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基因管理局總部執劍局一局局長辦公室
“回答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們布的局？核心伺服器到底在哪？”風言拍案而起，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雖然三重身脫離了意識網路，但複製體還在意識網路之內，複製體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他都能知道。
“進展到這一步，已經不需要繼續隱瞞了，來頂層吧，我們面談。”個人終端螢幕上出現字幕。
風言聞言一驚，隨即心臟加速跳動。
早在空間站的時候，他就知道莉莉絲不是一個人，而是由一個主意識和多個輔意識構成，輔意識可以透過吸納擴增，白川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道透過個人終端和他交流的意識究竟是誰，肯定不是白川，也不像雪吟，甚至是不是創造者都無法確定。
他還記得曾經有一次詢問過對方是不是創造者，對方的回答模稜兩可。
現在對方居然主動提出面談，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直接見到對方，終於可以確認對方的身份！
“我需要許可權。”風言悄然握緊雙拳。
“已經賦予你許可權。”
風言深吸口氣，離開辦公室直奔頂層。
片刻後，電梯門開啟，眼前豁然開朗，空間遠比想象中大，穹頂投影為蒼茫天穹，視野沒有任何阻擋。
地磚覆蓋著一層類似乾冰效果的雲氣，極目遠眺浩瀚無極一眼看遍寰宇，空間感無限延伸，給人一種真的置身雲端的窒息感和震撼感。
下意識屏住呼吸，風言鎮定心神踏著翻滾的雲氣向前走，每一步落下都伴隨水波狀的光暈和音效。
“我們終於見面了。”恢弘的女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迴盪在整個蒼穹，讓人無形中感覺自己渺小如螻蟻，進而產生對偉大力量和奇蹟的敬畏。
“全息投影而已，搞成這樣有意思嗎？”風言停下腳步。
有個詞叫裝神弄鬼，眼前的景象和氣氛，多少有點裝神的嫌疑。
穹頂忽然亮起一團柔和的金橘色光芒，分成十三束呈半圓形垂落，正前方中間的一束最粗，向兩側依次遞減。
淡淡的光粒越來越多宛如雨落，漸漸匯聚成型，出現人的輪廓，最後浮現出細緻的五官、髮絲和衣裝。
中間光束中是一位高挑柔美的女人，長髮一直垂到腳跟，金髮碧眼五官和智娜至少有六分相似。身穿米白古希臘風格曳地長裙，婉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更平添了幾分朦朧美感，雙手輕輕搭在腹前，典雅而不失威嚴，讓人難以升起任何邪念。
左邊的光束空置，右邊的光束中是雪吟，白髮如雪正用手指卷著髮梢把玩，再往兩側掃視，風言又找到了兩個熟面孔，分別是總局和白川，其餘則都不認識。
“你就是莉莉絲？”風言問，總覺得面前這位女子有些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莉莉絲是我們共同的名字，不過我是莉莉絲的主體意識，你用這個名字稱呼我也可以。”莉莉絲回答。
“一直以來和我對話的人是誰？”風言又問。
莉莉絲：“大部分時間是我。”
“你是我的創造者？”風言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不完全是，你不是某一個人的造物，而是智慧結晶的集合。”莉莉絲抬起雙手，一幅幅畫面以全息投影的方式連續出現，密密麻麻朝風言迎面撲來。
由於數量太多，掠過的速度太快，風言來不及一一細看，只能憑感覺去捕捉認為重要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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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畫面中，有科學家們爭論不休，有實驗室中穿梭忙碌，有培養槽中閉著眼睛蜷縮成團的嬰兒……
突然，風言的目光鎖定一幅明顯有舊時代氣息的畫面，畫面中一位身穿白大褂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正面對著牆上的基因圖譜，似乎正在思考。
姚正明！
風言還記得海底地堡發現的全家福照片，畫面中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姚正明。
隨即，全家福照片中另一個模子逐漸變得清晰，她就站在姚正明旁邊，金髮碧眼高雅溫柔，牽著一個女兒。
“你是姚教授的妻子！”風言脫口而出，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何覺得臉熟，之所以沒有立刻想起來，是因為發現照片的時候注意力全在姚正明和兩個女兒身上，忽略了姚正明身邊美麗的女人。
莉莉絲沒有否認，微微一笑說：“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想起來就感覺過了很久似的，不過也的確過了很久。”
風言心中暗暗震駭，姚正明率隊前往月球，開闢如今的月球基地，莉莉絲和姚雪吟締造了如今的管理局，姚娜變成了智娜，險些讓人類萬劫不復，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啊！
“你知道，人是不知滿足的生物，得到的越多，就越想得到更多。那個時代，正明站在了人類基因科學的巔峰，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卻從來沒有滿足過，恰恰相反他變得更加野心勃勃，甚至萌生出扮演上帝的想法。”
“扮演上帝？他想創造生命？”風言立刻聽懂了，因為他自己就是被創造出來的生命，和普通人類的誕生方式截然不同。
莉莉絲頷首：“再次榮獲諾獎後，他就開始潛心鑽研創造生命的方法，他不屑於任何人類的基因模板，在他看來那和克隆沒有任何區別，他所追求的是真正獨一無二的完美人造生命！”
“他成功了嗎？”風言問。
“當然沒有。”莉莉絲搖搖頭。
“因為技術條件，還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風言又問。
原以為是因為遇到了基因大崩潰，來不及完成研究，或者舊時代技術條件限制，誰料莉莉絲居然丟擲這樣一個答案：“都不是，因為他瘋了！”
“？？？”風言一腦門問號，完全不明白莉莉絲到底在說什麼。
莉莉絲臉色微沉，語氣也凝重了許多：“他突然開始不斷自言自語，天天把自己鎖在實驗室裡，甚至有時候會和空氣吵得面紅耳赤。我和小雪小娜都很擔心他，想讓他去做做檢查，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頓了頓話鋒一轉：“然而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居然讓我們滾，還動手打我們，小雪為了保護我，被他用顯微鏡打中腦袋進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PS:今天有事，加不了更，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