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看望錢若庚,卻得到了錢若庚的安慰。高翔對錢若庚說道:“老錢。本來我是來勸慰你的。怎麼說著說著,變成你勸慰我了呢。
這幾日,你最好寫封家書,我派人給你兒子送過去。讓他知道你還活著,這樣也能讓他安心讀書,參加科舉考試。對不對?”
錢若庚點頭稱是,說道:“確實如此。這些年。敬中這個孩子為了我的事,絕對是受到了影響,否則不可能屢考不中。我還真得找點寫信呀。”
高翔起身,說道:“那你就寫信吧。我就不打擾了。還是那句話,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走了,老錢。”
說完,高翔就離開了錢若庚的居室。
高翔從詔獄被皇上放出來的訊息不脛而走。戶部尚書楊俊民、祥雲衛指揮使王道青、監軍張世等走得比較近的人員前來拜訪了高翔。
遂安伯陳瑋、京城富商魏天聽說高翔出來了,也都第一時間前來看望。
高翔都一一接待了他們。大家除了安慰高翔,就是詢問今後有何打算。
高翔也不隱瞞,將自己過段時間回蘇州府高家莊的想法如實相告。
大家都覺得如此退隱江湖有些可惜。
但是,高翔去意已決,並表示,會經常回京城看望大家的。
但是遂安伯陳瑋對此明確表示反對,他說道:“祥雲伯。你是國之棟樑。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明日我就向皇上上奏,讓你官復原職。”
高翔哀求道:“大舅哥。你就不要把我推入火坑了。進入詔獄的罪,我已經受夠了。在那裡面我才想明白,朝中有很多人對我恨之入骨。宮裡的太監對我也是恨之入骨。皇上已經對我存了戒心。
如此局面,我如果繼續在朝中做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結果可想而知,必死無疑。你總不希望你妹妹守寡吧。”
陳瑋說了一句烏鴉嘴之後,就不在勸解高翔了。
高翔笑著說道:“大舅哥。朝中現在幫派林立,互相拆臺的事情時有發生。你平時可得小心些為好呀。”
陳瑋感嘆道:“是呀。皇上長期不上朝。很多位置無法及時得到補充。各派明爭暗鬥,內耗嚴重損害了大明的健康發展。我原以為,你是一股清流,能夠改變目前的混亂狀態,可是沒有想到,你卻撤了。”
高翔聽了,說出了自己的苦衷,他深情地說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呀。你知道我在詔獄裡想起了誰嗎?于謙。
這位京城保衛戰的指揮者最後是什麼結局?凌遲處死。我也是京城保衛戰的指揮者。我可不想被凌遲。
與蒙古聯軍有書信往來的通敵叛國者被凌遲的時候,我去看過一次,那場面相當血腥,真是慘不忍睹呀。我可不想那樣。”
也就是遂安伯陳瑋吧。換做別人,高翔是不會說出這些話的。
陳瑋聽了,明白了高翔的擔憂,勸慰道:“你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只是覺得你退隱江湖,是朝廷的一大損失。並沒有勉強你的意思。”
高翔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但是,你也知道,香兒也十分嚮往那種無拘無束、無欲無求的田園生活。我這麼做,不也正好成全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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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高翔這麼說,陳瑋的內心是高興、激動的。這說明妹妹在祥雲伯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兩個人如果真能過上那種田園生活,豈不是神仙眷侶。
想到這裡,陳瑋說道:“那我就祝妹夫和妹妹實現理想了。”
高翔連說,那是,那是。
陳瑋出於對妹妹的溺愛,也不希望高翔有危險。所以,高翔三言兩句就打消了陳瑋的勸解。
可是王道青與張世前來勸解高翔,這讓高翔十分為難。
王道青聽說高翔要返回蘇州高家莊後,動情地說道:“祥雲伯。您可是祥雲衛的主心骨呀。祥雲衛是你一手組建的您可不能說撒手就撒手呀。您走了,誰來管我們呀。誰帶領我們走向勝利呀?”
說完,七尺男兒竟然嚎嚎大哭起來。
高翔勸慰道:“道青呀。你是祥雲衛的指揮使。皇上下令組建的祥雲衛。我就是奉皇上之命組建的祥雲衛。你也是大戰,小戰參加了這麼多,經驗絕對沒有問題。只要咱們祥雲衛上下同心,絕對沒有問題。”
張世聽高翔這麼說,就大打親情牌,他說道:“祥雲伯。聽說你從詔獄裡出來了。衛裡的官兵都要來看你。被我倆勸住了。如果都來的話,難免會被小人所利用,上奏皇上,祥雲衛是祥雲伯的部隊,士兵只知道祥雲伯,而不知道皇上。
這個是皇家大忌呀。後果可想而知。所以,只有我們兩個代表大家來了。你如果真走了,不管我們了,這幫兄弟怎麼辦?你捨得扔下我們嗎?”
高翔聽了,內心有些動搖。但是,他心一橫,又立馬堅定了下來,他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歡我。你回去告訴大家,祥雲衛是皇上的祥雲衛,大家一定要時刻念著皇上的恩情,為國奮勇殺敵。大家已經非常優秀了。只要按部就班地進行下去,根本沒有問題。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祥雲衛,而你們獨立作戰是遲早的事情。”
王道青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現在就進宮面聖,讓皇上恢復你的職務。”
高翔連忙阻攔,說道:“你現在就這麼去,定然會遭到皇帝嫉恨的。我原來只是祥雲衛的練兵官。只是暫時性的。這不僅對我不利,對你也十分不利。你才是軍事主管。祥雲衛由你調遣。非得讓我官復原職,那要你這個指揮使,有什麼用。直接任命我為指揮使就得了唄。”
王道青的牛脾氣又上來了,他說道:“那我直接向皇上建議,由你擔任祥雲衛的指揮使,我回宮中當差。”
高翔苦笑道:“你如果這麼說,咱倆都沒有好果子吃。當初皇上為什麼讓你當祥雲衛指揮使,你不可能不知道原因吧。你現在說,讓我當,自己不想當了。皇帝會怎麼想?”
一句話說得王道青啞口無言。張世也是無話可說。
高翔繼續勸道:“我能從詔獄出來,就已經燒高香了。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如果皇上想讓我官復原職,放我出來的時候,就會說的。他不說,就是還不想讓我復官。你們突然去建議,能有好結果嗎?
你們回去,要好生向兄弟們做好解釋。既要說出皇上的意圖,也要說出我的想法及難處。讓他們多理解吧。
有時間,我會去看諸位兄弟的。”
王道青和張世看出高翔的態度十分堅決,再加上皇上那裡的態度,他們知道讓祥雲伯馬上回到祥雲衛,是非常不現實的。只能是等以後,有機會再向皇上說了。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二人就以軍中還有事,告辭了。
高翔親自將二人送出府門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