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和陳矩最後敲定了四個人前往陝西西安,調查此案。人數過多,容易被人發現;人數過少,任務不容易完成。
錦衣衛和東廠各選出兩名精兵,組成一個四人小組。
錦衣衛派出的是百戶馮起民、小旗段小旭,這二人在朝鮮之役時,參與了對日情報收集,身經百戰,無論是功夫,還是刺探情報的能力,都是絕頂高手。
東廠派出了兩名番子,分別是喬明和焦宇。這二人也是東廠中的佼佼者。
四人接到命令後,立刻進行碰頭研究,最後決定以馮起民為首,裝扮成商人,段曉旭和喬明裝扮成夥計,焦宇是車伕,奔赴陝西西安。
西安府與河南、山西兩省相鄰,經潼關,一路向西,就到西安府。
西安在隋唐以前,絕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先後有十三個王朝在此建都。可是自唐朝以後,西安在全國中的地位呈現下降趨勢,再也沒有恢復到以前的強盛狀態。
四人進入西安後,找了個客棧住下。吃完飯後,四人來到馮起民的房間,召開秘密會議。
在來的路上,馮起民就對此提前謀劃過,他說道:“各位。我覺得咱們既然要想從朱梅這裡尋找線索,就要首先接觸上朱梅。一個是,秦王府召人,我們可以趁機混進去。另一個就是在秦王府外,開胭脂店、綢緞莊等女人常去的店鋪。”
喬明說道:“朱梅作為秦王朱誼漶的親妹妹,自然是十分尊貴,我擔心此人不一定會出府。”
焦宇同意馮起民的觀點,他說道:“即使朱梅不出府,她身邊的丫鬟也得出來購買這些東西。我們可以探聽一些王府的訊息。”
段小旭建議道:“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一人透過招募,進入秦王府,剩下三人在秦王府附近開設商鋪。雙管齊下,定能探聽到訊息。鄙人不才,願意透過招募,進入秦王府。”
馮起民徵求了一下喬明和焦宇的意見,二人也覺得這樣效率最高,而且兵分兩路,相對安全些。
於是,馮起民說道:“那咱們明日就兵分兩路,分頭行事。大家都小心一些。”
接著又制定了接頭方式及時間等細節問題。
秦王自朱樉開始,傳到朱誼漶時,已經是十世十三代了。
自秦朝以後,歷朝歷代封王,皆以“秦、晉、齊、楚”四個封號最為高貴。因為春秋時期,秦國、晉國、齊國和楚國是最強大的。
朱樉作為朱元璋的二兒子,太子朱標的同母兄弟。在朱標去世後,成為最年長的兒子,被任命為宗人令。秦王一脈就這麼一代一代地傳了下來。
作為“天下第一藩封”的秦王,已在西安經營多年。秦王府位於西安城東北方向。它有城牆、城壕,被百姓稱為“城中之城”。
朱元璋分封諸王時,就考慮到抵禦蒙元的反抗。秦王與其他塞王一樣,也是擁有幾萬兵馬的。為了便於管理,秦王府城內設有一套專設的官署機構。
第二日,段小旭就穿得破衣,裝扮成乞丐,到秦王府的側門選擇機會。
過不多時,從秦王府側門走出來一個老者,帶著幾個夥計。
段小旭急忙上前,哀求道:“大老爺,行行好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老者皺了皺眉,尚未開口,身旁的夥計就怒了,喝道:“哪裡來的乞丐。敢到秦王府乞討,活得不耐煩了。快點滾。”
老者阻止了他,說道:“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可以幹些體力活,也不至於餓死。乞討豈不是有些可惜。”
段小旭借竿往上爬,就說道:“請大老爺賞口飯吃,我幹什麼活都行。”
旁邊的一個夥計說道:“王管家。前幾日,廚房的老趙回家奔喪。廚房缺個人,趙大廚整日催我再招一個人。”
老者點了點頭,問道:“廚房的活,你會幹嗎?”
段小旭一聽,有門,就說道:“會幹。我曾經在老家的一個地主家幹過。大老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段小旭這一口一個“您”,老者聽著很舒服,就吩咐道:“阿四。你就不要跟我去了。帶著這位小兄弟去廚房。我可先說好了。第一個月不給工錢,看你表現,決定是去是留。下個月再給工錢。”
段小旭連連點頭,感謝道:“謝謝大老爺。能給口飯吃,我就很滿足了。謝謝。謝謝”
老者看他這麼懂事,就問道:“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段小旭回答道:“小的,段三。”
老者聽了,說道:“段三。這個名字不怎麼樣。今後,你就叫招財吧。”
段小旭忙說道:“招財謝大老爺賜名。”
老者身旁的阿四引領著段小旭進入了秦王府。而老者帶著幾個夥計,繼續出門辦事。
在路上,段小旭緊跟在阿四的後面,他說道:“以後還請四哥多多關照。”
阿四顯然並不喜歡段小旭,他冷漠地說道:“你在廚房做事。我在管家身邊當差。差著十萬八千裡呢。就算我有心幫你,但是咱們根本見不了面,根本沒有機會呀。”
言外之意,咱倆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段小旭也不生氣,他依舊笑著說道:“四哥在管家面前說話非常有分量。整個王府,誰不高看你一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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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聽了之後,面上露出了笑容,他說道:“哪裡哪裡。以後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那麼外道?”
段小旭繼續拍馬屁,他說道:“四哥能力這麼強,成為秦王府第一大管家,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我定當支援四哥。”
阿四笑罵道:“想不到你這張小嘴這麼甜。聽你吉言,但願如此。”從話語間,就可以聽出,這個阿四還是有些野心的。竟然還想當秦王府的管家。
段小旭在內心深處將阿四罵了個狗血噴頭,由他自己,一直罵到他的十八輩祖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足足走了近一刻鍾,才來到了秦王府的廚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