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剛才勸你不要帶那三個人進來吧？”顏臻優開口道。
“嗯，你還說這和結晶病有什麼關聯。”吳申點點頭。
“沒錯，這個怪病有一種非常奇異的特性。就是只會在城市內傳播，凡是離開城市的普通人，病狀都會有些許減輕。而沒有進入過城市的奴隸候補們，更是從來沒得過這種怪病。”
“看來廢墟城市裡藏有貓膩啊。”
“誰都知道城市內區肯定存在什麼未知的事物是結晶病的根源，但卻從來沒有人找到過是什麼東西。”
“還有一點，因為結晶病的症狀可以透過能力者驅動能力而得到緩解，所以也因此成為一種控制奴隸的手段。自從結晶病爆發以後，普通人暴動的情況就明顯減少了。而且因為能力者具有免疫結晶病的能力，也從來沒有人真正想要從根源上解決結晶病，反而希望結晶病爆發的更加猛烈一些。”
顏臻優說完這些，聲音中已經充斥著怒氣。
原來如此，結晶的真面目是精靈粒子高度凝縮後誕生的精靈水晶，能力者透過驅動精靈粒子，自然可以消除患者身體上一部分的結晶化。吳申心裡默默的分析起來。
違背能力者命令的普通人就讓他飽受結晶病的折磨，聽話順從的奴隸就幫他減輕病狀作為獎賞。因為結晶病的這種特殊性質，也成為了能力者奴役普通人極好的工具。而且患者身體上凝結的水晶還可以增強能力者的戰鬥力，根本是一箭雙鵰！
這種病聽上去簡直就是為能力者們量身定做的啊。難道是人為的嗎？想到這種可能性，吳申伸手摩挲著下巴，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顏臻優，幫我挑幾名病狀嚴重程度不同的患者，我現在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了。”
“……” 吳申說完，卻發現顏臻優面帶憂慮的看向自己，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了？”吳申被她看的有些發毛，疑惑的出聲問道。
“你不會做什麼殘忍的人體試驗吧？”顏臻優擔憂的問道。
“我像是那種人嗎！？”
“很像！尤其是你剛才臉上那種邪惡的表情。”顏臻優猛地點點頭。
“有嗎？我剛才只是有點興奮而已。面對未知的事物，研究人員總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你懂的。”吳申捏了捏自己的臉，妄圖把僵硬的面部肌肉撫平，結果反而更加明顯了。
面對未知的事物，人們總是有兩種反應。一種遠遠的避開，對未知懷有深深地恐懼。另一種則對未知充滿了好奇，恨不得立刻把它調查個底朝天。吳申明顯屬於後者的佇列。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這種詭異的結晶病了。
“自從知道你是科研人員以後，越來越覺得你像是瘋狂的科學狂人了。危險係數直線上升。”
“科學狂人有什麼不好嗎？”吳申一挑眉，不服氣道。
“不管是影視劇、電影，還是動漫裡，科學狂人總是扮演著壞人反派一類的角色啊。而且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探尋真相，泯滅人性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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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是誤導世人啊。”吳申無奈的搖搖頭。
對於這一點吳申其實也挺奇怪的。絕大多數的虛構故事裡，科學家往往都走兩個極端，要麼弱的一筆，看見魔法、妖怪、鬼魂一類超自然神秘力量就像是睜眼瞎弱智一樣，什麼都解析不出來，什麼都搞不懂。
要麼就是科學瘋子，總是為了探尋真理進行一堆殘忍的實驗，製造出一堆總是愛暴走毀滅世界的玩意，然後被套著主角光環的聖母們打著正義的旗號消滅。
科學在那群作家眼裡難道就這麼弱逼這麼邪惡嗎？這一點讓吳申異常的不爽。
在這些影視內容的影響下，就連自己這麼正派，想要研究結晶病治療患者的科研人員，都被人誤解成會進行殘忍實驗的科學狂人了。
反正在那群人眼裡，一涉及實驗就是泯滅人性，一談論轉基因、克隆就是不顧倫理道德，一提及專家就是錯誤意見愚民政策，一顧及複雜的高科技機械就是輻射等等各種有害人體健康，各種破壞環境。
可見舊時代輿論的印象之深。
每當見到這種人，吳申總是想問他們一句：你們這麼想要清澈湛藍的世界，咋不脫了衣服丟掉手機拋棄工具滾回山林呢？有句俗話不是說的很好嘛，不管什麼事都要從自己做起。
你自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又有什麼臉皮在這裡扯科技的利弊？
三賢者是科技的產物，但決定製造它的不還是人類自身嗎？科學作為一種探尋世間萬物規律的手段，究竟又有什麼過錯？
“放心好了，我不可能去傷及無辜的。不信你看我真摯的眼神。”吳申湊上去想要拍拍她肩膀，結果卻被顏臻優匆忙閃躲了過去。
見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吳申才想起來，現在顏臻優處於不穩定的半元素化狀態，還是盡量減少肢體接觸比較好，為此他只能尷尬的縮回手，向後退了幾步。
“抱歉，剛才太興奮，忘記你的情況了。”
“沒事，以後注意就好。記住千萬別在其他人面前暴露這個秘密，因為這個不穩定的狀態，我可以說現在是四眷屬中最虛弱的存在。”
“如果讓其他人發現，保不齊有人心懷鬼胎想要篡位奪權。四眷屬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眼饞的。以前我可以靠實力鎮壓一切蠢蠢欲動的傢伙，可現在恐怕就不行了。”顏臻優向四周觀望一番，見周圍無人以後才送了一口氣，對著吳申提醒道。
聽到顏臻優這番話，吳申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旦她的秘密被揭開，其他人就會千方百計的觸發她的半元素化，到那時全身被元素侵蝕，哪怕有聖屬性的火焰幫忙平衡，對敵能力也會大幅下降，那種狀態很容易被人鑽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