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城，常凱申官邸，高大的別墅外警衛森嚴，但是氣氛卻異常的詭異。
“道剛，機場奪回來了沒有？”常凱申問道。
“興許快了。”高宏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
“城內的混亂平息了沒有？”
“已經大半平息了，但還是暗流湧動。”高宏才剛擦完額頭上的汗，汗又冒了出來。
“藏身處安排好了沒有？”
“貴城的間諜太多，我們對這裡並不熟悉……”
高宏才連背後都汗溼了。
常凱申輕輕閉上眼，“那現在最安全的地方是哪？”
“您的官邸。”高宏才認真地說道。
至少常凱申的官邸，還守著一個團的兵力。
貴城城五個團，三個被顧祝同帶走，一個在城內維持治安，一個在拱衛常凱申的別墅。
兵力太少了，高宏才實在安排不出穩妥的逃跑路線，要是顧祝同的三個團沒被調走還差不多，但是現在……
高宏才估計，真在城裡打起來，黔軍的一個團，應該會被特務們輕易擊潰。
而且最可怕的是，這些特務的行動，作風非常狠辣，根本不像是顏色軍。
但凡出現在街上的，甭管什麼身份，八錦城要挨槍子。
要是常凱申貿然出逃，高宏才也不能保證常凱申的安全。
“城內的混亂什麼時候能平息？”
“估計再有一會就能平息，昨夜這些特務趁著夜色行動，我們抓不住，但現在，他們無所遁形。”
“顏色軍的行蹤有情報嗎？”
“還沒有。”
常凱申看著高宏才，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這個總管，也太不合格了。
一問三不知。
什麼事都辦不妥。
“果然應該發展間諜系統啊。”常凱申有些後悔。
藍衣社雖然兇悍，但是他們的影響範圍實在是太小了。
除了在金陵和魔都，尚有影響力，一旦到了貴城這種偏僻小城，真是半點用都靠不上。
“下去吧，中午12點之前，要麼掃清城內的敵軍特務，要麼你自裁。”常凱申給高宏才下了最後通牒。
“是……”高宏才咬著牙，快速離開了常凱申的別墅。
他已經決定了，寧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看見疑似特務的人，不管是什麼人，直接擊斃。
很快，高宏才就再度回到了常凱申的官邸。
左右花的時間，不過半個小時而已。
“掃清所有特務了？”常凱申眼睛都懶得睜開，雙手扶著柺杖，靜靜聽著秋風的聲音。
“沒有。”
“沒有？”
常凱申睜開眼睛，高宏才猛然發現，常凱申的眼睛裡，竟然充滿了血絲。
“那你回來幹什麼？”
“有重要軍情……”
聽見高宏才的回答，常凱申的臉色重新歸於平靜，好像這件事與他不相干一樣。
“講。”
“康軍前鋒抵達貴城城西……”
常凱申睜開眼睛，但很快，他深呼吸一口氣，接著微微合上眼睛，嘴裡平靜道：“還有呢？”
“顏色軍前鋒也抵達了貴城城北。”
“有把握擊退他們嗎？”
“我這就組織兵力反擊。”
“罷了。”
常凱申一招手，阻止了高宏才。
甭管這兩軍有多少人。
他們一夜一天，十多個小時奔襲近百公裡到了貴城。
崩潰人數多少，這樣的意志，就已經不是貴城守軍能擊潰的了。
“委長，那……”
“我就在這裡等李得勝和沈嘯。”常凱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敢這麼用兵，他就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去的。
“是……”高宏才訥訥地回覆常凱申。
他只是不敢說沒有把握擊退敵軍而已，真要是讓他帶兵反擊。
估計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康軍也好顏色軍也好，若是有兵力充足的青軍，尚且可以一戰，但這裡只有黔軍兩個團……
還是算了吧。
貴城城外，顏色軍前鋒一個師和康軍前鋒教導團，已經將貴城城包圍了起來。
一夜一日，十多個小時，奔襲近百公裡。
這絕非一般部隊能夠達到的。
無論康軍還是顏色軍，都是輕裝疾行，除了必要的口糧和槍彈，其他一律不帶。
兵貴神速，遲則生變。
康軍教導團的前方，沈嘯騎著一匹披著棕綠色馬衣的白馬，翻身下馬。
在他的身後，跟著郭陽祺和鄭斌。
“槍。”沈嘯左手一伸，身旁的鄭斌立刻將一把步槍遞給了沈嘯。
沈嘯猛然舉起槍，將標尺拉高，目光如炬，照耀在城頭。
嘭。
子彈飛射而去，但沒有殺死敵人，而是將一個城上士兵的軍帽打掉。
“司長失手了？”
鄭斌在身後驚訝的瞪起眼。
沈嘯槍法例無虛發，還從來沒有失手國，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失手呢？
嘭嘭嘭嘭。
五槍接連打出。
沒有一個士兵被擊斃。
“哈哈哈，這麼元的距離打槍，怎麼可能打得中人呢？我看開槍的人是失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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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好像不對啊？”
“什麼不對，不是沒打中人嗎？”
“不是，連長你往遠看看。”
城頭上的兩個軍官議論道，連長轉頭向遠處看去，這一看，他頓時三魂丟了七魄。
五槍，五個帽子落地。
但這五個帽子的主人，卻毫髮未損。
這可比直接擊斃五個人，要難多了。
“這是什麼樣的槍法啊……”連長心中大驚。
如果這個槍手不是妖打帽子，而是要殺人。
那誰能躲得過他的子彈？
在他的身邊，副連長有些顫抖地說道:“我聽說金陵省督沈嘯，槍法例無虛發，從來沒失過手。”
“你是說……開槍的人是沈嘯？”
“恐怕是的。”
連長目瞪口呆。
如果對面是沈嘯，那他還怎麼打？
舊康軍的劉文輝，川軍的劉從雲，還有滇軍的盧真，這些聞名遐邇的人，都敗在了沈嘯的手上。
現在沈嘯親自來到戰場，他們不是必敗無疑？
一時間，城頭上的守軍士氣大衰，而康軍士氣大振。
“這就是司長的槍法嗎？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我還是訓練太少了，連司長槍法都這麼好，我怎麼能放鬆訓練？”
教導團團長郭陽祺更是目光一怔，他從前只是聽說過沈嘯槍法如神，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