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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惶恐不安的神情,一個不落的全都落到樊謹言的眼裡。
其中也不乏憤怒和怨恨的村民,不過,他們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樊謹言身後已經看出不對勁的黃岐。
樊謹言沒有回頭去看一個將死之人的表情,反而對面前這些忐忑不安,對未來充滿絕望的村民,微笑著,打了個富有現代化氣息的招呼,“哈囉,大家好,我就是你們的新寨主樊謹言……”
和面前這些茫然的村民不同,樊謹言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面接連響起的‘噗嗤’聲給打斷。
樊謹言沒有回頭,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那幾個傢伙,他也並不在意,假咳了兩聲,但也恢復正常,“我知道你們痛恨以前的寨主,也對未來很迷茫。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不用迷茫,終將有一天,你們會過的比任何人都要好。不用再擔心沒飯吃,還有幾個閒錢給婆姨孩子做幾件新衣裳,農閒時和幾個閒漢,喝喝酒,聊些哪家婆姨屁股大能生娃的閒話,孩子還能讀書識字,有條好的出路,還有比這樣更好的生活嗎?”
他話是說完了,但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不免有些尷尬。不過,他風趣的開場白,還是讓這些村民忐忑的內心,平靜了不少。
樊謹言心裡也明白,要這些長期生活在欺凌,壓榨之下的村民因為他一句話就改變,是絕無可能的,只有時間才能沖刷一切。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樊謹言繼續說道:“空口白話,就連我也不信,你們寨主以前幹的那些壞事,我也略有耳聞。所以,你們還在等什麼?”
顯然,最後那句是說給自己人聽的。
早就被交代過的楊子等人,一聽這話,立刻抓住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就要暴走的黃岐,扣住他的雙手,反手押到了前面。
“姓樊的,你背信棄義,你不得好死。”黃岐此時可以說後悔到了極點,如果不把這些人帶到寨子,沒準還有機會逃出去。原本想把他們帶進來一網打盡,卻怎麼沒有想到,自己反而一直都在別人的圈套裡。
樊謹言並不生氣,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沒有搭理他,繼續對著下面的村民說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今天,咱們就在這裡搞一個公審大會,黃岐的罪行,由你們訴說,對黃岐的判決,也由你們來定,他是死是生,全在你們一念之間。”
令人很尷尬的是,下面的人,雖然內心很掙扎,可還是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那怕連動也沒動一下。
“難道你們不想報仇了嗎?你們想一輩子被他欺凌嗎?你們願意看到你們的妻女被他凌辱嗎?”樊謹言感覺還差點火候,於是語氣變得越來越重,最後那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終於,有人動了,只見人群裡一個滿臉怒容的年輕人,高喊了一句,殺了他。瞬間,把其他人的情緒帶動了起來,紛紛高喊殺了他。不少人,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竟哭出了聲來。
樊謹言不由暗自捏了把汗,還好老子提前準備了拖兒,要不然,還真特麼的很尷尬。
原來,那個年輕人就是被他派去召集村民的那個俘虜。樊謹言擔心這些村民害怕黃岐報復,不敢站出來,便要他在關鍵時刻鼓把勁。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會挑時候,瞬間把村民的情緒帶到了頂點。
長期被欺凌壓榨的人一旦爆發,其爆發力完全可以撼動山河。
他們根本就不管什麼勞什子公審大會,衝道臺階下,一把從楊子手裡奪過黃岐,把他拉下來,用腳踢,用拳打,甚至用呀咬。反正到最後,樊謹言他們不敢相信,那具已經被撕碎的屍體就是昨晚那個帶人偷襲自己的黃岐。
“老樊,這,這幫人也忒狠了些吧!。”李洋看著已經被撕爛,噁心的屍體,心有餘悸的說道。
樊謹言心裡也毛毛的,不過比其他人好多了,看了眼洩憤過後,正趴在那嘔吐不止,失聲痛哭的村民們,嘆氣道:“這就是民心呀!平時不管怎麼折磨他們,他們都能忍,一旦忍耐到了極點,有了宣洩口,他們這些人就是一群來自地獄的魔鬼。不過你比他們狠。”
“為什麼?”李洋一愣,不解的問道。
“嘿嘿。”樊謹言笑了笑,拍了拍李洋的小肩膀,“人家只是害你喂了一晚上蚊子,你就差點把人打廢了,你說,你是不是比這些人更狠?”
當然,換來的只是李洋的白眼。
……
隨後,樊謹言叫人砍下黃岐的人頭,用石灰裹了,裝到一個盒子裡,下一步計劃還用得著。
村民們也漸漸恢復過來,自行打掃了剛才嘔吐的穢物後,才站在下面望著新的寨主,他們經歷了太多的痛苦,對未來依舊還是一片迷茫。
樊謹言見差不多都安靜了,才清了清嗓子,說道:“從你們的表情,我看出你們有一種快意的感覺,但也看出你們對未來的迷茫,你們在迷茫什麼?怕我和以前的寨主一樣嗎?那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錯了,錯的很離譜。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我要給你們帶來更好生活。如果,你們發現我在騙你們,你們可以像對付黃岐一樣對付我……”
“你會這麼好?那你要我們做什麼?”突然,人群裡,傳來一聲質問,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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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謹言心裡暗笑,這小子還真是個人才,知道什麼時候搭話對老子最合適,“我不要別的,只要你們的忠誠,絕對的忠誠。對我忠心的人,我會讓他生活的很幸福,但要是有人蛇鼠兩端,我會讓他知道我的手段一點不比你們以前的寨主少。”
一番大棒加蘿蔔的政策,樊謹言終於心願達成,收服了馬巖寨的村民。但要他們真正忠心,光靠嘴上功夫可不行。沒有實際的行動,一切都是扯淡。
樊謹言的第一個實際動作就是開倉放糧,和情理黃岐還留在山上的死忠。這一行動沒有讓村民立刻歸心,但他們對突然出現的外來者也和善了許多。
而此時,一直在人群裡幫腔年輕人被樊謹言單獨叫到了房間裡。
至於他們在聊些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他們待了很久,出來時,天色已經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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