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自己犧牲別人，還是保護別人犧牲自己。
對於風言來說，這是一道註定只有一個答案的選擇題，因為別人不是素不相識的人，而是冰語、芬妮和凌空，凌空倒也罷了，他不能讓複製體傷害冰語殺死芬妮，無論如何都不能！
“你休想！”冰語攔在風言面前，冷冷盯著複製體。
複製體壓根不理會冰語，只是看著風言，等待著答案。
他知道，風言一定會保護她們，換做曾經的他也一樣。
可惜啊，命運總是能改變一切，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風言了，永遠永遠不是了。
“我跟你走。”一隻手按在冰語肩上，輕輕將她推開。
“這不行！”冰語大急斷然拒絕。
雖然複製體沒有說明目的，但直覺告訴她，風言這一去凶多吉少。
“沒事的，就算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還在你身邊不是嗎？”風言強笑著說，故意讓語氣顯得輕鬆。
冰語知道風言指的是子腦，之前找核彈的時候，風言將子腦交給了她。
可是，她還是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肯鬆手。
“正確的選擇，希望你不要阻撓他，否則你將眼睜睜看著芬妮和凌空死，而當我殺掉他們之後，我還是可以帶走他，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有複製體上前一步，兇戾氣息鋪面而至，連溫度都彷彿驟降了十幾度。
別放棄！
不放棄！
可是，有不放棄的資格嗎？
冰語心中掙扎萬分，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風言被帶走，但她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芬妮被殺死。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為什麼一定要做選擇？
“利用地下通道的地形優勢，我們不是沒有機會！”凌空抬起刑劍氣勢凜然。
複製體冷笑：“然後呢？永遠躲在裡面渴死餓死？就算渴不死餓不死，你們怎麼出來救人？”
“……”凌空聞言頓時氣息一滯。
雷霆號的下一輪打擊隨時可能降臨，這段時間非常寶貴，每耽誤一分鐘，喪生者都可能成倍數上升。
“去救人吧！”風言語氣鄭重，用力握住冰語的手背捏了捏，然後掙脫了出來，最後看了她一眼，毅然決然朝複製體走去。
“這才是你，你沒有讓我失望。”複製體抓起風言沖天而起，其餘複製體也紛紛振翼起飛，如成群的蝙蝠匯聚在一起，讓風言的背影變得忽隱忽現。
望著越去越遠的風言，冰語用力握緊雙拳，連金屬骨骼都發出咯咯聲。
她看懂了風言最後的目光，他在告訴她：“上一次，我找回了你，這一次，換你來找回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一定！”
芬妮氣的狠狠朝天比出中指，卻無法發洩心中的怒火，因為複製體太強大了，除此之外她根本做不了什麼。
凌空上前幾步，撿起落在地上的槍劍“風馳電掣”，遞給冰語鄭重地說：“走吧，別辜負了他。”
他知道，風言留下槍劍就意味著不會再回來了，風言知道這是一趟必死無疑的旅程。
冰語接過槍劍，感受著風言殘留的溫度，沉默了幾秒鐘霍然轉身大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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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定格的身影是如此決烈，如狂風冰雪讓人膽寒。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習慣了對風言的依賴，以至於關鍵時刻軟弱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風言被帶走。
從此刻起，她要把自己打磨成無堅不摧的利劍，去保護風言以及那些需要保護的人。
讓那些膽敢傷害風言的人，全都飲恨在她的劍鋒之下！
……
在機械軍團的護送下，思想立方終於成功抵達S區，並沒有立刻裝入空天飛機，而是先送入機庫，然後讓空天飛機一艘艘透過機庫，利用修復的跑道起飛，當兩百多艘空天飛機全部起航，思想立方也已經消失不見。
兩百多艘空天飛機撒向四面八方，航向截然不同，但每一艘都有機群和複製體伴飛，除了複製體和莉莉絲自身，沒有人知道思想立方究竟在哪一艘空天飛機裡。
雷霆號也不可能知道，就算他們得知思想立方的存在，也不可能同時攻擊兩百多個目標。
至於轄區內的人，莉莉絲自顧不暇，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能逃生就逃生，逃不掉就自生自滅吧。
“我們這是去哪？”風言問。
“馬上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情問這些，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複製體反問。
風言嘆了口氣：“既然不是我能改變的，怕有什麼用呢？”
“說的也是，你改變不了什麼……”複製體突然話鋒一轉，“但我們合力，或許可以改變一些東西。”
“你什麼意思？”風言愕然，複製體明顯話裡有話。
“你的子腦取出來了吧？”複製體問，雖然莉莉絲這麼說，但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你說吧，不會被莉莉絲監聽的。”風言頷首。
複製體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合我們之力，可以消滅莉莉絲，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取而代之。”
“你說什麼？”風言大驚，萬萬沒想到複製體居然會這麼說。
“聽我說完……”複製體將和莉莉絲的談判過程和盤托出，“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抓你了吧？沒有你的完美意識，我早晚會意識崩潰。”
風言聽的心驚膽戰，難怪複製體會突然倒戈，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此前一直存在意識偏移，那麼當初意識分開的時候肯定都存在意識偏移，雖然現在他的意識消除了偏移度，但複製體的意識繼承自二重身，還是不完美的，崩潰是早晚的事。
“莉莉絲也需要我的完美意識，她會拱手送給你？”風言強迫自己鎮定。
複製體冷笑一聲：“我根本就沒有相信她，之所以答應只是為了實現另一個計劃。”
“取代她？”風言記得剛才複製體說過這個詞。
複製體頷首，眼中閃過狠辣之色：“她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思想立方是個好東西，思想體和伊甸園也是很不錯的東西，如果你我合併進入思想立方取而代之，你我不就都能活下來了嗎？”
PS:沒想到吧，複製體的目的居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