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浴室的時候,顏瑩嬈正在盛湯,那騰鬼使神差地就繞到了廚房看她。多少有些懊惱自己說話不算數。
那女人現在繫著圍腰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大明星的樣子,有的只是居家小女人的嫻靜。秀麗的忙碌背影,不禁又讓那騰想起五年前在布拉格,她初出道時稚嫩的模樣。這樣想想,就不是只在刖統王朝時才吃過她做的飯了!
王朝時,也只在兩次遇到危機時才吃,若不是危在旦夕,那東西真的不適合人類吃。這一世,也不知道有沒有進步!否則今晚就算自找罪受。
刖統……
那騰的眉皺了起來,差點忘了這女人對她做過的狠事!這麼多年,她都是以這種姿態在齊昂面前展示的麼?一絲不被察覺的醋意泛過。
剛淡定的心瞬間煩躁起來,穿不穿越,都只有這個女人可以輕易地調動他的神經!
偽裝,是她從1800年前,就擅長到這個時代的。何況如今,還是獲得無數影后獎項的演員。
雙手環胸,倚門而立,他懶洋洋地說:“我餓了!”
想吃你!尤其是在浴池回想往事的一瞬。
咯噔一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顏瑩嬈一跳。她根本沒發覺那騰的到來,執著湯勺傻傻地回頭,看到只裹了一條浴巾的那騰,臉紅了:“那、那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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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一把勾過她的後腦勺,那騰用食指描繪著她好看的眉毛:“我看過你演的《阿斯巴》,激情戲不錯,臉竟還紅的如此誘人,不知都有誰看過這麼迷人的模樣?”
*裸的調戲,又*裸地帶著不悅。
顏瑩嬈被他的氣息和手指惹得臉渾身發燙,其中包含了惱火的成分:“演戲和生活總是有差別的,誰讓那總很迷人。”
“有齊昂迷人嗎?”那騰手指來到她的鎖骨處,邪魅地問。這麼美麗的脖頸和鎖骨,刖統王朝時,難道就被曦睿皇碰過?如今,該死的曦睿成為齊昂,又碰過她多少次?
眼中漸漸,泛起血絲。
看過激情都市的《阿斯巴》,那你是都也看過《狂野新娘》?顏瑩嬈真想像女主角迪卡一樣,一湯勺打向他的額頭。這男人,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彷彿與她很熟一般,而且是認定她與齊昂有男女關系嗎?即便有,他為何總以那樣酸酸的口氣提起?
咬咬牙,最終還是忍住,顏瑩嬈艱難地微笑,扯開話題:“已經最後一道菜,那總換好衣服時,就可以開動的。”
“反正都要脫,何必換了徒增麻煩!”那騰笑得更邪。
深呼吸。顏瑩嬈想過,自己今晚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人模人樣的,講話能不能含蓄些!
那騰,又真會幫她嗎?
說不清為何,聞到那騰語氣中酸味兒的時候,她想解釋和齊昂其實沒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畢竟沒找準立場。
齊昂愛她,她不是不清楚。但自覺配不上,加上齊家的阻撓,她一直壓抑不懂他的心思。或許更多的,還有自己挑不起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依賴、信任與愛情,想來是有差別的。所以認識十多年,連吻都限於蜻蜓點水的模式,還是都發生在她睡著的時候,齊昂偷吻的。她知道,也不說破,免得尷尬。
見她許久不語,那騰又是一惱,以為是在想齊昂的迷人之處,強行把她帶到懷中。用唇碰觸她的耳垂,差點咬下去。很久,才慢慢放開,先行出了廚房。
留下再次強調:“我餓了!”
肚子餓還是人餓?
顏瑩嬈摸摸幾乎腫起來的耳垂嘆氣,咬那麼疼,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那騰到底還是換了衣服,興許也覺得半裸吃飯不雅觀。
簡單的短袖運動裝,頭髮還有些潮溼,坐到餐桌邊,看著顏瑩嬈解著圍腰帶子。柔和的燈光打在他可以用絕美形容的臉上,令看盡美男無數的大美人顏瑩嬈都汗顏。
這樣的臉,長在男人身上是暴殄天物了!媒體和網友票選自己是什麼第一美女,如果那騰算在內,可能位置難保!
