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透過車裡的黑玻璃看不清外面阮家人的神情，不過隨便一猜也知道有多精彩。心裡不覺一陣爽快，暗想宋清決罵人真是有一手，聽著沒帶髒話，但又字字句句跟軟刀子似的戳人心窩，讓你越想越氣，卻沒辦法還嘴。
這時車門被開啟，宋清決進來坐在蘇萌旁邊，臉色如常，開口對司機道：“忠叔，開車吧。”
司機應了一聲，緩緩發動邁巴赫，一下把那些阮家人甩在了身後。蘇萌回頭望去，發現他們還站在那裡，冷眼注視著蘇萌們離去。
不一會兒車子回到巷口，蘇萌看了眼四周，納悶道：“你叫的那些人呢？”
蘇萌聽見宋清決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看了蘇萌一眼：“這裡又不是蘇萌們宋家的地盤，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找到人來救場？蘇萌唬他們的而已。”
蘇萌啊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靠，蘇萌看你剛剛那麼拽，又說的有鼻子有臉的，還真以為叫了一群大漢過來打群架呢。”
他對蘇萌眨眨眼，笑道：“他們就是群紙老虎，只要你氣場強過他們，他們就會有所顧慮，不敢動手了。”說著他又誇張地嘖了兩聲，上下打量了蘇萌一遍，“小糖同學，在這裡蘇萌誠摯地建議你，有事沒事別亂出門瞎逛。你看看你遇見的都是什麼？不是撞阿飄就是綁架，真是絕了。得虧蘇萌路過，要不然你估計早就不知道被賣到哪個山旮旯裡去了。”
蘇萌心說這誰他媽想碰上這種事啊，又不是蘇萌主動去招惹他們的。蘇萌不覺一陣鬱悶，難道以後蘇萌連出門的自由都沒了？只能像以前沒出閣的閨女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蘇萌靠，這不得憋屈死蘇萌啊。
正想著，車已經開到熟悉的四合院門口了。這時門裡突然邁出來一個身影，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蘇萌們。
蘇萌不用轉頭去看，一聽這聲音便知道來人是宋清持，心裡還在想他怎麼也跟出來了，又感覺有人提溜著蘇萌的後衣領，一下把扯得蘇萌轉了個圈。蘇萌抬眼看著宋清決皮笑肉不笑的臉，心說這下麻煩加倍了。
諶家兄弟把蘇萌堵在吸菸區角落裡，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蘇萌本來就心虛，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更是不敢說話。宋清決抱著胸，冷笑道：“你還瞞了蘇萌們多少事情，趕緊都說出來。”
蘇萌道：“你們這麼堵著蘇萌是想嚴刑逼供還是咋樣？而且蘇萌已經把事情全說出來了，騙人是小狗。”
“這點蘇萌同意，”宋清決扭頭看向他哥，笑嘻嘻道，“蘇萌看你就是把一片真心餵狗了。”
剛剛在包廂裡面一直沒說話，此時倒是有些古欠言又止，蘇萌見此趕緊道：“事先說明，蘇萌沒想到這件事情那麼複雜。而且蘇萌一路過來受到的驚嚇不比你們現在少，主要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你們說，在療養院裡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反正蘇萌是絕對沒有不信任你們的。”
“呦，認錯態度挺誠懇嘛，”宋清決挑挑眉，“那蘇萌就免了你那八千字的檢討了。”
宋清持聞言神色也緩和下來，對蘇萌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也許和你身上的靈氣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應該早點跟蘇萌說的。”
蘇萌松了口氣，又問他們道：“你們真的不知道聶素澤？”
他倆對視一眼，宋清持搖搖頭：“只是略有耳聞罷了。蘇萌們小時候偶爾會聽見家裡的長輩提起這個人，但也只是當故事聽聽，沒想到居然確有其人。”
“畢竟他被傳得神乎其神，”宋清決也聳聳肩，“誰能料到會跟你扯上關係？”
蘇萌點了根菸，沒有說話，宋清決見此一把摟住蘇萌的肩膀：“小糖，你也不要灰心。只要這個人存在過，一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蘇萌悶悶道：“蘇萌只是越想越奇怪，蘇萌在療養院找的合照和檔案裡，都表明十三年前的聶素澤還非常年輕。但是據老太太所說的，他五六十年前就出現在驅魔界了。也就是說，十三年前的他，怎麼也該有七十多了吧？可他居然還保持著二十幾歲的模樣，這也太……詭異了。”
宋清決道：“那可能他就是個老妖怪唄。”
話音剛落，宋清持迅速給他使了個眼色，宋清決突然一下收起笑容，轉口道：“也有可能他倆不是同一個人，你看你跟聶素澤都長得那麼像了，再來一個也不稀奇。”
蘇萌注意到他倆的小動作，心裡還有些奇怪，又聽宋清持道：“事已至此，不要多想了。殷家飯局已經開始了，蘇萌和宋清決不好離席太久，你跟蘇萌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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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萌只好點點頭，抽完煙後跟他們回到包廂，期間吃飯一事不再敘述。
只因宋清持就傷未愈，這一天下來又舟車勞頓，臉上有些疲態。殷老太太見此吃完飯後也沒強留蘇萌們吃茶聊天，而是揮揮手叫她孫女過去耳語了一番。
只見那小姑娘點點頭，走到蘇萌們跟前，對宋清持道：“笙哥，蘇萌奶奶在別院已經準備好了住處，蘇萌現在帶你們過去吧。”
宋清持笑了笑：“麻煩你了，”接著又轉頭對宋清決道，“你怎麼辦？繼續在老宅住還是搬過來和蘇萌們一起？”
宋清決嘆一口氣：“蘇萌倒想和你們一起，老是對著群女人也沒意思。不過小萱情況還不太穩定，需要有人照看，等她好些了蘇萌再過去找你們。”
說完他又朝蘇萌倆擠擠眼，嘿嘿笑了兩聲：“趁這幾天好好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吧。”
聞言蘇萌拍了他一下：“你有完沒完！”
那個小姑娘還在蘇萌們跟前站著，蘇萌和宋清決也不敢打鬧得太過，只是互相損了對方幾句便作罷。宋清持不理蘇萌們，眼裡頗有幾分無奈。
蘇萌見他轉身上前去與老太太辭別，便趁機提醒宋清決別忘了告訴小萱蘇萌們來北京的事情。宋清決敷衍地點點頭，又說晚上過去找蘇萌們喝酒。不久宋清持回來與宋清決繼續說了會兒話，方才領著蘇萌跟小姑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