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傳達完畢後,高翔沒有做過多停留,而是選擇了離開。大家也都知道高翔受到懲罰,心情一定很不好,除了張維賢外,沒有人和他說話。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此時的高翔,大家躲避還來不及呢。誰還敢往上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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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態炎涼的滋味,高翔體會到了,而且是深刻體會。
高翔離開了這裡,身後是大家向崔澤獻媚的場景。大家都知道,能夠讓朝廷下旨訓斥高翔的,一定是面前這位能量巨大的崔公公。
三日後,鄺士仁仍然沒有向清江造船廠撥付造船費用。這完全在高翔的意料之中。
眼下南京諸官都唯崔澤馬首是瞻。自然就與高翔對著幹。
張維賢趕回台州前,曾專門勸過高翔,讓其切勿再與崔澤發生矛盾,否則不僅僅是免職那麼簡單了。
高翔也知道這裡的成破厲害關係。
南京戶部拒不撥款,清江造船廠馬上就要停建戰船了。思前想後,高翔最後決定由自己個人先墊付上這些錢。
他修書一封,命教名奇趕奔蘇州府,讓家裡撥付一萬五千貫至清江造船廠。
丁堯氣憤地說道:“祥雲伯。這叫什麼事呀?為了平倭,這幫人竟然敢拒不劃撥造船費用。而朝廷卻又訓斥了您。您還自己掏錢造船。”
高翔苦笑道:“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先讓他們囂張一段時間,待平定倭寇之後,再找他們算賬。”
在南京僅僅住了一晚,高翔就又返回了紹興府,操練士兵。
由於張維賢率領的諸衛所,再加上祥雲衛,浙江沿海倭寇侵犯受到了嚴重打擊。有些勢力較小的倭寇,則改往福建打家劫舍。一些勢力較大的倭寇則增加了每次侵犯的人員數量。
各衛所雖然戰鬥力十分強悍,怎奈浙江沿海,海岸線很長,而且島嶼眾多,千防萬防,仍然有漏網之魚。
至於福建沿海,由於高翔既沒有整頓衛所,也沒有增派部隊,再加上有些原來攻擊浙江的倭寇,改為攻擊福建了。
福建境內倭寇泛濫成災,有些倭寇竟然不滿足於在沿海小打小鬧,竟然長驅直入直奔福建內陸,有時候竟然佔領縣城,燒殺搶掠。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福建百官竟然聯名上書,聲稱英國公和祥雲伯平倭不公,僅僅治理南直隸和浙江,獨獨不管理福建,以至於福建境內倭寇侵犯越來越嚴重。
朝廷看了福建百官的奏章,竟然訓斥了英國公張維賢和高翔,命他們立刻扭轉福建抗倭的局勢。
高翔拿著朝廷的聖旨,感慨道:“睡不著覺,賴床歪。福建各級官員不努力平倭,竟然把責任推到我和英國公身上。如果我們不來,他們就混吃等死嗎?”
丁堯安慰道:“伯爺。雖然我沒有去福建。但是從他們上書朝廷的這份不要臉來看,我覺得他們和南直隸、浙江等地的官員差不多。都是一群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不想辦法解決倭寇之亂的庸官。當然,不排除有努力平倭的好官,但我想,只能是少數。”
高翔聽了,說道:“咱先不管多和少了。眼下還是開赴福建平倭是關鍵。”
第二日,高翔就前往新兵駐地找崔老拐商議此事。
崔老拐聽說高翔要率領這些新兵前往福建平倭,頭搖得向撥浪鼓似的。他說道:“祥雲伯。雖然士兵們訓練十分刻苦,但是他們無論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集體作戰能力都還要做很多訓練,以他們目前的狀態來看,不易出戰。”
高翔也十分無奈,他說道:“福建百官上書朝廷,說我對福建置之不理,只知道管理南直隸和浙江,導致福建倭寇之亂愈演愈烈。朝廷不僅訓斥了我和英國公,還命令,立刻扭轉福建的抗倭形勢。你說我該怎麼辦?”
崔老拐深知高翔不易,但是他仍然說道:“祥雲伯。我知道您也很為難。但是我還是要實話實說,讓這些士兵前往福建抗倭,無疑是讓他們去送死。您難道希望我們辛辛苦苦訓練的士兵就這麼死去嗎?”
高翔知道崔老拐的意思,這些日子與士兵同吃同住同訓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崔老拐訓練他們是為了上陣奮勇殺敵,自然不希望他們白白去送死。當然,高翔也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高翔想了想,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現有五個衛所咱們將老兵新兵分散開,調兩個衛奔赴臺州府。剩餘三個衛同祥雲衛一同奔赴福建平倭。我們可以在路上繼續對其訓練,祥雲衛作戰經驗豐富,可以一對一對其進行指導。到了福建也可以將祥雲衛與這三個衛重新編排,我想,這種組合對付倭寇應該綽綽有餘。”
崔老拐見高翔都這麼說了,只好表示同意,他說道:“眼下也只有這麼辦了。”
高翔理解崔老拐的心情,他說道:“你一同前往。我相信大家共同努力,定然能夠完成平倭大業。我也保證絕不會拿這些士兵餓生命開玩笑。”
商議完畢後,高翔向張維賢修書一封,就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張維賢。
張維賢也知道了福建官員聯名上奏,朝廷訓斥了自己和高翔。他接到高翔的書信,自然是表示同意,並讓高翔放心。
高翔接到張維賢的書信後,立刻派遣兩個衛奔赴溫州府抗倭。
又修書一封,派遣貼身侍衛將其送至祥雲衛指揮使王道青手中,讓其率領祥雲衛奔赴福建福州府與自己匯合。
自己則率領著三個衛,直奔福州府。為了提高進軍速度,高翔在當地徵集了一批戰馬,用於士兵行軍使用,又利用蒸汽機車運輸一部分士兵。這大大提高了大家的行軍速度。
崔老拐等人也都隨軍出發,直奔福建。
即使朝廷不下旨意,高翔也會派兵前往福建平叛的。由於江南各地海岸線過長,如果完成整體部署,勢必會增加平叛時間。
高翔此次的策略是按部就班、穩紮穩打、由簡入難。
南直隸相對於浙江、福建,受倭寇侵犯無論是從地域上、還是程度上都是最輕的。
消滅掉刁志奎部後,南直隸基本上就太平了。
由於浙江、福建衛所實力幾乎為零,這也導致高翔只能從零開始,重建各衛所。浙江的抗倭形勢才逐漸的有了轉機。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高翔的策略是非常正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