奇怪的是,那騰沒有陰柔之氣,反倒有股王者的霸氣。這種霸氣,她唯一在齊昂身上見過。也許,兩人就是因為都有這種罕見氣場,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才彼此不待見吧。
她那恍惚的神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此時都讓那騰終於感到略為滿意。
一起穿越到這個世界,雖說形式不同、時間不同。但基本上,他和齊昂、唐赫三人的身體、思想都沒有改變。唯獨錦剎這女人,記憶是她當初自願刪除,竟連性子也全變。殺手時的她,可不會隱忍、溫柔,更不會用冰冷以外的目光注視別人……
如今的性情,別有一番趣味。
那騰的壞笑清醒了顏瑩嬈,收回目光,她在那騰紳士地拉開的椅子上,儘量優雅地坐下。
想說什麼,卻見他已經在動筷開始吃,就安靜也吃起來。不知哪根筋有問題,居然夾了一筷子菜到他碗裡。那騰愣了一秒都不到,就若無其事地繼續吃,也夾了一筷子菜給她。
這樣的情形,像極了新婚的小夫妻!溫馨至極。
顏瑩嬈不知道,這輩子,什麼時候也能過這樣的生活。
而那騰,心柔軟了一下。
也僅僅是一下,卻因為在意齊昂的存在,保持不久。錦剎冷,是對天下人,對他譽騰王卻是熱情的;這顏瑩嬈溫和,就不止對他。齊昂,早他享受了她十多年的溫柔。
顏瑩嬈希望飯吃得漫長些,到一半時,耳邊突然響起那騰的問話:“去過布拉格嗎?”
頓了許久,顏瑩嬈猛地抬頭,盯著那騰,也不管禮貌不禮貌:“你,也去過?”
他一提布拉格,她腦中閃過一些影像。
五年前,她作為剛出道的新人錄製首張專輯的MV,到布拉格取景。半夜住所意外闖入一個人,當時那人渾身是血有槍傷也有刀傷,面目有些猙獰。當時攝制組在郊外,拍得有點晚,住的小旅館,人少,她本來就怕。可最終不忍心他死,縱使來歷不明,但起碼先保他命再說。
戰戰兢兢地半夜偷偷做東西給他吃,一邊還擔心自己是否引狼入室。替他上藥,擦血漬的時候,意外發現竟是個美少年,面孔精緻得不像會受這種傷的人。以為是被搶劫了!第二天清晨,他就神奇地消失了,若不是床上有血漬,她會以為是夢。
這麼多年了,顏瑩嬈幾乎都忘了。
那騰提起布拉格,顏瑩嬈猛然發現,他和那少年當真很像,成熟了,臉孔更好看了,但眼睛還是一樣的彷彿可以穿透內心。
“想起來了嗎?救命恩人!”那騰沒有放過她一絲一毫的震驚。
很好,還記得他。
不可置信。顏瑩嬈確認:“真的是?”
放下碗筷,拿起餐巾擦擦嘴,那騰傾身向她:“記得當初你怎麼救我的嗎?比如說擦身體、餵飯!”
當時,那騰重傷到東西都無法自己下嚥,顏瑩嬈只有嘴對嘴的地喂他。至於擦身體,其實根本算不是擦,是上藥,遍身都是傷痕呢,她從攝制組‘偷來’的藥差點就不夠。
又臉紅,顏瑩嬈咽到脖子裡湯向刺一樣梗住,他現在提這個什麼意思?
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紅潤的臉頰,那騰笑得顏瑩嬈打顫:“不用我提醒吧!想起來的話,重新試一次,我懷念了5年。”
什麼?再試一次?餵飯麼?
顏瑩嬈瞪大眼睛看著那騰,下意識地讓開他的輕舔。她太天真了,以為自己算他救命恩人,那麼齊氏的事更好辦些,沒先到他早有打算。
這種忘恩負義、趁火打劫的人,早知道,當初任他死掉,或是報警好了。
這簡直就是農夫與蛇的真是寫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