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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邀約佔南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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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沙定州和萬彩蓮到來,黃子琦想著讓人叫苗苗過來,而這兩個人,卻提出了請求,想要見盤金成和藍天勇,這又令黃子琦很是吃驚。想不到,這兩人還認為盤、藍兩個長輩,進一步讓他覺得和這兩人打交道,需要仔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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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盤藍兩人都去了潯州,而黃一苗在瞭解完雷州的情況後,一直在欽州那邊試驗治療肺結核的藥,所以黃子琦索性提議,大家一起去欽州見面,商量事情。沙定州似乎經知道欽州被黃子琦佔據,甚至知道黃子琦在那裡大搞建設,當然很樂意這個提意,去欽州看一看。

還未到欽州,在路上,尹之江就陸續收集了不少關於兩個土司府,以及這兩個人的情況,並且悄悄告訴了工黃子琦。原來,這個萬彩蓮,不是別人,正是黃子琦穿越來不久,雲南發起叛亂的普名聲之妻。普名聲叛亂,起初聲勢浩大,令整個雲南震顫,可是後來卻很少聽到訊息了,然而廣西這邊派過去的軍隊,卻又一直陷在那邊。之前黃子琦一直沒怎麼關注這事,此時一聽,便覺得奇怪了。

“這不奇怪,普名聲此人,缺乏膽略和雄心,他之所以起兵,完全是出於他妻子,也就是這個萬彩蓮的慫恿。可是當日一聽廣西出兵,與雲南沐公府聯合圍剿,普名聲便害怕了。主動找張德衡表達接受招撫之意,張德衡當然也樂意用撫不用剿,答應了他的請求,並設宴款待他。可是,在宴會上,普名聲卻莫名其妙中毒死亡,萬彩蓮到處散佈流言,說朝庭言而無信,人已降卻殺之。這使滇南眾多土司驚恐異常,或與代領普名聲軍兵的萬彩蓮聯合,或不再支援朝庭,在兩方勢力間保持中立。萬彩蓮主動找到王弄土司,以身為質,改嫁王弄土司府長子沙定康,促成了王弄土司與阿迷土司合併,繼續與朝庭對抗。此後兩方誰也不敢主動進攻,便在那裡對峙,一直到現在。”

“這嫂子與弟弟同行,首先就很奇怪,然後兩個土司,離我這麼遠,準備來幹嘛呢?”

“若我猜得不錯,定是他們也看到了高平之亂,牽連安南西北多地,許多鄰近王弄土司府和寮屬南掌的土司、部落,皆不自安。他們應該也是想趁此機會,往南擴充套件,壯大自己。我們與安南爭鬥多年,他們應該是想趁機來結好,希望我們助他們一臂之力吧。”孫愉可猜測道,“這兩人與令岳、藍先生熟稔,王弄土司治下也多是瑤人,兩大土司轄區,以及往南的安南西北、南掌等地,也多苗瑤部眾。若有盤、藍兩位先生助其動員,又得思明府軍火相助,他們在那一帶成勢,還真有可能。”

“只是,我觀這萬彩蓮,雖一女子,顧盼之間,卻有梟雄之志。那沙定州,又與之過往甚密,兩人定有姦情,日後王弄土司府必然會有氏兄弟相爭之事。以弟盜嫂,以客亂主,唉,這樣的人若是聯盟,卻是風險很大。”尹之江擔憂道。雖然他們為了達到目的,經常會佈置一些陰謀詭計,但在尋找合作物件時,仍然會更多考慮志同道合之人,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忠直之人,傾心追隨。

“嗯,這兩人我感覺非常特別,似乎爺爺曾經提到過,但我沒有記得很細。等到了欽州,問下苗苗,再作定奪。”黃子琦還是有些猶豫,從價值觀上來說,他對於這兩人的情況,當然不怎麼認可,但涉及到瑤人、涉及到一些歷史大事的模糊記憶,讓他不敢輕易決策。

到了欽州,沙定州見到盤、藍兩位,納頭便拜,“王弄沙定州,拜見盤首領!”原來,盤金成不僅僅是這一帶的瑤人首領,影響力甚至也遠及雲南、南掌一帶了,作為瑤人第一大姓首領,看來在瑤人群體中,確實影響力不一般。

不過,盤金成卻有些眼神疑惑地看著沙定州,“你們真和阿迷土司結成聯盟,打算共同抵禦雲南官兵了?”估計盤金成,也知道萬彩蓮,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透過尹之江分享的情報,也瞭解了這些事情。

“唉,朝庭不斷向雲南遷徙漢人,增加衛所、軍屯,擠壓我等土民生存空間。現在鄰近川、黔一帶平壩,都已經被漢人軍屯侵奪一空。然而,朝庭,沐府還不滿足,欲將勢力伸入我阿迷、王弄一帶,向西更欲侵入勐卯乃至阿瓦一帶。本來,若能保障土民生計,則漢番雜處,諸族一體,共事大明朝庭,我們也沒有多少意見。只是,嘉靖以來,衛所日漸腐敗,東來之漢人豪強,與衛所官兵沆瀣一氣,不但頻繁侵奪土民田地,更是橫徵暴斂,役使苛酷,土民生計日蹙,百業凋零。我等土司,忍無可忍之下,不得不舉兵相抗。”萬菜蓮表情楚楚可憐,言語嬌嗔幽怨,一點也不像手握數萬土兵,逼得幾個朝庭大員罷官棄職,令鎮守雲南兩百年的沐公府束手無策的女土司。“現在安南高平出現混亂,勢必動搖安南西北土民領地,南掌等地,也必惶惶不安。我既是大明土司,原本抗拒朝庭,也只是為轄下百姓爭一片生存之地。現在南邊有機可趁,那我便不與朝庭對抗,專注於南方罷了。只是,我們往南,安南、南掌多地,苗瑤族人眾多,所以我們還是希望盤、藍兩位首領助我們一臂,王弄瑤人雖以沙家為土司,可也尊聖女,敬盤王。我兩家領地之內,半數百姓,皆是苗人、瑤人,若得南邊之地,也可令我們幾族同胞,不再受驅迫欺凌之苦。”

族人遭遇,是盤藍兩個頭領的軟肋,所以一聽之下,雖然覺得這一男一女關係彆扭,不過盤藍兩人卻準備答應了。只是,還未等他們點頭,苗苗見他們神情不對,急忙說道,“等等,等等!”

“苗苗,此事涉及我們諸族上百萬黎民,我們兩個無法置身事外。且經略安南和寮地,也是琦兒早有構想之事,你不要阻攔我與藍兄弟去。雖然明知此去會有風險,可這是我們作為族人首領,必須要面對的。”盤金成語氣堅定地說道。

黃一苗看了萬彩蓮和沙定洲許久,又回過頭看著盤金成和藍天勇,“盤叔,藍叔,你們為族人前程奔波,我豈會阻你。只是,我要和他們兩個說清楚,如果要我們傾力幫助,那麼也必須答應我們一些條件。”

“噢,妹妹你儘管說來,只要姐姐我可以決定的,現在姐姐就可以答應你。若涉及王弄沙家,姐姐也必定努力說服公子和夫君。想來,妹妹提的條件,應該不至於讓我們兩家土司,過於為難吧?”即使是對著黃一苗,萬彩蓮也是顧盼生情一般,看著她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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