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衛斯理自然不能承認自己有小動作，想徇私舞弊，所以只好硬著頭皮把準備好的臺詞說給大家聽。
姚珊珊一臉哭相：“我再抽個新的行不行？”
“抱歉，姚小姐，我們的門檻對聯歷來是不能重抽的！”衛斯理做鐵面無私包青天狀。
沈香浮在一旁冷眼看著，心裡暗戳戳的咒罵顧依依，本來此時此刻，被看笑話的應該是顧依依，沒想到陰差陽錯找上了姚珊珊，枉費自己一番準備。
不過事已至此，懊惱無益，捎上個姚珊珊也算賊不走空。
葉子墨等人也沒再說話，畢竟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的，既然選擇來參賽，那就等於認可了這個遊戲規則。
姚珊珊的目光在現場掃了一圈，彷彿在找一根救命稻草，但是一個站出來為她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彷彿在看她的笑話一般。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要對上對聯不說，而且還必須要平仄押韻，又要對仗工整。
就算飽學大儒，在這幾秒鐘的時間，也不一定就能對的上這個，對對子，不僅需要詩文天賦，也很需要靈光一閃。
不然也就不會多少年沒人對的上，被稱為千古絕對了。
姚珊珊不甘心連門檻都沒進去，就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掃地出門，她一定會變成整個雲城的笑話，不光是現場這麼多人圍觀，記者的閃光燈在嘩嘩直閃，最關鍵這麼多年，被門檻對聯卡住的人還沒幾個。
雖然本來就是來陪顧依依的玩票，也不能丟了人再灰溜溜回去呀。
“姚小姐，運氣真不好，抱歉，請下一位抽對聯吧。”衛斯理看見現場的氣氛僵住了，假笑著提醒道。
沈香浮心底有幾分暗爽，表面卻擺出勸架的姿態說道，“珊珊姐，雖然是因為依依姐抽了第一聯，才導致你抽到了本來應該是她的第五聯，但是抽已經抽了，對也對了，相信依依姐不是故意害你的。”
她雖然表面上是在勸說姚珊珊，但是話語裡卻將姚珊珊擺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暗戳戳的挑撥兩人的關係。
姚珊珊勾嘴一笑：“我的香浮妹妹啊，挑撥離間有意思嗎？我看你樂在其中啊！要挑撥回家挑撥你媽去，少在這狗舔門簾子露尖嘴了！”
姚珊珊幾句話說的不好聽，姚珊珊氣的臉色鐵青：“你...你...”
卻聽顧依依下一句望向衛斯理說道，“衛公子，不知，我能否替我閨蜜對這幅對聯？”
“你來對？”衛斯理驚訝了。這本來是給顧依依準備的坑，她已經跳出去了，為什麼還要跳進來。
顧依依款款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倆是姐妹，要同進退，互相照顧。今天姍姍本來就是陪我來玩的，不幸遇到千古絕對，小女子恰好在吟詩作對上略通此道。希望我能替姍姍對這幅上聯，如果衛公子覺得我的下聯還算勉強過關，就請允許姍姍參加本次海選。”
姚珊珊愣住了，什麼？顧依依竟然要幫自己對對子。
衛斯理還沒有說話，葉子墨已經來了興致，朗聲說道，“我贊同。顧小姐有情有義，我第一個支援。快說快說，你的下聯是什麼？”
他感興趣的是顧依依想出來的下聯是什麼。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支援，衛斯理知道這種表現閨蜜情誼的事如果被他拒絕，別人倒要數落他無情無義，也只能笑道，“雖然這不太合規矩，但是古有花木蘭代父從軍，今有顧小姐代姚小姐作對，實乃一段佳話，自然該成全。如果顧姐能夠對出下聯，自然算姚小姐透過了。”
“我的下聯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顧依依提起手中的楹聯，抿唇一笑。
就在姚珊珊說出這個上聯的時候，顧依依就想到了一件事。這幅絕對，在葉傾城穿越前的時代不知道被誰破了，並且廣為流傳。
她和葉傾城玩對聯遊戲的時候，葉傾城還專門提到這副來的，因為輸了還被葉傾城彈了腦瓜殼，她的印象特別深。
不過此這副對聯，還是一副無人對得出的絕對。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平仄對韻，意境深遠。
真是好對！
就在顧依依說出下聯的一瞬間，全場為之一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顧依依的身上。下一刻，掌聲雷動，眾人看顧依依的目光更不一樣了。
擁有絕美容顏的女人不少，但能破千古絕對的，顧依依是唯一一個，今夜過後，必然再次轟動雲城。
更有人誇獎她是女文曲星下凡。
