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章
“哎呀呀~小津芒成功了呢。”白靈看著手機說著,嘴角的笑容蘊有一絲深意。
“哈?算了先不說這個了,你昨天跟警官小姐聊完天後溜哪兒去了?”梁煞在她身邊,低頭看了看她。
“你猜~”基本就是不願告訴別人的意思了,梁煞很識趣,並沒有接著問下去。
昨天白靈授課完畢後就直接溜走了,都沒來得及跟梁煞說上幾句話,現在被這麼問,也是理所應當嘛,不過她的確是去幹了件比殺人和寫小說還要重要的事,但現在要暫時保密。
鏡頭拉遠點吧,這二位正在大街上走著,悠哉悠哉,似乎是在閒逛,又好像是有什麼目的地的。
白靈仍是穿著那薄薄一層的白色連衣裙加上淺黃色的小挎包,也挺讓人佩服這大秋天的她怎麼會不覺得冷的。
她的心情也同是和平常一樣,高高興興的,可有時又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仍舊微笑著,且就現在來看,那微笑還是挺真實的。
“抱歉啊今天讓你跟我一起去。”說這話的是梁煞,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呢。還別說,這是個很好的罕見現象,至少梁煞這次沒有板著個面癱臉。
“沒事兒沒事兒,我正好去‘穴虎’確認點東西什麼的。”白靈本著隨性的態度,比起一旁有些緊張的梁煞,可以說是完全的放鬆狀態啦。
至於兩個人要去的地方嘛
“‘穴虎’突然要我回去一趟。”
“拒絕不就好了?”
“不,那樣會死得很慘。”
就是這麼一個狀況,鬼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就發過來一條讓梁煞到“穴虎”那兒跑一趟的訊息,沒辦法,作為前成員他知道那些規矩,也因此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去的。
白靈是自己湊上來的,說是想順便一塊兒去,說是這麼說,但裡面也有為了保證自己的編輯不會突然殞命的成分在裡面吧。資訊裡也沒說不能來兩個人嘛,行吧,要跟就跟著唄。
一路上聊著聊著,一會兒聊著殺人啊“穴虎”啊,一會兒又聊著小說,切換幅度如此之大,兩個人倒是都切得挺順溜的,沒有誰中途無法跟上話。
從白靈的角度微抬頭仰視梁煞,他穿的是件衛衣,黑色的,上面沒太多花紋,方才手有些凍著了,現在正插在口袋裡呢,白靈見著他的右手口袋裡好像正把玩著什麼。
“口袋裡有什麼嗎?”她瞟了一眼那口袋,隨隨便便地一提,也是,說實在她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單純有些好奇罷了。
“嗯?”梁煞聽到這話,便把那東西拿出來了一個金色的徽章,上面勉勉強強看得出“穴虎”這兩個花體字,在他的指尖被翻轉玩弄著,時而,由於遇到陽光,而產生耀眼的反射。
“正好被叫過去,順便還給他們吧,看這東西賊不順心。”他這麼說著,感覺他看那東西的神情,確實有幾分嫌棄厭惡呢。
那是關聯他最討厭卻又無法抹去的一段過往的東西,“穴虎”……他再也不願回去的老巢。
“別嘛,”白靈在他剛開始沉悶時一把奪過那徽章,笑著,蹦了兩下,臉朝向他倒著走,步伐輕盈,右手夾著那個徽章,“你不要就送我咯。”她準備把那東西收入自己囊中。
“喂,還我。”梁煞想把徽章拿回來,跨了一大步手往前一掠,白靈靈巧地更換了前進的步伐,一個轉身,與他迅速伸出的手擦身而過,再幾次試圖把那東西要回來,卻還是以失敗告終,也不知道白靈要那種沾染黴氣的東西有什麼用。
再邊走邊鬧了會兒,白靈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徽章放進了自己的小包。
“你說這次‘穴虎’讓你過去,是不是想讓你殺了我之類的?”白靈仍然維持著笑容,走在梁煞旁邊,手背在後面彎下腰,說是猜測,倒不如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吧。
梁煞被弄得頓了頓,尋思著是否真有那可能,而答案是還真有,“白色幽靈”在“穴虎”看來殺人是沒有規律的,也殺了很多他們的人,卻不知她圖那些沒多少錢的小嘍嘍什麼。
“白色幽靈”,現在想想,就是身邊這個漫不經心笑著的女孩嘛,哪有傳說中的那麼恐怖,哪有傳說中那麼冷血。至少現在看來,那只是個孩子一樣的人啊,笑容也好動作也好,都透露著些可愛。
“有可能吧,”梁煞想了好一陣,這麼回了一句,“但我不會那麼做的。”他說的時候樣子還挺認真的,至少,不像是假話,臉上即使沒有表情,也能看出眼神裡那絲絲情感。
“那真是謝啦。”白靈依舊是不正經的模樣,一下子靠近他,挽住了他的胳膊,整個動作熟練到一氣呵成。
其實她並不在意有誰要殺她啊,一來她有把握一人敵千軍萬馬,二來……若真因此喪命,她也會欣然接受。若是真有她必須要死的那一天,她多半不會做任何掙扎吧。
不過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她十分確定,也必須確定。
轉眼那路已經窄到只容得下兩個人並肩勉強透過,她依舊沒有想要更換那個古怪的挽胳膊姿勢的意思,梁煞也沒很渴望掙脫,也就這麼保持著了。
“到了。”
梁煞突然站住腳,剛才一直看著他而沒看路的白靈來了個急剎車,好在沒有摔跤,再怎樣也有個人扶著嘛,況且她對自己的平衡感還是挺有自信的。
抬頭望去,對,他們二位都把頭抬得老高。
穿過那擁擠小道後,映入眼簾的,,是另一番光景
“你確定是這兒?”
