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
“這個……這個……對,見她的話這個也得帶上。”白靈唸叨著什麼,一大清早地在特級區自己的房間裡獨自收拾著自己的小包,即使它已經變得鼓鼓囊囊,還是在努力往裡面塞各式各樣的東西。
“你給我快點啊,要到點兒了。”隨意丟在床上的手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那是梁煞的聲音,正在催促著白靈什麼。
“哎呀她不是也還沒來嘛,急什麼急,約的是早上十點還剩一刻鍾呢。”白靈說是這麼說,自己倒是挺急的,一刻鍾……但願能趕上吧。
東西一樣樣往包裡放:槍就不用說了肯定是隨身帶著的,可問題……手銬和麻醉劑也帶著了,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古怪一玩意兒也被塞了進去。
“當時徵文勝出的人出來的時候不就已經告訴你了嗎,怎麼現在才急匆匆地準備。”梁煞的語氣似乎有些責怪的意思,不過也是聽得出些無奈和絕望的成分在裡面的。
至於他們會這樣的原因,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徵文,丁妤警官“不負眾望”地勝出了,而今天因為正好是週末,也就定了從今天開始進行那為期一星期的討厭授課。
因為對方是警察,所以也但願她能忙一點從而減少白靈的麻煩吧。
“切,我還期待事情有什麼轉折呢。”
“很抱歉啊這裡不是你的小說,沒那麼多戲劇性。”
說到這兒的時候,白靈已經跑出門了,帶著那個沉甸甸的包,即使天氣轉冷,也還只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貌似也不打算再加些外套圍巾什麼的的上去。
三兩口吃完前幾天買的充當早飯的甜甜圈,舔了舔嘴角殘留下來的糖粒,實則江嵐就在門外也沒打聲招呼,就這麼溜出去了。
貌似也沒時間收拾儀容儀表呢,頂多梳了兩下頭髮讓它姑且看上去順滑點,平時就不怎麼吐化妝品,這次就更是純素顏了,別說,還挺可愛的。
電話一直沒有結束通話,因為生怕有什麼大事,然而
“我去,人來了我先掛了。”說完這話,梁煞就主動和還在來出版社路上的白靈斷了聯絡,聽那慌張的語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丁妤來了吧,夾雜著的開門聲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白靈嘆了口氣,垂下手把手機拿在手上,因為包裡根本沒有任何空間了,也只能這麼做了。
總還是期盼著路上別出什麼事兒吧,丁妤是無所謂,可梁煞跟丁妤呆在一起久了還不知會鬧出些什麼呢。
想到這兒,她嘆了口氣,仰著頭看著僅僅只有幾片雲朵賴著不走的大晴天,走著走著變成了快步,快步著快步著 就變成了小跑,接著,小跑變成了幾乎狂奔。
路人眼裡,只覺一個女孩子從自己面前經過,白色的頭髮拂過,帶著絲絲香氣,作為每天“泡在血裡”的人,她洗頭的時候可是沒少用洗髮露呢,記得最開始的幾下,那水流出來都是泛紅的。
速度越來越快,簡直就像一條白色的迅風……啊,應該是幽靈呢。
“趕上啦趕上啦。”白靈開啟會議室的門,看見已經僵持著等了會兒的丁妤和梁煞。
會議室在三樓,牆壁是純白的,上面的兩排吊燈發著微黃的光,中間放了張長條形的長桌,左右各放了五個椅子。梁煞坐在盡頭那兒,丁妤坐在另一邊的第一個椅子,兩個人刻意坐得很遠。
“很可惜,你遲到了。”丁妤望向手機裡的時間,就在白靈推門衝進來的前一秒,它就已經搶先跑到了十點整的位置。
她穿著便服,多半是因為今天不工作吧,穿著牛仔外套,翹著個二郎腿,卻仍是一臉的端莊正經,如同不染世俗的傢伙們一般。
她少見地沒戴警冒,茶色的短髮暴露在外,有著些亮麗的光澤,也是總算有些女孩子的樣子了,不像先前那個鐵面無私的傢伙,透露出些許人性。
“別這麼在意時間嘛,”白靈勉強擠出個笑臉,走過來前順便把門給鎖了,也罷,反正還能再開啟,“我更想知道,您千辛萬苦寫書參加徵文,難道就是想揪住‘白色幽靈’的把柄而已嗎?”