其實顧依依自己清楚，她雖然才學不差，但自然不能算得上是文曲星下凡，不過葉傾城曾經給她講過的東西，在記憶裡，她完全不會客氣，且拿來先用了。
她和葉傾城互相使了個眼色，目光交匯的瞬間，兩人同時笑了。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兩人一邊賞月，一邊吟詩作對。
顧依依：“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葉傾城：“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
顧依依：“一掌擎天五指三長兩短；六合插地七層四面八方。”
葉傾城：“重重疊疊山曲曲環環路；高高下下樹叮叮咚咚泉。”
顧依依：“風竹綠竹，風翻綠竹竹翻風；雪裡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葉傾城：“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
顧依依：“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葉傾城：“欲知千古事；須讀五車書。”
顧依依：“雖是毫髮生意；卻是頂上功夫。”
葉傾城：“君憑我廣開視野；我助君明察秋毫。”
顧依依：“事與人便人稱便；貨招客來客自來。”
葉傾城：“此是春華秋實事業；並非東塗西抹文章。”
顧依依：“詞源倒流三江水；筆陣獨掃千人軍。”
玉露磨來濃霧起；銀箋染處淡雲生。”
顧依依：“銀流鵠白三都貴；墨染鴉青五色奇。”
葉傾城：“筆架山高虹氣現；硯池水滿墨花香。”
顧依依：“好將妙手誇針巧；漫把春風細剪裁。”
葉傾城：“歡迎春夏秋冬客；款待東西南北人。”
顧依依：“小處不可隨便；大家都講衛生。”
葉傾城：“空襲無常，盅客茶資先付；官方有令，國防秘密休談。”
顧依依：“稀飯乾飯茫茫；肥肉瘦肉嘎嘎。”
葉傾城：“此處既非靈山，畢竟什麼世界下；其中如無活佛，何用這樣莊嚴。”
顧依依：“一覺睡西天，誰知夢裡乾坤大；隻身眠淨土，只道其中日月長。”
......
葉傾城當時就想自問自答，提問：“有一個漂亮又有才的女朋友是什麼體驗？”
結果被顧依依搶答了：“我只知道有個木頭男朋友是什麼體驗！
你在那裡唸詩，他在廚房喊：紅燒肉要不要放豆瓣醬？
你在那裡畫畫，他在背後問：明天是不是要還貸款了？
你在那裡拉小提琴，他在視窗問：床單是不是該洗了？
你在哪裡跳曼波，他在那摳腳說：新買的鞋子太擠腳。
......
你談尼采，他問：你猜要猜什麼？”
葉傾城被顧依依逗樂了:“矮油，是我問錯了，我應該問的是，有一個逗比女朋友是什麼體驗？哈哈哈哈哈......”
"不對不對！應該說：有一個賊拉漂亮的女朋友是什麼體驗。"
葉傾城想了想，把自己的體驗告訴了顧依依。
比如，出門在外回頭率很高，經常會有人盯著依依看，躲也躲不掉。這就是比誰比誰不要臉的時候了，通常葉傾城會直勾勾地盯回去，互相對視直到對方不好意思為止。
比如依依的衣品特別好，每次出門的搭配都會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比如依依化妝的時候葉傾城就只能在邊上往鏡子裡各種探頭刷存在感，或者不停地誇她好看以顯示自己還是有那麼點事情可以做的。
比如依依雖然很愛美但是從來不亂買不必要的東西。
比如依依特別注意自己的體重，控制自己的食量很嚴格，但是又是吃貨。這個時候葉傾城作為男朋友能吃就很重要了，負責把咬了一口剩下的食物全部都吃掉。
比如依依不會因為自己好看就有一種迷之優越感，特別平易近人。
比如依依不會依賴自己的外貌，會透過自己的努力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事，證明自己的能力。
比如依依除了漂亮，還是個非常有趣的人，葉傾城和顧依依之間互相有一套語言體系，可以遮蔽外界只跟對方說話。
比如依依會更喜歡別人對她的能力做出有根有據的誇獎和認可，對廉價的讚美不感興趣。葉傾城每當看到她認真努力的時候就會覺得她更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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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城心裡暗戳戳的想，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有這麼好的女朋友陪著！
他可能是上輩子拯救了整個銀河系，所以才有這麼好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