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的士兵一個個的倒下，吳襄都要絕望了。照這樣下去，他絕不可能衝出李家軍大陣。
難道關寧軍的精銳就要葬送在他的手中了嗎？
這兩萬人可是關寧軍的真正精銳，每個人都有與女真人拼殺的經歷，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
為了對付李達仁關寧軍可是動了老本，若是盡數折在這裡，關寧軍就要元氣大傷了。
到時候莫要說再算計李家軍了，就連抵擋女真熱的進攻都變得非常困難。
突然，吳襄敏銳的發展，那種威力恐怕得炮彈沒有再落在他們的頭頂上，而是調轉了炮口。
抓住這個機會吳襄一馬當先率領剩餘的關寧軍衝向李家軍方陣的缺口，當他衝出缺口的一刻，心中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可當他回頭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關寧騎兵時，那股喜悅就被衝得無影無蹤。
整整兩萬人的關寧騎兵，僅僅在李家軍方陣中轉了一圈，出來時已經不足五千人。
一萬五人馬被留在了李家軍方陣中，再次打量李家軍方陣時，吳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會與這樣的人作對。這哪裡是李家軍啊！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
吳襄出陣後不敢耽擱，率領殘兵敗將直奔錦州城而去。他要將大凌河城下發生的事情彙報給朝廷，李家軍要報復關寧軍肯定抵擋不住。
況且兒子落在了李家軍的手中，還要想辦法救出來。後續的一切還需要看朝廷的意思，吳襄已經有做替罪羊的心理準備，只等朝廷商議的結果。
……
李達仁看向關寧軍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可惜。
但多爾袞大軍衝陣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只得將炮火轉向了女真人。
其實剛剛關寧軍突然發難，爆發出來的實力還是嚇了李達仁一跳。一向輕視這群膽小，不敢與女真人野戰的關寧軍，也有自己不為人知的本事。
就是剛剛衝陣的那股狠勁，比起真正的女真甲兵也毫不遜色。
李達仁突然想到了後世吳三桂投降後的關寧鐵騎，整個大明幾乎都是他們打下來的，又怎麼會沒有一點實力？
想到這裡李達仁更加痛恨起盤踞在遼西的關寧軍起來，他們竟然掩藏自己的實力，女真人來襲不肯拿出自己的精銳作戰。
而是不斷的的向朝廷告急，為的就是拿到那筆龐大的遼餉。這些餉銀大部分都進入到少數人的腰包之中，剩餘的恐怕都用來打造這支關寧騎兵了。
他們卻不知道朝廷每年為了湊夠這筆四百萬兩銀子的遼餉，會逼得多少百姓妻離子散，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可以說他們就是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螞蟥，吸乾了大明最後一滴血液，讓大明這座龐大無比的帝國轟然倒下。
對於這樣的遼西軍閥李達仁沒有絲毫的好感，甚至還有一些厭惡。
這次他們聯合女真人對自己動手，將藉口送到了李家軍手上。那麼李達仁就絕對不會客氣，解決完眼前的敵人，就輪到他們了。
……
多爾袞有些後悔，沒有在關寧軍衝擊李家軍防線時，第一時間發動進攻。
他按兵不動就是打算讓關寧軍消耗下李家軍的實力，等到李家軍徹底亂起來的時候在輕鬆的出擊。
但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除了被關寧軍攻破的地方，其他方向的李家軍只是換成了小方陣，並沒有出現潰散混亂的局面。
多爾袞這一猶豫，就發現李家軍方陣內部槍炮聲大作。
多爾袞再也等不下去了，若是關寧軍被全殲他的計劃就要徹底失敗了。
當即多爾袞下令讓女真甲兵衝擊李家軍方陣，但還是遲了，他沒想到關寧軍敗得竟然如此之快。
女真甲兵剛剛與李家軍方陣交手，關寧軍就狼狽的逃遠了。
多爾袞氣的火冒三丈，但已經與李家軍交手，此時再想撤退已經來不及了。
那樣為了接近李家軍付出的千餘傷亡就白白犧牲了，現在的的女真人又有多少個千人？
多爾袞已經損失不起，他只得硬著頭皮下令繼續進攻。好在關寧軍不是沒有作用，女真人甲兵已經衝過了五十步這個可怕的距離。
他們射出的重箭已經可以傷到李家軍，而且衝著呢的甲兵還在繼續接近李家軍方陣。
多爾袞咬了咬牙，下令全軍繼續進攻，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打垮李家軍。
漸漸地女真甲兵接近李家軍方陣，他們驚訝的發現，李家軍竟然結成了一個個百人的小方陣。
這些小方陣間有著五六丈左右的縫隙，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們有殺透敵陣，直撲李家軍指揮中樞的機會嘛！
帶隊的女真甲兵一頭扎進了小方陣中，打算找到一條通道殺向中軍。
但他們很快就悲哀的發現，看似鬆散的小方陣間暗藏殺機。
突入其中的女真甲兵簡直成了活靶子，不僅要承受左右兩側的打擊，還要面對前方出現的其他方陣的火力。
往往一個牛錄突入沒有多遠就會全軍覆沒，在李家軍方陣間隙中倒下了數不清女真人的屍體。
多爾袞看得心頭髮寒，他內有想到李家軍這種小方陣的組合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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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派遣精銳進攻其中一個小方陣，兩側形成的交叉火力也會讓他損失慘重。
再說戰馬可不是一點智商都沒有，趨利避害是動物的可能。
以往衝陣前的一刻，騎兵往往要用靴子上的馬刺扎進戰馬的身體，疼痛讓戰馬失去理智，而前方又是密不透風的人牆，它們才會義無反顧的撞上去。
但現在的李家軍卻不一樣了，小方陣中那麼大的空隙戰馬可不能看不見。
往往女真人控制戰馬衝陣時，都顯得有心無力。就算使用馬刺的效果也沒有以往那樣明顯，戰馬往往衝向那些空隙，讓馬背上的女真人欲哭無淚。
這種靈活多變的火槍陣組合李家軍第一次使用，沒想到對陣女真人時會起到這麼好的效果。
看著女真人一個個倒在槍口之下，李達仁的嘴角露出了惡魔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