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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土司祭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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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紅水河,發源於雲貴高原腹地,一路穿山越嶺,奔騰向東。在與柳江合流後,下游被稱為黔江,黔江蜿蜒流敞於桂中平原、丘陵地區百餘公裡,突然遇到一座大山脈阻擋,切山而出,形成一道狀觀的大峽谷。這裡便是僮瑤兩族的傷心地大藤峽,因為地扼東西交通要衝,大藤峽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有明一朝,這裡有記錄的較大規模僮瑤土民起義便有五六次,戰亂持續時間幾乎與明朝統治時間持平。

黃子琦從永安南下,確實沒有再潯州生什麼事,而是令土兵聚集於潯州城北,在潯州府駐軍的監督之下,緩慢登船,再溯鬱江而上,返回思明府。因為人多船少,潯州府找船過來,讓全部人登船需要兩三天時間,趁著這個時間,黃子琦做了一個決定,去大藤峽祭奠。他這個決定,讓跟隨他的僮瑤首領和土兵們,都非常高興,卻把潯州知府和軍衛指揮給嚇了一大跳。在黃子琦保證,只帶五十親衛軍兵,與幾個僮人、瑤人首領們一道簡單祭祀,並且是漢僮瑤各族英靈同祭之後,當地官員們才稍微松一口氣。

只是,當黃子琦真的決定諸族合祭後,護著他的瑤人首領雷正榮、李錦貴、周靜安等人,還有潯州僮人首領,也是主動與黃子琦認本家的黃世祿,和曾經領導過大瑤山起義的瑤人藍家、僮人侯家後人,卻都有些不高興。害得黃子琦花了很長時間,與他們解釋,安撫他們的情緒。

“漢僮瑤苗侗諸族,自漢代以來,便在這一帶交錯雜居,本不應該分彼此。你們皆認為漢人惡,僮瑤無辜,這種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們認真思想一下,咱們僮瑤先人,就沒有錯嗎?漢人軍兵,就沒有無辜的人嗎?戰爭,誰也不想要,只是諸族雜居,在相互缺少交往融合的時候,難免磨擦衝突,而奸滑之人更是要借諸族風俗不同,文化相異,炒作矛盾。煽動諸族衝突越甚,奸滑之人便越可藉機得利,諸族之民反而更不得安生。”說著,他指著侯大苟石像,以及在場的僮瑤諸首領,“你我僮瑤之民,就算是侯爺這樣的義軍首領,都取漢姓,用漢名,許多人更是與漢人通婚,當也知道,漢人之中,並非全是大惡之人。且漢人種族強大,文教昌盛,更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我們耕田種地,手工技藝,文字歌詩,建築家居,哪一項哪一類,不得漢人教益?有多少從北地遷來之漢人,紮根於此,修水利,辦學校,開醫館,興工商,為我們這裡帶來諸般便利。所以,咱們以後可以恨朝庭,可以恨官府,卻不能受奸滑之人利用,去想什麼諸族矛盾。”

“唉,大人所言甚是,想我黃家本為僮人,可是百年來多娶漢家女為親,黃家兒女,是漢是僮,本難分別。黃家先人,在歷次潯州事起之時,或支援朝庭,對抗僮瑤義兵,或加入義兵,對抗朝庭。莫說僮漢兩族,不論戰時、平時混雜難分,就是我黃家親人,其實已然僮漢混同。”黃世祿聽了黃子琦的話之後,也是喟然長嘆,他身處其中,有許多困惑,難以想明白,這會被黃子琦一點拔,便有雲開日見之感覺。

周靜安聽後,也點頭道,“黃賢侄之言,雖從情感上,讓我們一時無法接受,可從道理上來說,卻是長治久安之道。想我瑤人數百年來,屢屢與朝庭相抗,死傷慘重,許多瑤人也厭倦了戰爭,寧願接受朝庭招撫,下山安居,與漢僮諸族雜居。更有一些部落,百年來因通婚、雜處,已然與漢人無異。倒是我們這些居住在山中瑤人,領地日漸被削弱,民生也越來越困頓。以小族抗大族,最後吃虧的肯定是瑤人,若能放下族群仇恨,和諧共處,確實對諸族而言,都是好事。”

“所以啊,我們這次祭祀,不是為哪一族哪一家祭祀,而是為了諸族和平共處,為了大藤峽不再有戰事祈禱。”雖然明知道,未來這一帶應該還會發生戰事,但黃子琦卻真心祈禱諸族不要鬧矛盾,能和諧相處。或許,他的到來,也會讓諸族和諧共處的時代,提前到來吧。

一眾人溯黔江而上,穿過十幾裡陰暗峽谷,來到碧灘。這裡是瑤族三峒入口處,也是多次大藤峽之戰,僮瑤土人與官兵爭奪最殘酷的地方,狹窄的河灘谷地,兩百年來,前前後後數萬人戰死於此。在碧溪匯入黔江之處的一塊空闊灘地上,黃子琦與一眾人等,與早早等在此地的當地各寨土民會合。土民們早就準備好了牛和酒,殺牛祭先人,一切禮儀都按瑤人禮儀來,也混雜了許多儒家祭奠程式。

