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們也得背上一口保護不力的鍋。”
沈嘯開心地笑道。
韓貞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小子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小小年紀就能夠把日不落和島國耍得團團轉。”
“其實還是怪他們自己，若非因為貪圖我們的文物而喪失理智，我就算再挑撥也沒有用。”
沈嘯道：“人為財死這句話放在強盜身上，再合適不過。”
“沒錯，這就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韓貞道：“既然你在日不落那邊已經沒有了嫌疑，那麼在我看來，這一次港城總督察來尖沙咀見你，其實是為了兩件事。”
“其一，自然是要招攬你。”
“招攬我？”沈嘯疑惑道。
“不錯，你能夠幫助他們花錢，自然就能夠幫他們把這錢賺回來，這一次日不落的人在展拍會上花了二十多個億，據我估計，應該是他們的極限了。”
韓貞道。
沈嘯忍不住笑道：“二十多億買了一堆破爛回去，不知道等他們回過神來，會不會暴跳如雷。”
韓貞笑了笑，繼續說道：“因此，你首先要想辦法應對總督察的招攬。”
“這個我在行，天高皇帝遠的，他又管不著我。”
沈嘯道：“況且，我這次為日不落忙前忙後，整個港城都看在眼裡，他們就算想要卸磨殺驢，也要考慮一下國際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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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不會用強的，但若是利用手中的權力給你的生意製造一些阻礙，你當如何？”韓貞道。
“所以，還不得不虛與委蛇了。”
沈嘯嘆了口氣：“人在屋簷下，不跟這些人打好關係確實不行。”
“那第二件事呢？”
韓貞接著說道：“第二件事，我推測他可能是為了緩和各區督察之間的矛盾才親自來一趟。”
“這次展拍會涉及到的金額過大，利益的糾紛放大了各去督察之間本就存在的間隙，再加上九龍督察和喬督察之間的事情，總督察這次必須要親自走一趟。”
“我聽說，手底下的人相互牽制，對於上位者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嘛？”沈嘯疑惑道。
韓貞搖了搖頭：“一定程度上的鬥爭，是上位者願意看到的，但現在他們之間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種內耗，是總督察絕不允許的。”
“原來如此。”
沈嘯嘆了口氣，遺憾道：“我還以為能夠藉著這個機會讓他們之間分出了生死呢，若是兩敗俱傷就更好了。”
“怎麼可能？”
韓貞笑道：“你再真方面還是有些天真了，這些既得利益者不到山窮水盡時，只會選擇用利益交換作為籌碼，來換取妥協或者讓步。”
“這有什麼意思呢？”
沈嘯道：“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樣做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當一個勢力發展到足夠大的時候，他們內部的鬥爭就是這樣的。”
韓貞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疲倦：“你總不能因為自己氣不順，就把牌桌掀翻了吧？”
“如此一來，剩下的人會不會聯合起來把你驅逐出局？”
“無趣。”
沈嘯道：“所謂先進的日不落帝國，原來還是免不了這一套。”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一套，否則當時就不會拿著槍對著陳天明，逼迫我大哥給你道歉了。”
想到那個雨夜，韓貞忍不住笑了笑，又正色道：“但是沈嘯，破壞規矩需要的不僅僅是一腔熱血。
你要有足夠的能力去支撐的，否則你就是在拿身邊人的命運賭博。”
“我明白您的意思。”
沈嘯鄭重道：“謝謝您。”
“不用說謝，明天中午可以來家裡一趟，潔兒的母親想要見見你。”
“啊？”
“我我我...”沈嘯忽然有些緊張。
“怎麼？見一下未來的丈母孃，比見總督察大人還要可怕？”韓貞笑道。
“那倒不是，這我沒有什麼思想準備啊我。”沈嘯道。
“現在不是有了？整整一天時間給你去準備。”
韓貞笑了笑，而後起身喊道：“潔兒。”
“父親。”
過了片刻，韓潔走了進來。
“去送送沈公子。”
聽到父親的話，韓潔挑了挑眉。
你們聊得這麼起勁兒，怎麼聊完了讓我送？
好吧，你是當爹的，親自去送確實不合適。
韓潔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沈嘯。
沈嘯一臉無辜地看了一眼韓潔。
陳風知趣地提前告退。
兩人緩步走出洪門。
秋意越來越濃，但正午時的港島，還是熱得令人有些煩躁。
“剛才你爹說，明天中午要我來洪門吃飯。”沈嘯道。
“嗯，別老你爹你爹的，以後你不也得喊爹。”韓潔顯然也有些緊張。
“那個，你...伯母是個什麼樣的人？”沈嘯試探道。
“放心吧，我娘是個很溫柔的人，只要你不是那種什麼殺人放火、三妻四妾的強盜，她都不會把你怎麼樣。”
韓潔安慰道。
但沈嘯卻坐不住了。
殺人？島國侵略者雖然有些雜碎，但好像在生物學上也屬於人類吧？
放火？當時殺完小竹橫立，那一片確實是一片大火啊！
三妻四妾......沈嘯想到這裡，嗓子眼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點兒什麼。
看到沈嘯的樣子，韓潔立刻繃起小臉：“所以啊，如果你明天吃飯的時候敢有壞心思，我就把你欺負我的事兒說出來。”
“不對，在沈老闆心中，這些事應該是光榮事蹟吧？”
“不光榮，不光榮。”
沈嘯急忙搖了搖頭：“明天看我表現！”
“行，那我就不送了。”韓潔得意地笑了笑。
沈嘯點了點頭，忽然伸出手，以驚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放在了韓潔的頭上。
狠狠地rua了幾下。
趁著韓潔失神的瞬間，沈大老闆美滋滋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
而後立刻落荒而逃。
看著沈嘯的背影，韓潔先是一愣，而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個在生意上甚至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忽然在自己面前變得極其緊張而如小孩子一樣。
這種情況，哪怕沈嘯不說什麼，也比千萬句情話還要來得令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