“嗯……吧。”
這地方的確豪華到突兀了,百米高的大樓聳立在幾乎空無一物的空地中,有著鶴立雞群的既視感,那大樓乍一眼看去還和莊斂工作的地方有點像呢,只是矮了點,但也足夠壯觀了,尤其是在這種環境的襯托下。
好了好了,再有什麼感嘆也憋在心裡吧,再說就沒完沒了了。走進去吧,混在西裝革履的傢伙們中。
電梯
“哇!”白靈眼睛放著光,望著大樓裡的一切,彷彿是來參觀的似的,喂喂,她還記不記得自己來這兒的原因啊。
這大樓和傳統意義上的辦公樓根本沒有區別,各種部門各種職業調配,當然也有階級之分,對,那些在裡面工作的人們和正常的上班族根本沒有區別,而這樣,才是不正常的詭異事件啊。
唯一能讓那兩者得以區分的,就是所有人胸前那個泛著光的徽章,這東西才能證明他們的身份,可那徽章也並不是何時何地都是顯眼的。
“我們要去哪兒來著?”白靈如同一個好奇寶寶,左顧右盼。
她的動作自然會引起大部分人的關注,時而有人用一種有些疑惑又感覺像是嫌棄的眼光看著她,可她一回頭,就用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驅趕走了那種人,久而久之走著走著,就沒人再敢那麼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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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次她看向自己身邊的梁煞,卻總是開開心心的,臉上掛著純真且真實的微笑。
如同“狐假虎威”的效應一般,沒人敢靠近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從而就算偶爾來了個認識梁煞的人,也會如此被驅趕走。
“去頂樓。”
梁煞關注著一旁經過的人眼神以及情緒的迷之變化,還得留一份心回答白靈的提問,順便心裡想問白靈一句:傳說中的眼神能殺人?
說不定還真能呢。
七繞八繞找著了電梯,按了個按鈕等待少許時間就上了上去。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兩個人一致捂住了口鼻。
“唔!”梁煞是捂得最嚴實的,因為那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一股血腥味,還夾雜著些古怪且有催吐效果的氣味,總之就是覺得很噁心。
“誰這麼缺德在密封環境裡藏屍體。”白靈也擺著副厭惡鬱悶的表情,但想想不乘電梯要把幾十層,還是進去了,忍忍吧,估計也就幾分鐘。
“你這個天天泡在屍體堆裡的傢伙還會這麼討厭這味兒啊,還以為你早就能習慣了呢。”梁煞看了一眼她,呵,這兩人動作意外地一致,若是這裡有防毒面罩,他們絕對會迅速帶上的。
“你是不是對腐屍和剛死的傢伙的區別有什麼誤解?”白靈憑著自己多年來的經驗回憶了一下,最後得出糟糕的結論,雖然不知道這電梯間裡到底藏了什麼,但單是氣味來看的話,某個恐怖的東西在這裡放了至少小半月。
梁煞不再說話了,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茬兒,嘖,偶爾想諷刺一下她結果自己反而被懟了。
他就算沒親手殺過人也見過別人殺嘛,因而若真只是個死人放在面前倒還好,可現在這樣,才是最無法忍受的。
“轟隆隆”電梯劇烈地晃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勉強停穩,只聽見上方的位置傳來像壓橘子時的聲音,用膝蓋想想都知道,目前二人的上方是怎樣一片悲壯的景象了。
“得救了。”從電梯裡衝出來,兩個人一致如此感嘆,還沒來得及抬起頭看看目前自己身處何處,只見一個人正站在那兒,西裝筆挺,左胸有個熟悉的東西閃著金光。
“請跟我來。”他看著有些狼狽的兩個人,沒有感情地說著,如同一個機器,微微鞠了個躬。
兩個人跟著他走著,只覺,四下陰冷得可怕,又安靜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