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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扭曲的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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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不能施加治癒魔法幫一把嗎?】看到母女倆悽慘的情形,吳申不忍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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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如果連三稜屬性的火焰都沒有辦法。我這個只掌握十字級魔法的傢伙更不可能做到。】

雪莉給予殘酷的答覆,不過就像是無力的掙扎一樣,善良的雪莉仍舊拼盡全力釋放出一個治癒魔法,但情況顯然沒有什麼好轉。

到了最後,女人停止了生息,鷹眼也沒有再探測到她的生命反應。儘管被雙重魔法治癒,但仍舊沒能阻止死神前進的步伐。

而吳申也只能眼睜睜的注視著一切,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到。

由於顏臻優的努力,絕大多數的人保留了性命,但依舊有幾個人如同那位母親一樣,傷勢過重離開了人間。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就是,那名小女孩奇蹟般的倖存了下來。也許這要歸功於那更多分量的火焰,以及雪莉那微不足道的補量。

“吶……求求你們了,殺掉我吧。我已經不想再受這樣的折磨了。媽媽,媽媽你在哪裡?好痛,好痛啊,已經不想繼續下去了……”惹人憐愛的稚嫩面孔發出嗚咽、絕望的悲泣。

就在吳申和顏臻優感到些許慰藉的時候,女孩醒來後哭泣的喊叫卻讓他們的心情再度跌入谷底。

“可……可惡啊!!!如果我可以更快過來的話,早知道就不該去聽那該死的會議!”儘管拯救了大多數人的生命,但顏臻優依舊感覺到深深的悔意。

吳申則沉默不語,他不是憐憫心過重的人,但也並非冷血,看到人親眼在自己面前消逝,終歸會感到無比的壓抑與悲涼。

然而吳申此刻的內心卻並非憐憫也並非悲痛更不是毫無波瀾。他此刻心中更多的自責與愧疚。

他本是有能力在過去阻止這一事態繼續發生的。梟彭確實很強,但如果吳申真的打算與其為敵,也並非沒有致勝的對策。

但出於大局的考慮,為了能夠順利的拯救更多的人甚至全部人,他選擇了潛伏,選擇了默不作聲,一步步的探尋統領的秘密,慢慢的制定周密周全的計劃。

可最後得到的卻是這樣苦澀的結局,自己的計劃還並沒有開始,如果它順利進行的話,也許確實可以拯救所有被洗腦的能力者,以及被折磨的普通人們。

他本期盼著可以拯救所有人,但他不得不承認,因為他不作為的緣故,今天有生命凋零在了這裡,一切都成為了妄想。

就如同當初在異世界的判斷失誤、草率決定,使數名士兵橫屍當場。這是我的罪,這是我的錯,是我必須揹負的死亡。吳申如此在心中默唸道。

【吳申,你鑽牛角尖了。】就在這時,雪莉的聲音迴盪在腦中。

【吶,為了拯救更多的人,我沒有做出行動,而是選擇暗中偵查,結果導致了今日的犧牲。這樣做真的對嗎?真的值嗎?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不明白你有什麼錯。即使有錯,錯的也是草菅人命的梟彭。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錯!】雪莉對於把一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的吳申感到有些憤慨。

她突然意識到,在名為人類最後希望的重壓下,吳申雖然仍舊保持堅強與樂觀,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扭曲了。其扭曲的症狀,便是像這樣把一切錯誤與責任扛在自己的肩頭。

儘管大腦經歷過改造,但他仍舊保留著人類的情感,而情感是有其承受限度的,如果超越了限度,人的精神就會崩潰。吳申就是在這種高度緊張下,用這樣扭曲的心態維持著自己看似堅韌的情感。

【不要這樣。你沒有錯啊。你給予了人類繼續努力掙扎的希望,也拯救過伊扎貝爾。不要把一切都包攬到自己身上啊。】雪莉傾瀉著自己的情感,但吳申沒有絲毫的改變。

【人心僅僅憑藉幾句話就可以得到救贖的事情,只存在於童話故事中罷了。】

【那你現在就肯定是在一個童話故事裡!因為在最初我們相遇時,我最絕望的時候,就是你的一番話給予了我救贖,讓我重新振作起來。】雪莉堅定不移的訴說著。

【還記得那句話嗎?我的老師曾經和我說過,如果遇到窮途末路的狀況,那就放聲大笑吧,只有在遇到真正的絕望時還可以露出笑容的人,才能夠無數次的振作、無數次的從名為失敗的深淵中爬出來。】

【怎麼可能笑得出來啊?因為我的失敗,我的不作為,可是有人死掉了啊。不、不對……除了我以外,還有錯誤的人存在……】吳申試著彎起嘴角,但面部僵硬的肌肉卻仍舊緊繃著。

【不能夠繼續這樣下去了。計劃必須改變,不然這樣只會有更多的犧牲者出現。梟彭!他必須付出代價!!這些人經歷的痛苦,我要他全部品嚐一遍!啊啊啊啊!我要聽他悽慘的嚎叫聲!!看到他給那些死去的人跪地求饒!!!然後用死來賠償他犯下的罪孽!!!!】

雪莉安慰的話語起到了微妙的作用,使他對自己的責備轉變了方向。感情找到宣洩的出口,那對自己的責備,扭曲的心態,突然全部轉變為無止境的暴怒。

“吳申?你怎麼了?表情突然變得好可怕?”一旁的顏臻優忽然注意到吳申不對勁的表情,擔憂的問道。

“這是他最後一次殺人了!我發誓!”吳申一字一頓的說道,回想起逝者的慘狀,回想起女孩絕望的乞求,他的眼中充滿了扭曲的怒火。

“冷靜一點。你這樣做只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們要面對的是統領,我們不能失敗,如果就這樣毫無準備的行動,任何人都無法得到拯救!”

“我已經受夠了隱忍了!因為隱忍,才導致了如今他們的為所欲為。無論是梟彭還是統領,是時候讓他們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不論你是否幫忙,梟彭回來後我都會立刻給予他永生難忘的教訓!不要試圖阻攔我,不然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一把甩開顏臻優後,吳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讓人心情憤悶的小屋。

“呼呼,善良果然是自詡正義之人最大的軟肋。而一旦發怒,加上我使用能力進行催化,無論怎麼樣的智者都會變得愚鈍。為了接下來的劇本,再讓我為你加一把作料吧。我可是很期待未來的發展哦?弒殺使徒的‘英雄’。”沒有人注意到,陰影之中,一顆詭異的眼球冒出,微微睜開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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