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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特別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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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學生領袖張國燾的回憶,學生隊伍準備向天安門出發時,蔡元培校長曾出來勸阻。

他還談到,一位叫易克嶷的同學當場向蔡校長痛陳學生的內心積憤,懇求校長不要阻攔大家。其他的多數同學頗感不耐煩,發出了“噓!噓”的吵嚷和怒罵聲。

看看時間已到,張國燾忙擠向前去,高聲向校長說:“示威遊行勢在必行,校長事先本不知道,現在不必再管了,請校長回辦公室去吧。”

於是他和其他幾位同學連請帶推地將蔡校長擁走。

這和其他人的回憶有些不符。

據羅家倫在《蔡元培時代的北京大學與五四運動》一文中回憶,“五月三日那一天,清華大學舉行紀念典禮,許多北大的人,都到清華去參觀,那天我也去了。直到晚上八九點鍾才回來,不料三號那一天,邵飄萍到北大來報告,說是山東問題已經失敗,在校的一班同學,於是在北河沿法科第三院召集臨時會議,最初由邵飄萍報告,以後由許德珩等一班人慷慨激昂的演說,還有一個劉仁靜,當時還不過十八歲,帶了一把小刀,要在大會場上自殺。還有一位,要斷指寫血書的,於是當場主持的幾個人,不能維持我們以前決定的五七發難的成議,當場議決在第二天(即五月四日)聯合各學校發動,並且當場在北大學生中推出二十個委員負責召集,我也是其中一個,由他們各學校聯絡進行。”

關於蔡元培,羅家倫給出的評價是:“這一次蔡孑民先生確是有一種特別的表現,就是五四事情出來以後,他不和前次一樣的辭職,反而聯合各大學的校長,負責的要求北京政府釋放被捕的學生。”

羅家倫所說的“前次”,指的是1918年5月21日,北京大學、高等師範、工業、法政四校的學生,以及回到國內的留日學生4000多人,赴新華門向代理大總統馮國璋請願,要求政府廢除中日兩國的《防敵軍事協定》。蔡元培聞訊後一大早來到學校加以勸阻,勸阻無效後向當時的大總統馮國璋提出辭呈,經多方挽留才答應留任。

許德珩在《五四運動在北京》一文中,提供的說法大致相同:“北大校長蔡元培先生是負行政責任的人,他同情學生,而又不願意鬧得過火,……”

而根據蔡元培自己的說法,他應該也沒有阻攔學生上街。

蔡元培晚年在回顧五四運動的歷史時,總結自己對學生運動的看法:“五四運動發生的時候,我對於學生運動素有一種成見,以為學生在學校裡面,應以求學為最大目的,不應有何等政治組織。其有年在二十歲以上,對於政治有特殊興趣者,可以個人資格,參加政治團體,不必牽涉學校。”他從1918年夏北京學生運動談到1919年五四運動的過程,“民國七年夏間,北京各校學生曾為外交問題,結隊遊行,向總統府請願;當北大學生出發時,我曾力阻他們,而他們一定要參與,我因此引咎辭職,經慰留而罷。到八年五月四日,學生又有不簽字於巴黎和約與罷免親日派曹、陸、章的主張,仍以結隊遊行為表示,我也就不去阻止他們了”。

張國濤說得那麼具體,好像不應該有錯,當然,回憶還是有可能有誤的,比如把五月四日那次記成“羅家倫所說的“前次”。

但是,肯定地說,蔡元培打心底對這次活動是支援的。就算張國濤說的是真的,也不過是做做姿態而已,他畢竟是體制中人,畢竟是一校之長。

3日晚上北大學生召開大會時,蔡元培在校,他對大會的決定應該知情。

大會結束後,蔡元培“即召學生會幹事狄福鼎等,囑其轉告同學,途中須嚴守秩序”。 當時他“向狄表示,他對學生們很同情”。

5月4日上午11時左右,就在北大學生即將出發之際,教育部派員隨同幾個軍警官員到場,意欲勸阻學生的行動。如果蔡元培出來做做樣子,做為校長,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因為有部員和軍警到場勸阻這個小插曲,事實上北大學生是最後到達天安門廣場的。

蔡元培也是個有血性的人,如果不是有礙於校長這個身份,如果不是責任所在,他肯定會走在遊行的隊伍裡的。

因為,就在北大學生出發後不久,蔡元培接到教育總長傅增湘奉命打來的電話,“責令蔡校長召回學生,不準遊行及干預政治”,並請他到部商討對策。

蔡元培的態度很明朗,回曰:“學生愛國運動,我不忍制止。”

人也沒有去教育部,4日那天,“蔡先生一日未離校,亦未進食”。

很長的時間裡,意識形態在批判胡適之的時候、常把他反對學生運動當作“反動”的證據,其實當時許多人都不主張遊行示威的。

魯迅是反對的,因為他看到中國學生的遊行示威的結果與外國不同,最終只能得到犧牲。

李大釗也並未走在五四遊行的學生中間,因為他不希望看到太大的犧牲。

特別是鼓吹“直接行動”和“犧牲精神”的陳獨秀,1918年5月21日因為北大學生不聽勸阻而上街遊行,曾經與蔡元培一起向教育部遞交過辭呈。五四運動爆發時,已經被免去文科學長職務的陳獨秀,也沒有像著名報人邵飄萍那樣走到前臺去直接煽動學生。