她推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丁妤對面,雙手撐在桌子上交叉著,下巴抵在上面,微笑著看著丁妤。
可過了許久,她的問題還是沒得到警官小姐的回答,反倒是梁煞受不了這氣氛先開門跑了,害得白靈又去鎖了一次門。
這下,這沒監控攝像頭的房間就剩這敵對的二位了,白靈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丁妤要一直盯著自己不放啊,沒辦法,各種原因的加持下,她也只能奉陪。
授課
“警官小姐,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你身上攜帶的所有錄音器以及微型攝像機全部交出來,現在這樣怪彆扭的。”白靈恭敬地坐著,臉上掛著半真半假的微笑。
她自然猜得出丁妤身上是有她猜的那些玩意兒的,不然,搞出這戲碼的目的豈不是就沒了。連白靈都佩服她那執念了,為了維護正義而連命都可以不要。
“我沒有帶那種東西,再說就算帶了你也管不著。”丁妤向來冷漠,尤其是對白靈一人,不管哪次都是一副想把她罵死的模樣。
“行吧,那我也提示你一下,這回我有帶訊號***,現在你的那些裝置,多半都已經罷工了。”白靈從她那小包裡翻出那個黑漆漆的東西,伸出腦袋,伸手往丁妤面前甩了甩,試圖讓她明白現狀。
事與願違,哦,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丁妤在“嘖”了一聲後依然不為所動罷了,白靈現在特別想殺了她,可念在她沒作過惡的份上準備再忍忍,可要想好啊,她需要忍至少一星期等到教學日期過了才能解脫。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啊。”
“你這種惡人,我怎麼可能不討厭。”回答得如此堅定,白靈也是被弄得一臉絕望呢,想著這人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她知道丁妤恨自己,可轉念一想,至少在自己查到的所有可靠資料裡,她都沒有動過丁妤的什麼熟人啊,幫她殺了幾個要犯這種事倒是有過。
“我說,好歹也是因為你那個鬼徵文贏了我才被拖過來的,稍微聊點正常的內容如何?”白靈耐著脾氣,想著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來授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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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妤愣了一下,好像是正在從剛才的話題努力切換著,過了許久點了點頭。
“你的徵文作品我看了呢。”
“如何?”
“文筆自然是好的,但您這內容……”白靈說到這兒突然不知該如何接著說下去,姑且也是看了前幾章吧,結果氣到差點想把手機摔了。
“內容怎麼了?”呵,丁妤還真問得出口啊,還不如想想自己寫的內容吧,白靈不生氣那才叫詭異。
“著名作家竟是殺人犯”,摘自她作品簡介裡的某句話,比賽能贏,大概也要靠這謎一樣的新穎題材呢,這“改編自真實事件”得有點太明顯了吧喂。
“算了算了內容就放那兒吧我也懶得多說,”白靈揮了揮手,似乎是不想再提這事兒,多提對她也沒好處呢,和丁妤聊聊天吧,就當是消遣時間,“但是你對反派的描寫我是真的太佩服了呢。”
丁妤的認知裡,善惡是分明的,有著明確的界限,自然,這種認知在她的作品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可正因為此,才讓白靈看不慣。這世間,哪會有完全分明的善惡啊……
“我並不認為有什麼錯誤。”丁妤依舊是秉著這樣不讓人接話的語調,也是,白靈並不指望能改掉她這從小養成的知識。
“你知道嗎,所謂的‘代入法’?”白靈突然手撐桌沿蹦了起來,用看上去無害的笑容看著方才不由自主後退了的丁妤。
“什麼?”完全聽不懂白靈在說些什麼,還有為什麼要配上這樣的動作。
“簡而言之就是把自己代入角色以求有更多與角色的共鳴這樣。”白靈手舞足蹈地從丁妤後面扒著椅背冒出,帶著一臉類似壞笑的表情,看到丁妤被嚇得不清的樣子,倒是也挺滿足的。
“試試吧?就以你文中反派的原型的經歷來說事兒。”雖然這個說法婉轉,但還是能聽出白靈是在說著自己。有必要嗎,就此拿出自己悲慘的過去?說不定有呢,為了讓丁妤別再像看什麼怪物一樣的看著自己,怪彆扭的。
“好。”丁妤點了點頭,自認自己不會被那種帶有欺騙性質的故事騙了感情,事實誰知道呢,等著白靈開始講故事吧,以第二人稱的“你”,來說自己的小部分經歷。
“先說好,禁止錄音禁止外傳。”白靈湊近她的耳朵輕聲說道,的確,被別人知道可是麻煩得很呢。
“你不是都用那種小裝置阻礙我了嗎?”所謂“小裝置”,說的就是那個黑不溜秋的訊號***,可惡啊,帶著的錄音筆什麼的半點用都沒了,虧自己還除錯了那麼久。“白色幽靈”的反偵察能力絕對是值得佩服的,說不定警察們也該學著點兒呢。
白靈攤了攤手,意思就是“你都這麼做了我有什麼辦法”,但也沒刻意凸顯出什麼無辜,只是前傾著身子微彎下腰,那冰冷的手捂住了丁妤的眼睛。
感覺還是挺開心的吧,像是在期待著一出好戲似的。接下來講述的內容會引發什麼,她期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