祭祀結束,黃子琦在眾瑤人首領的帶領下,沿碧溪而上,去諸峒看望山中各寨土民。

“黃賢侄,藍首領在永安州以奇襲和威逼利誘,生生為瑤人爭得田地,永安州也重回瑤人控制。若黃賢侄能支援我等,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奪得潯州府,扼住潯江,威逼廣東。控制潯州後,我們向南,賢侄向北,自思明府至永安州連成一片,就將廣東、廣西割斷了。”周靜安作為這一帶瑤人領袖,知道永安州的情況後,難免有些蠢蠢欲動。

黃子琦看著他,很嚴肅地說道,“周叔,我能理解你們的想法,奪了潯州城,佔據山下平地,分給僮瑤百姓。可是,你判斷奪了潯州城,需要多少兵力?奪了之後,能否守得住?百姓又是否會支援?”

“潯州乃是廣西僅次於桂林的第二大城,駐有重兵,且夾在西山、黔江、鬱江之間,此城不論攻守,皆是不易。”黃世祿是潯州本地人,更熟悉情況,便代黃子琦回答,“攻之,山高水深,城池完備,我們僮瑤土兵,又缺乏攻城器具,朝庭只要有兩三千人守城,我們哪怕派數萬人攻打,短期也很難打下。只要攻城時間超過四天,下游梧州,上游柳州、南寧等衛所救兵,便能掩至,這樣一來,便會對我們攻城之兵,造成合圍之勢,內外夾擊,我們便危險了。退一萬步講,即使我們以沉重傷亡,快速攻下城池,那麼當年韓雍合諸路圍困,最後以水軍突擊的歷史便要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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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世祿叔分析得很對,以現在潯州的情況,若想攻下,僮瑤諸族必將付出沉重代價。但攻下之後,卻未必守得住,對方再在下游扼住粵鹽西供通道,在上游扼住潯州供糧通道,困都把我們困死。所以,我也不贊成現在在潯州府,與永安州一樣做。與其在這裡付出慘重代價,奪一個守不住的城,還不如整合僮瑤民眾,爭欽州、安南等地。欽州多海匪,安南黎莫阮三方爭鬥百年,皆是朝庭不願意直面之地,我們奪了,朝庭也不會有過激反應。可是潯州不一樣,扼斷兩廣,又有百年大藤峽之亂,令朝庭、皇上異常敏感,這裡出事,肯定會大大刺激朝庭,我們不可能實現像永安州那樣的目的的。”

“那依黃賢侄的意思,我們暫時不要有任何動靜?”周靜安、雷正榮等人,都心有不甘,可是也很清楚,黃子琦、黃世祿所說,很有道理。瑤人已經因為多年叛亂,傷亡慘重,再付出沉重代價,奪這個難守之城,確實要三思。

黃子琦知道他們心中的猶豫,便安慰道,“眾位,我們不用忍很長時間的,之前已經說過很多次,大明朝瓦解之勢已然顯現,只要北方再亂一點,兩廣便有機會。你們且隱忍幾年,現在將族中精壯,可多多送到思明府學習,訓練,也幫我一道,爭奪欽州、安南之地。等我們在南方拓地開疆,壯大實力,而北方朝庭局勢日促,再回首顧看潯州不遲。”

相對而言,周靜安更具戰略眼光,話說到這裡,他便已經打消了心中猶豫,“黃賢侄,那我等就依你所言,派人去思明學習,訓練。不過,我這裡也有個建議,賢侄你斟酌一二。”

“哦,周叔請講!”

“潯州地扼兩江,溝通兩廣雲貴,黔江、鬱江是交通要道,商旅往來頻繁。當然這也使得沿江多地,專肆劫掠的盜匪眾多。這些盜匪,漢僮瑤侗諸族皆有,且多與我僮瑤寨子關係密切。若賢侄那裡,能許之以利,我們各寨又臨之以威,當能漸漸整合各盜匪團伙,為我等所用。就拿當下來說,我等僮瑤各寨固然不便公然與官府作對,可是借這些盜匪勢力,劫掠打著官家旗號,卻做著私鹽生意的不良鹽商,將所掠之鹽,低價售與各寨土民。如此一來,既可收攏土民之心,又可聯合諸盜,疲憊官軍。久而久之,潯州民心擁戴我等,潯州官署和衛所駐軍,便成了孤家寡人。待賢侄揮軍北上之時,定能成摧枯拉朽之勢。”

“咦,這主意不錯,我早也聽說,官府甚至靖江王府,都打著專賣旗號,用鹽盤剝地方土民。你們也不要什麼船都劫,多佈線人,打探清楚後再行動,只劫官商勾結,以高價盤剝百姓的那些鹽船。而且,要控制好節奏,不要劫得太狠,以免招來重兵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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