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答,地剎即刻憤然離去。
未剎想前去追著解釋,意圖說明錦剎的守宮砂還在。
被錦剎看出,只遞去涼涼的一眼,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字。
"譜圖牧凌。"
聽到這個名字,未剎臉色驟變,即刻回到錦剎身邊乖乖站著。
半月前,錦剎無意中查到,當年滅未剎滿門的,正是刖統都城的第一大世家家主譜圖牧凌。
這仇,未剎早就想報了。但思及還不夠確定仇家身份,且這譜圖家,太過神秘強大,譜圖牧凌又是天下出了名的高手。若不做好萬全準備,憑她一人之力,怕是連宅院都無法靠近進行考證,便會被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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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剎早已不怕死,可若是不拖著仇人一起下地獄,實在是不甘心。
錦剎雖然不喜歡言語,但向來心思縝密,定已暗中做了部署。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會告知要帶她一同上都城的。
有錦剎相助,未剎的仇,才有勝算。
見她也不敢再多話,錦剎就懶於提醒她不該多嘴,任地剎對自己生出誤會。反正本來目的,也正希望如此。
靜待竹林木屋,又是養了四日,待餘毒完全清除後,錦剎才決定動身前往刖統都城。
因二人的相貌都是極其出眾,為掩人耳目,入城前,換了裝束。
錦剎身形高挑,未剎惡搞般抓上一把鍋底灰抹勻,飾黑面目。再讓其著上從一家小鏢局偷來的男兒裝,看著渾然就是一個普通走江湖的俊俏少年。
未剎則穿上尋常婦人服飾,綰上粗髻。
"相公……"
格外滿意自己的喬裝作品,俏皮地跑去挽著錦剎的臂彎,未剎嬌笑著全然的小媳婦模樣。
一眼狠剜,錦剎手臂輕抬,就將毫無準備的未剎甩出老遠。
"胡鬧!"
都城大街,甚是熱鬧。
一個小店前,擠滿了老、中、青各年齡,布衣、緞袍各階層男子。均是紛紛舉著錢袋往裡擠,喊著"我要買、我要買"。不時,還有男子跑去湊熱鬧。
好奇心上湧,未剎攔住一名自身旁經過的小子。
"小哥,你們這是去買什麼!"
報仇也不急一時,說不準這裡有訊息呢……未剎為自己的好奇心找著藉口。
那少年見未剎長的漂亮,倒也客氣:"騰王妃的畫像啊,可美了。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呢!"
"即是騰王妃了,你等買去又有何用!"
未剎對此嗤之以鼻。
那譽騰王竟然允許王妃畫像流出售賣,真是不像男人!
少年偏頭看著俊俏不已的錦剎,笑話未剎道:"女人自是不懂男兒心。讓你相公也去瞧瞧,他定是也要買的。騰王妃那神女之姿,即便只是供奉在家中,也是美哉!"
說完,匆匆跑開,生怕買不到畫像。
"神女之姿?天下還有人比我錦姐姐美的麼?"
未剎邊拍著錦剎的馬屁,邊拉著她往小店擠去。
搖頭,對未剎的行為表示無語。
錦剎本也是打算先探聽譜圖府宅周邊近況,騰王妃的畫像都在小販手中流通,這類異常必然需要瞭解。便沒有阻攔。
同時也好奇,譽騰王何時有的王妃?那王妃,又是如何一個神女之姿色!
不便用到武力暴露身份,二人只有慢慢排隊。
身旁的人,對騰王妃越描述,越玄乎。
"據說王妃武藝極好,連王爺都不是對手!"
"當真?那豈不是比天下第一的女子,那劃剎樓的錦剎還了得?"
"可不是,而且,聽說這準王妃也姓錦!"
"王爺喜歡得緊啦,二十日後,說是便要舉行大婚。"
"到底是什麼女子,這般神奇,能得到戰神王爺的傾心?"
"皇上今晨都下旨賜婚了!"
……
這些對話,已經讓錦剎眼睛眯了起來。武藝極好,也姓錦?皇帝還親口賜婚麼?
當終於到她們二人進店時,看到那掛滿店鋪的同款畫像,她的眼神,明明還是波瀾無驚,卻完全讓未剎感受出了濃濃殺氣。
那畫上的"騰王妃",不正是白衣靜立的錦剎麼!
眉眼描摩精準,髮絲墨黑真實,神情清冷淡雅,白衣純淨無暇,除去沒有畫上闡劍,完全與錦剎真人無二!就連那頭上的髮簪,都是一模一樣!
原作畫技,定是極高,且定是對錦剎觀察瞭解入微。
"這個……二十日後,豈不是謀殺親夫?"
未剎忍不住,格格笑起來。
無端,竟然成了騰王妃麼?
這麼一算,二十日後,那譽騰王是把自己的死期當了婚期?
錦剎冷笑譽騰王的做法,指望這樣讓她饒他?她的面貌,世人鮮少知道,知者,都已是死人。他竟然畫出來滿世界拋灑,實在下作無知!
也不理會未剎的取笑,錦剎抬手準備盡數毀去那些畫像。
"掌櫃的,我付你三萬兩銀子,買下全部畫像,今後也不準再賣。"
一個優雅貴氣的男子忽然出現,大聲說道。
錦剎側目,見著一個英朗不凡的玄色錦袍男子,立於身旁。無論從眉眼氣勢,還是就衣著舉止,都必定不是普通人!他旁邊的白麵小廝,豪氣地遞出一張銀票給掌櫃。
這些畫像,每張售價一百兩,現在僅剩下十三張,有人出三萬兩,他自然樂意。
伸手按住那銀票,錦剎冷道:"不允。"
賣出去的便算了,到底是不知情。現下既然親眼看到,怎能容許自己的畫像,再繼續流通到陌生男子手中。
說罷,左手一揚,滿店的畫像,瞬間全碎成紙片飛舞。
白麵小廝比掌櫃的還先生氣狂罵:"無知小民,膽敢衝撞我家公子!"
說著就要讓守在門口的兩名護衛動手懲治錦剎。
"你是太監麼,聲音如此尖喳!"
挨近白麵小廝的未剎,被他尖銳的聲音震得心煩,反手就要打去。給錦剎攔住!
"錦……盡添亂,他吵我我還不能教訓啊!"
未剎差點叫出錦剎的名字。
錦剎也不說話,更不曾正面多看上玄袍男子和白麵小廝一下,扔出一張同為三萬兩的銀票給氣得淚流滿面的掌櫃,就揪著未剎消失在小店。
這裡距離譜圖府不遠,還是不要跟任何人正面起衝突的好。
呆呆地看著掌櫃手上那銀票和滿屋子飛舞的畫像碎片,白麵小廝一時回不過神。
"那少年武功這般高?"
眨眼,怎麼就消失了?
玄袍男子卻是搖頭,若有所思:"是少年麼?"
那身上的女兒香,他定不會聞錯。雖是男兒妝扮,瞧去麵皮黝黑,五官卻透著熟悉。仔細一回想,與畫中之人,竟是極為相似!
譽騰王妃?他倒要看看,譽騰在搞什麼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