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提出的條件很簡單，不再需要凌空做什麼，而是要凌空什麼都不做。
風言想給冰語製作克隆體，必須返回研究中心，使用研究中心的裝置，只要凌空什麼都不做，不給風言幫忙，莉莉絲就許諾給他們伊甸園的VIP船票。
“VIP船票？能做什麼？”凌空已經從智娜那裡知道了很多，但他還是不動聲色。
“可以分配到更多思想體，獲取更高的許可權。”莉莉絲回答。
“思想體有什麼用？”這次開口的是芬妮。
“思想體就像是CPU的核心，一般情況下核心數越多，處理能力就越強。得到更多思想體，意識的伸展空間就越大，無論認知能力、學習能力、想象能力還是思考能力都將得到質的提升，只要思想體數量足夠，每一個人都可以獲得超脫的自由，都可以成為愛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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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愛因斯坦，還真是夠吸引人的。
不過，顯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足夠的思想體，否則也不會有所謂的VIP。
凌空問：“有多少VIP？”
“不多，為了維持思想體的穩定增長，必須保留足夠基數的活體人類。”
凌空嘿了一聲：“這就是你們需要增加人口的原因。”
說到底，誘使反叛軍合作只是為了人口，如果沒有智娜反叛導致人口損失殆盡，等待反叛軍的毫無疑問將是毀滅。
“至少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不是嗎？好了，現在做決定吧。你是想留在地球等死，還是想去太空城永生。記住，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多為芬妮考慮考慮，難道你不想讓她擁有未來嗎？不想讓你們的孩子擁有未來嗎？”
未來……
孩子……
凌空沉默，芬妮也沉默，二人從來沒有考慮過孩子的問題，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這種便宜的好事，可不會有第二次。”莉莉絲循循善誘。
凌空張口剛想回答，突然眉頭一蹙看向門外，而芬妮比他晚了一秒才有所察覺，S級強大的洞察力和直覺盡顯無遺。
莉莉絲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控制冰語轉身看向門外。
只見黑暗風雨中徐徐走出一個人，又急又重的雨滴打在他的身上翅膀上，砸得粉身碎骨，屍骸匯聚成縷順著完美的肌肉線條往下流淌。
他緩緩抬起頭，滿頭滿臉都是雨水，雙眼紅光大盛，面部肌肉驟然扭曲，發出一聲嘶啞猙獰的咆哮：“凌！！！空！！！”
剎那間，殺氣爆發！
閃電橫空撕裂黑暗，雙翼怒張風雨爆散，腳下雨水呼的朝周圍推開，腳下猛蹬地面碎裂，砰地一聲如出膛炮彈，在雨幕中拖出一條人行通道。
好快！
冰語正好擋在他面前，他卻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凌空，不將其撕成碎片誓不罷休。
凌空面露不可思議之色，他明明親眼見證了怪物體的死亡過程，甚至讓漢尼斯把子腦掏出來捏碎，斷絕一切復活的可能，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芬妮同樣震驚不已，她不太認同凌空的做法，但木已成舟，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怪物體風言主體死亡，子腦破碎，意識消散，所有複製體都會成為空殼，等於完全從世界上抹去，原理上不可能復活。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複製體風言就是復活了！
莉莉絲愣了一下趕緊控制冰語讓開，看著從身邊呼嘯而過的怪物體，她的眼神先是震驚，隨即變成疑惑，最後似乎明白了什麼。
“如果你有一天感到疲倦了，它能幫你解脫。”
這是姚正明被捕時對複製體說的話，而當時複製體沒有離線，對複製體說，就等於對莉莉絲說。
當時和複製體、風言人類主體一樣，她也以為所謂的解脫指的是死亡，但現在看來，或許並非如此。
脫離意識網路，擺脫過去，擺脫“風言”這個名字揹負的一切，擺脫繼承與風言的感情，不也是一種解脫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姚正明的真實目的可就有待商榷了。
凌空不知道這些，也顧不得想太多，一把將芬妮推開，踹飛焚燒桶，反手握住掛在背後的刑劍破空，不退反進朝複製體當頭斬落。
這一劍雖然倉促，但威力十足如隕星墜落，驚天地泣鬼神！
焚燒桶撞向複製體，複製體一巴掌將焚燒桶拍飛，衝破飛灑的火雨，不閃不避抓向凌空心口。
以他現在的體魄，即便加上覆蓋皮膚的細密鱗片，也不可能擋住刑劍破空，如果被這一劍命中，必定會被劈成兩半。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劈成兩半就會死嗎？
就算真的會死也無所謂，他有不止一個複製體，死一個根本不算什麼。而凌空不同，凌空只有一條命。
“小心！”芬妮高呼，凌空推她的力量太大，再加上措手不及，她根本來不及回援。
面對一副同歸於盡架勢的複製體，關鍵時刻S級的實力再次展現，只見凌空手腕輕輕一抖，原本垂直怒劈的利劍硬生生被拉偏，變成傾斜三十度而且帶弧線，正好擋住複製體的利爪。
微妙變化，情況瞬間改變，如果複製體不避讓，必將被劈成兩半，而凌空不會受一點傷。
然而，凌空是強，複製體就弱嗎？
雖然複製體距離S級還差一線，但也只是一線而已，憑藉強悍的體魄、恐怖的恢復能力和奇快的反應速度，他完全可以和S級正面硬撼！
而且更重要的是，複製體人多勢眾！
每個細胞都像一個小核電池，億萬細胞同時爆發，雙爪齊出空手接白刃，邦的一聲嗡鳴，硬生生按住了破空寬大的劍刃。
與此同時，門口電閃雷鳴風雨爆散，一隻又一隻複製體拍動翅膀呼嘯著衝了進來，瞪著腥紅的雙眼，有的撲向凌空，有的撲向芬妮。
凌空臉色慘變，芬妮在AA級中固然是佼佼者，但比複製體還是有所遜色，再加上複製體的先天優勢和數量優勢，根本不可能有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