！”
蘇仁秀哭笑不得：“鬼！你只會瞎說，本來時間來不及了，你還故意拖延我的時間。唉，快要憋不住了。”說著便急速邁著碎步往學校廁所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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