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塵的提問，韓昊解釋道：“那是領域，是神武境界的象徵。”
神武境界！
蘇塵大吃一驚，對於他這個剛邁入武道的人，就見識到了最頂尖的力量，頓時讓他倍受鼓舞，心中無比渴望擁有這樣的力量。
“師父，你跟我詳細說說什麼是領域吧。”
韓昊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你這小子，剛練出真氣，就開始好高騖遠了？”
蘇塵憨憨一笑，此刻他確實有些驕傲，在他的印象裡，很多人苦練數十年都沒有練出真氣，就如同大魚幫的蔣小魚，他看上去也有三十歲了，卻依舊沒能練出真氣，可見其中難度，但他僅僅用了一個月就小有成就，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他甚至覺得自己成為宗師，達到仙武，神武之境都是指日可待的事。
“小子，你在水下能練出真氣純屬意外，可能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的特殊體質，以及你服用了亞鳳壁虎筋脈，但你要知道，這些東西只能提高你練出真氣的機率，至於以後，你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還有很多困難要克服。”
蘇塵點頭領悟，他回想起過往的經歷，整個霜國習武之人眾多，可達到宗師實力的僅是少數，而仙武更是屈指可數，神武境界那就更是鳳毛菱角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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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了姬無崖和上官泉，按說他們都是天賦易稟之人，可依舊在宗師境界徘徊許久，可見突破的難度不小。
躁動的心安定下來後，他回到了正題，開始請教韓昊真正的龜息功法。
“師父，請你教我修煉的功法吧，不管前方有多苦，有多少困難，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要突破到宗師！”
韓昊聽完笑了笑，接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眼中閃過一抹哀色，但他很聰明的用飲酒掩蓋住了。
、、
三日過去。
大雜院前的湖面上，無風無人，可水面卻莫名的波濤洶湧。
原因是蘇塵此刻正在水下修煉。
韓昊傳他的龜息功法最大玄妙就在於提高氣息的轉化率，普通拳修和術修都著重於提高氣息交替頻率，從而轉化更多的真氣，而他的龜息功法則在於提高每一口氣息的轉化率，將每一口完全的轉化，但要想做到，就必須要領悟內息。
蘇塵明白後，先是按照這種方法修煉了一天，可一天下來，體內的氣團絲毫沒有變大，頓時讓他深受打擊。
按他的瞭解，只有將體內氣團擴充至最大，才算穩固當前境界，而要想有所進步，則需要修煉出第二個氣團，可他修煉了一天，氣團竟毫無變化，這樣要猴年馬月才能突破到宗師啊？
惆悵之餘，他想到了自己的優勢，他擁有驚人的恢復能力，所以他可以比別人更刻苦，他可以不眠不休的修煉，這樣修煉一年，抵別人修煉兩年甚至更多。
就這樣想著，他突然意識到，不僅是時間他可以翻倍，修煉功法他也可以疊加啊！他完全可以一邊打拳一邊修煉龜息功法。
韓昊聽聞後，頗感欣慰，真就教了他一套上等的修煉拳法，但轉身還是嘆氣的搖了搖頭。
之後蘇塵便開始在水下一邊打拳，一邊修煉龜息功法。
水面經歷了一番狂轟亂炸後，蘇塵疲憊的浮出水面。
經過三天不眠不休的苦練，氣團確實增長了一點，但這一點實在微乎其微。
他感應著腹部那團弱小的氣團，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一咬牙就要再次潛入水中繼續修練。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現在知道難了吧？”
韓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邊。
蘇塵驚奇的望過去，竟發現師父憑空睡在了水面上。
“師父，按我現在的修煉速度，多久才能修煉到宗師境界？”
韓昊飲了一口酒感嘆道：“二十年吧，如果十年你都達到不到宗師境界，那這一輩子，你恐怕都與宗師無緣了。”
“二十年……”
蘇塵默默自語了一句，接著他詢問道：“師父，您當初是練了多久才達到宗師境界的？”
“五年吧！我也不是天才，只是後來領悟到了內息，才比別人快了些。”
蘇塵愣了愣，他現在就領悟了內息，甚至是完整的龜息功法，為何反而比師父慢這麼多？
“那是為何，我現在已經學會了龜息功法，按說不是應該更快嗎？”
面對蘇塵的質疑，韓昊在水面上坐起了身子，接著抬起手掌，用力的在水面拍了一下，立刻濺起了不少浪花。
