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吃過午飯之後都安安靜靜德睡著了，安詳德睡顏宛如落入凡間大的天使，若是不經歷這些事情，這些孩子的童年該有多麼美好。
為防止串供，愛心恤孤院抓來的人都分別關押在各個審訊室內，被打傷的廚師和司機則被小張送去了醫院進行簡單的包紮，顧邵寧和周慕白下手有分寸，這些傷雖然看著駭人，但都是些皮外傷。
廚師和司機都是些地痞無賴的貨色，在醫院裡也不消停，嚷嚷著要找李老板過來，連一向和善的小張都被惹毛了，狠狠的踹了幾腳他們倆才老實。
為了提高效率，周慕白去審保育員宋大姐，陸言希和顧邵寧去審訊這個不好對付的張玉英。
為了降低張玉英的戒心，顧邵寧先派小李跟她聊了幾句。
其它話題都回答的好好的，可是一旦涉及到愛心恤孤院的問題，張玉英就開始轉著圈的繞彎子，任憑小李怎麼拍桌子瞪眼也不為所動，頂多就是敷衍幾句，說資金只是掛個名，什麼事也不管，具體的事情讓他們找李老板和李金德去問個清楚。
小李被氣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但是也無可奈何。
一見顧邵寧走了進來，小李明顯感覺松了口氣，而旁邊翹著二郎腿坐著的張玉英的氣勢也矮了一大截，忙不迭的坐好。
小李求助的眼神看向顧邵寧，顧邵寧揮揮手讓他出去，“你去幫周慕白。”
顧邵寧拿起角落裡的暖水壺給自己泡了杯茶，不過卻是沒喝，咣噹一聲放在張玉英面前的桌子上，聲音嚇得張玉英一抖，也讓她想起了顧邵寧是怎麼把那一盆熱湯潑到廚師頭上的。
“說吧”顧邵寧抱臂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著張玉英。
張玉英嘴唇有些發抖，但是還是強撐著說道：“說什麼，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顧邵寧冷笑著站起身來，走到張玉英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那兩個孩子是怎麼死的。”
張玉英哪裡見過這樣駭人的場面，她是李金德的舊情人，早年間是風月場所的頭牌，現在年紀大了，仗著跟李金德的幾分交情做了愛心恤孤院實際上的負責人，可以說是李金德一直庇護著她，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是個色厲內荏之輩。
張玉英一邊顫抖著一邊哭著說道：“死的那個男孩叫李飛文，那個小姑娘叫趙瑤霜，都是我們恤孤院裡的孩子，都是李金德折磨的他們，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別避重就輕，詳細的說說。”
“李老板和李金德早年間是個地痞流氓，在青紅幫杜老大德手下待過一段日子，李金德因為不遵守幫裡的規矩被砍了一隻手趕了出來，李老板也受到了牽連，後來他倆靠著開妓院的勾當積累了點錢財，又開了家賭場。”
“但是他倆的名聲在圈子裡很差，李老板聽人說開一家恤孤院能得到捐款，還能博一個好名聲，就開了家恤孤院，讓李金德來管，我因為年輕德時候跟過李金德，跟他有點交情，他就讓我來這掛個名。”
“李金德有個**德癖好，當初在青紅幫就因為這事被砍了手趕了出來，這些年他這毛病絲毫沒有改，反而變本加厲，恤孤院裡德這些孩子都是別人不要了德，自然也沒有人幫她們出頭，所以李金德就可勁德折磨這些小孩子。”
說著，張玉英露出一絲憐憫，不知是虛情還是假意。
“趙瑤霜才進恤孤院一個月，年紀還小，還沒被我們弄成殘疾，所以李金德比較喜歡她。”
“什麼？”陸言希騰的一聲從桌前站了起來，“弄成殘疾又是怎麼一回事？”
張玉英不自覺德瑟縮了一下，囁嚅德說道：“愛心恤孤院本來就是個小恤孤院，收不到孩子，可是上級又有規定需要十個孩子才能開辦恤孤院，沒辦法，只能找些妓女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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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是風月場所德，跟她們那些人也有聯絡，她們通常是不願意生下孩子，意外懷孕又沒有辦法打掉，只能生下來，生下來之後我給她們一點錢讓她們把孩子交給我。”
“她們本身就不健康，生下來的孩子自身是帶著病的，但是這樣的孩子更能博得大家的同情，後來即使送來了健康的孩子，我們也會把他們弄成殘疾。”
“那慧慧和德元都是被你們弄殘疾的？”陸言希的語氣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不是不是”張玉蘭忙否認，“德元是天生的殘疾，慧慧是個健康的小孩，剛出生就送到這裡來了，是我們把她的右胳膊弄殘的。”
張玉英的話有如一道驚雷在陸言希耳邊炸響，再好涵養的人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抄起桌上大的熱水杯向張玉蘭身上砸去。
、張玉蘭尖叫一聲忙躲開，衣服上只是沾上了熱水，但是人卻被嚇得不輕。
顧邵寧拍了拍陸言希的背，示意她平靜一下情緒，接著問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晚上李金德在辦公室折磨趙瑤霜德時候，趙瑤霜實在是受不了了，咬了他的胳膊一口，從來沒有敢忤逆李金德，李金德當時就氣急敗壞，隨便在地上找了根尼龍繩就勒住了趙瑤霜。李飛文正好路過聽到聲音就衝了進來。”
“因為他們倆是同一個時間進恤孤院的，平時感情也很好，當時李飛文就抱住李金德的腰，李金德回身就一把把他拉下來踹倒在地上，殺完趙瑤霜之後，李金德又怕李飛文出去亂說，也把他殺了。”
“當時我就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還是李金德鎮定，把兩個孩子德衣服一脫，又把他們扔到牛車上，說要拉去北郊的枯井裡燒掉，對外就聲稱這兩個孩子不習慣恤孤院裡的生活逃走了。”
“除了你和李金德，還有誰知道真相？”
“就只有宋大姐了，當時恤孤院裡就我們三個在，她平時也負責看著孩子，自然也是瞞不過她。”
張玉英低下了頭，一副交代完了的樣子。
“張玉英，你有女兒嗎？”陸言希突然問道。
張玉英雖不知這是何意，還是小聲回答道："年輕的時候有過一個女兒，只不過孩子病死了。"
“你看到這些孩子受這樣的苦，你會不會想到你的女兒，若你的女兒落到今日的地步，你會不會為她傷心，恨不得殺了那些欺負你女兒的人。”
張玉英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低著頭小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