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二
鬼上身
豆豆不相信有鬼，但心中唯願有鬼。
至於鬼到底是什麼，我想:出於不同世界觀的人會有不同的解釋。不過，依豆豆來看:世上本無鬼，唯有心中存。
時光飛逝，母親離開豆豆已經三年了。當初豆豆創作《列仙傳之民國風雲》這本書的初衷就是為了紀念母親。
今天豆豆要講的故事還是母親在世的時候發生的。
記得當時我家剛從城市搬到農村後不久，搬遷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生活所迫。當時還沒有什麼動遷的事情，所以農村的房子比較便宜。並且房前屋後還有那麼一畝左右的菜地。除了需要買點糧食，蔬菜什麼的基本上都能夠自給自足。在母親的帶領下菜園中扣上大棚，每年買菜還可以收入幾千塊。
老舅家就住在我家的隔壁，而故事就發生在隔壁的老舅家。
東北的冬季天黑的比較早，而農村還經常停電。那一天就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
由於天色還早，吃過了晚飯一家人坐在炕上嘮嗑。東北的農村好多人家現在還有那種土炕，據說土炕比較養生不信的朋友有機會可以去試試。
由於停電，父親在桌子上面點燃了一根雪白的蠟燭。當時我家住的是租的老房子，房主姓曹據說全家都搬到瀋陽去做買賣了。哎~這人啊！運氣好的時候就風風光光搬到大地方享福；運氣孬的時候就躲到偏遠的鄉下混日子，我家當時就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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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老房子就四處漏風。千萬別趕上下雨天，一下雨家裡的盆盆罐罐就都用來接雨水了。放眼望去，什麼炕上地下擺滿了接雨水的盆盆罐罐。還好，當時是冬季不會下雨，不用擔心漏雨的事情。不過屋外北風煙雪、寒風呼嘯，屋內的溫度也高不到那裡。俗話說:針眼大的窟窿牛頭大的風。四處漏風的房子裡，燭光當然也是搖曳不定。
當時嘮嗑的內容也不外乎鬼魔仙神。全家人嘮的正在興頭上，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腳步聲。
咱家幾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屋門那裡，老舅急沖沖的推開屋門走了進來。“吉香啊！你快去看看吧！你老嫂又犯病了。”老舅的話把大家嚇了一跳。
老舅媽犯病可是有來歷的，大概每年得鬧騰那麼三五次吧。老舅媽孃家姓李，彰驛人氏。以前就聽老舅說過:這老舅媽體格軟弱，比較愛招惹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當時就聽老舅那麼一說，至於到底是什麼狀況豆豆也沒有看到過。
聽老舅這麼一說，母親連鞋都沒顧得上提，跟著老舅就往外走。豆豆可算趕上老舅媽犯病了，說什麼也要跟過去看看究竟。
一般來說農村的房子都是三間，中間是廚房東屋、西屋住人。記得當時老舅家也不富裕，老兩口住在西屋，東屋放些糧食農具什麼的。
老舅家盤的是北炕，豆豆跟著母親進到屋內一看:只見一個人大頭衝下蜷縮著躺在炕上一動不動。藉著昏暗的燈光，可以依稀分辨出是老舅媽的背影。
母親一片腿把鞋一退就爬到了炕上，“老哥，幫我把老嫂的身體放平。”母親說到。老舅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也是手忙腳亂。
母親抬著老舅媽的頭部、老舅抬著腿部把老舅媽平放在炕上。這時豆豆才看清了老舅媽的臉龐:平常時和藹可親的面容早已不見，原本紅潤的臉龐上隱隱籠罩著一層黑氣。
老舅媽的雙眼直勾勾的向上翻著，平視過去只能看到白眼仁，而面部的五官基本上都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看到這裡，豆豆才明白：原來這樣的情況就叫鬼上身。
母親也是救人心切，開口問道：“你是山上來的還是水裡來的啊？”“叭~叭~”老舅媽這一口就把屋裡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長串的“叭叭”聲不絕於耳。
母親一聽就知道這個孤魂沒有什麼道行，“我看你拿她也沒有什麼用。不如我讓他家給你多送些紙錢，你就放過她吧。”“叭~叭叭~”老舅媽身上的鬼魂還是不依不饒。
母親眉頭一皺，“你本來就道行不深，這樣拿人更是有損道行。我讓他家給你多送紙錢，你趕緊修煉也好早成正果。”“叭~叭叭~”老舅媽身上的孤魂依然沒完沒了的“叭叭”不停。
按照迷信的說法，凡是新生的鬼魂都沒有能力精通人言，只有經過修煉具有道行的鬼魂精靈才能夠開口說話。但是這鬼魂跟人也一樣具有脾氣秉性，就是說有好說話的、也有不好說話的。現在上老舅媽身的這個孤魂野鬼就是一個不好說話的。
母親把好話說了一大車，可這個孤魂就是不開面。母親的脾氣也上來了，“今天跟你好說好商量看來是不行了，老哥！你去拿一碗酒來。”老舅去廚房就拿來一碗散白酒。
母親端著酒碗叨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說的是什麼。然後用嘴含著一口酒對著老舅媽的臉色就噴了過去。老舅媽身子一激靈，消停了下了。
豆豆記得小時候聽母親說過：所有非人為的外傷都是有小鬼害的。還說：母親有一個瘸舅舅就會驅鬼之法。好像是一百零八字真言叨咕完事就噴一口酒，小鬼也就被攆跑了。現在想起來，估計當時母親用的就是那個辦法。
“叭~叭叭~”老舅媽身上的孤魂沒消停多長時間又開始鬧騰起來。
母親這次是真動怒了，“老哥，你去拿一根縫衣針來。”“誒~”老舅答應一聲就翻箱倒櫃的去找縫衣針，不多時就從櫃子的抽匣中拿出了一個線板。別說一根縫衣針，線板上面足足插了六七根。
母親隨手拔下來一根最長的縫衣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鬼魅十三針的厲害。”說著，母親拿起縫衣針對著老舅媽頭頂的穴位就扎了過去。當然，母親這扎可不是真扎，朋友們可千萬不要效仿。並且在扎的同時有咒語配合的。
母親用縫衣針也就是那麼一比劃，老舅媽身體一挺就不再鬧騰了。
“呵~”過了半晌，老舅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哎呀~吉香什麼時候過來的？”老舅苦笑著說道：“這不，你又犯病了我就把吉香喊來了。”老舅媽瞅了瞅大家，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老哥，你去買一打燒紙在十字路口燒了吧。做人不能過太份，這個孤魂雖然被我攆走了也不能讓他白忙活…”
從此，據豆豆所知老舅媽很久沒有犯病。也許，這就是豆豆唯一的一次與所謂的鬼之間的接觸。還是那句話：豆豆不相信有鬼，但心中唯願有鬼。也許只有那樣才能掃平世上存在的不公，也許只有那樣才能夠給枉死的冤魂申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