“我剛才使出的真氣與你體內的一樣。”
蘇塵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於是也全力拍了一下水面。
可他濺起的浪花要明顯小很多。
“這是為什麼？”
韓昊解釋道：“影響力道大小的因素有很多，比如有些武學就可以增強力道，同是三流武者，在真氣水平一樣的情況下，誰的武學更精妙，誰的力道就會更強，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那就是筋脈的粗壯程度。”
武學能夠增強力道，蘇塵可以理解，就像坊間常說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即使兩個人真氣實力相同，最後也會分出高下，所以真正的實戰能力，和很多因素有關，就比如上官泉和姬無崖，他們總是能跨境界擊敗對手。
而筋脈的粗壯程度，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且韓昊之前也沒有跟他提過。
“真氣就好比水，而筋脈就好比運輸水的管道，就算你有再多的水，放不出來也是徒勞，同樣的，出的少，進的也就少，所以，筋脈的粗壯程度，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個人的真正實力以及修煉速度。”
韓昊一番解釋後，蘇塵漸漸明白，看來自己的筋脈是屬於非常弱小的那種。
果然，韓昊跟著解釋道：“你因為服用了亞鳳壁虎的經脈，所以體內的經脈品質很高，練出真氣是遲早的事，但你自身的經脈太過弱小，就算以後練到了宗師境界，也會是最弱的宗師，更何況你……”
韓昊最後沒說完的話，蘇塵自己說了出來：“更何況我不一定能達到宗師境界，對吧？”
韓昊飲了一口酒，輕輕點頭。
此刻他心中五味雜陳，剛練出真氣的時候以為自己算是天賦異稟，現在他才知道，在武道一途，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柴，要不是靠著神秘紅光和亞鳳壁虎筋脈，他幾乎不可能練出真氣。
“也就是說，我的修煉根本沒有意義，對吧？”
蘇塵默默閉眼，問道。
對他來說，他習武的意義就是要變的足夠強，強到可以去查明真相，如果他只是一個三流武者，或許一輩子都無法接近真相。
“不是。”
就在蘇塵幾乎絕望的時候，韓昊否定了他。
蘇塵頓時一驚，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他。
“練出了真氣，就意味著你比大多數人強，以後可以少受欺負。”
韓昊的回答讓他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他低聲問道：“師父，你當初願意教我，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算是吧，但不完全是，你還記得你身體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吧？”
蘇塵點頭，如果神秘紅光沒有被姬雲海封住，那他至少能用性命去換一身宗師實力。
“姬雲海的封印我從外界打不開，但你可以從內部開啟，只要你能達到一流武者的實力，就可以從內部突破他的封印，倒時候你就能恢復宗師實力。”
聽到這個答案蘇塵依舊沒有多振奮，他試著感應了下自身的真氣，且不說以他的筋脈粗壯程度，要多久才能突破到一流武者，就算是恢復了宗師實力，他又能維持多久，能否活到查出真相的那一天？
“師父，謝謝你，我會繼續修煉的。”
道謝之後，他再度潛入水中，開始了瘋狂修煉。
第二日一早，他破開水面的時候，聽到遠處傳來嘈雜聲，好奇的望過去，發現城鎮裡的氣氛熱鬧非凡。
家家戶戶門前掛著大紅燈籠，街道上行人個個神采奕奕，時不時還能聽到爆竹聲。
這時他才意識到，一年又過去了。
他迅速上岸，換了一身衣服，他答應過香蘭，過年的時候要去城主府與她一起，所以今日，他就不打算繼續修煉了。
出門時，他尋了一圈師父的蹤影，卻沒有看到，他知道白天，師父大多數時候都是城裡亂逛，神龍見首不見尾。
往城內走了一會，他就遇到了來給大雜院鄉親們送飯菜的小枝。
今日的飯菜也是格外豐盛，大魚大肉的，平日裡鄉親們吃不上的，小枝都帶了一些。
於是蘇塵等了小枝一會，和她一同去往城主府。
香蘭見到蘇塵是分外激動，但在旁人眼裡，只是覺得夫人今日格外的熱情，把客人招待的無微不至，甚至有點像是在侍奉主人的錯覺。
蘇塵自己也覺得很尷尬，所以表現的十分冷漠，大多數時候都是默默在一旁吃著梨花糕。
終於，等到了午時，全府上下要一起享用年夜飯了，蘇塵才被拉上了桌子，還被香蘭特意安排在了身邊。
這時，蘇塵注意到進來許久，都沒見到葉生，要說公務忙，現在也該出來了才對。
“城主大人呢？”
香蘭為他盛了一碗湯，嘆氣道：“他被夏江軍請去了，好像是因為城裡金獅武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