有記載:“1919年6月11日晚上,陳獨秀到新世界散發《北京市民宣言》時,身邊沒有帶一名青年學生,而是邀請安徽籍的成年人胡適、高一涵、程演生、鄧初等人陪同前往。被捕之後他雖然表示認罪,卻沒有牽連到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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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傾向性看,蔡元培對學生運動的看法其實是比較負面的,尤其反對罷課,但五四運動於他或許是一個例外。5月4日的學生行動,可能是他在校長生涯中唯一一次“不去阻止他們”的經歷。

在五四運動一週年後,各方都比較心平氣和了,蔡元培在回顧五四時的一番公開講話,仍能反映他對運動之“損失”的深深遺憾:

“人人都知道罷工、罷市損失很大,但是罷課的損失還要大”,他甚至說這場運動“實在是損失的分量突過功效”,故他告誡學生以後“無論何等問題,決不再用自殺的罷課政策”。在他看來,罷課不啻“自殺”,它殺掉的是“學問”,是“學術上的效能”,並會導致“虛榮心”,這樣的損失是沒法計算的,也是沒法彌補的。

五四運動即使在那個時代,也應該是被肯定了的。特別是出席巴黎和平會議的代表,最終沒有在合約上簽字,當局為了回應民意,罷免了曹汝霖和章宗祥等後,可以說五四運動是大獲全勝了。按著某些喜歡推過攬功的政客們的喜好,是要想盡辦法和這運動扯上些關係,拉拉近乎的。

1924年12月4日,正在歐洲訪學的蔡元培在寫給傅斯年、羅家倫的回信中,坦誠地談到了自己在五四運動中發揮的作用:“校中同人往往誤以‘天之功’一部分歸諸弟,而視弟之進退為有重要之關係。在弟個人觀察實並不如此,就既往歷史而言,六七年前,國內除教會大學而外,財力較為雄厚者惟北大一校,且校由國立而住在首都,自然優秀之教員、優秀之學生較他校為多,重以時勢所迫,激刺較多,遂有向各方面發展之勢力。然弟始終注重在‘研究學術’方面之提倡,於其它對外發展諸端,純然由若干教員與若干學生隨其個性所趨而自由申張,弟不過不加以阻力,非有所助力也。”

蔡元培這裡的所說的“天之功”,應該是縱向的歷史走向與橫向的社會合力。蔡元培在這裡所展現的,是自覺順應時代潮流和社會合力,是既能兼容幷包又能激流勇退的不居功的精神境界。這是很多的人最為缺乏也最為難能可貴的一種高尚境界。

蔡元培是最早發起紀念五四運動的北大人。

1920年“五四”一週年之際,他就在《晨報》開闢的“五四紀念增刊”發表《去年五月四日以來的回顧與今後的希望》一文,這是蔡元培第一次比較系統地評述五四運動。

該文名為紀念,實為反省。它首先肯定學生在五四運動中發揮的先鋒作用,“自去年五四運動以後,一般青年學生,抱著一種空前的奮鬥精神,犧牲他們的可寶貴的光陰,忍受多少的痛苦,作種種警覺國人的工夫。這些努力,已有成效可觀。維爾賽對德和約,我國大多數有知識的國民,本來多認為我國不應當屈服,但是因為學生界先有明顯的表示,所以各界才繼續加入,一直促成拒絕簽字的結果。政府應付外交問題,利用國民公意作後援,這是第一次”。蔡元培特別肯定學生的政治的、社會的覺悟,“因為學生有了這種運動,各界人士也都漸漸注意國家的重要問題”。學生們“知道政治問題的後面,還有較重要的社會問題,所以他們努力實行社會服務,如平民學校、平民講演,都一天比一天發達。這些事業,實在是救濟中國的一種要著”。

另一方面,蔡元培又以為學生罷課損失不小,“全國五十萬中學以上的學生,罷了一日課,減少了將來學術上的效能,當有幾何?要是從一日到十日,到一月,他的損失,還好計算麼?……至於因群眾運動的緣故,引起虛榮心、倚賴心,精神上的損失,也著實不小”。權衡成效與損失之間的比重,他以為“實在是損失的分量突過功效”。

最後,蔡元培寄希望學生:“專心增進學識,修養道德,鍛鍊身體。如有餘暇,可以服務社會,擔負指導平民的責任,預備將來解決中國的—現在不能解決的—大問題,這就是我對於今年五月四日以後學生界的希望了。”

蔡元培這些對學生運動的評論,可能有些出人意料,他並沒有高調讚揚學生的“五四”遊行活動,而是在一揚一抑之間,對學生愛國運動作了平實的估價,顯示了他作為一個職業教育家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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