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他們的打量，葉九涼把手機塞進兜裡，拿著果汁喝了起來。
一桌人，除了葉睿，沒一個人看葉九涼順眼的。
葉馨和厲靖萱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時不時往葉九涼那瞟上一眼。
聽不到她們說什麼，但肯定沒什麼好話。
菜很快上齊了，其他女人拿著筷子，顧及形象，吃東西也只是吃一點點，彷彿多吃一口都是肥胖的罪惡。
不過還是有一個例外的，葉九涼拿著筷子專門挑肉下口，她除了無酒不歡之外，就是無肉不歡了。
她吃得很快，不過吃相卻很優雅，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粗鄙。
“九涼，這些海鮮也不錯。”葉睿坐在葉九涼的右手邊，看見她吃得歡快，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只有她才能在這種場合吃得自在吧。
葉九抿了口果汁，“不用，我吃這些就好。”
蝦蟹那些都有殼，難剝，她喜歡，但是她也嫌麻煩。
這時，傭人走了過來，手上還端著一個盤子。
葉馨等人疑惑時，傭人已經把盤子放到葉九涼面前，“葉小姐，這是五爺讓我端過來的。”
聞言，旁邊的人聽到動靜，看向那個金邊藍瓷的小盤子，裡面堆滿了剝好的蝦肉和蟹肉。
這一刻，周圍的女眷都“檸檬”了。
第一次徹底明白一個道理，人比人有時候真的可以氣死人的。
“謝謝。”葉九涼把盤子拉至面前，轉頭對傭人道了聲謝。
傭人深感惶恐，擺了擺手，連忙退到一旁去。
“你盯著我的盤子做什麼，我不分食的。”葉九涼餘光看到葉睿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的盤子，挪揄了一句。
葉睿無奈一笑，挪開了視線。
她就是分給他，他也沒膽子吃。
厲五爺親手給剝的東西，誰敢吃。
葉九涼拿起筷子，怡然自得地吃著盤子裡的蝦肉和蟹肉。
她家厲陌寒剝的就是好吃。
對面，葉馨看著她，氣得胸悶，捏著筷子的指節泛著白。
本來覺得厲靖傑對她很好很體貼，現在和葉九涼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難道就因為葉九涼有幾分姿色，所以就處處比她吃香嗎？
筵席期間，難免少不了喝酒。
明明厲靖傑才是準新郎官，偏偏很多人都去向厲陌寒獻殷勤。
或許是這兩天終於把“行兇作惡”的事情給辦了，厲五爺心情難得好，對別人敬的酒大多數也是來者不拒。
葉九涼上完洗手間回來，看見厲陌寒被人圍著敬酒，緩步走了過去。
看見葉九涼，眾人條件反射地讓出路。
剛靠近，葉九涼就聞到了某位爺一身酒氣，皺了皺眉，“厲陌寒，你這都喝多少了？”
不讓她喝，他倒是喝過癮了。
厲陌寒放下酒杯，俊臉依舊無恙，沒有半分微醺，“就幾杯。”
嗤，渾身酒氣，還幾杯。
“我聽你扯。”葉九涼伸手替他挽起微亂的衣袖。
“我吃太飽了，去外面溜達一下，你去不去？”
“嗯。”厲陌寒牽住她的手，顯然是要和她一起走。
兩人一同離席，其他人兩兩對視，表情一言難盡。
怎麼感覺五爺還有懼內的趨勢。
葉九涼拉著厲陌寒去了厲家的桃花林。
第一次翻牆來厲家的時候她就對這片桃花林挺有好感。
尤其是桃林裡的小湖，裡面養的肥魚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不過葉九涼現在吃得太飽，也吃不下烤魚了。
她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拿著魚食撒向湖面。
一有魚靠近，她又使壞地拿著樹叉去嚇唬那些肥魚。
“狼崽崽，你再這麼喂下去，這些魚要撐死了。”厲陌寒伸手拿走她手裡的小罐子，話語間滿是無奈。
“這些魚要是死了，估計老爺子估計以後看到你都得黑著一張臉了。”
葉九涼側眸看他，微微訝異，“這肥魚是厲老爺子養的？”
肥魚？
厲陌寒哭笑不得，這些魚可是老爺子的寶貝，可是專門從國外運回來的，每一條都價值不菲。
他點了點頭，順便把人拉入懷裡，“所以你就別禍禍這些魚了。”
“那我禍禍你，老爺子會不會生氣？”葉九涼嬉皮笑臉地道。
這個問題估計不用問，答案都是肯定的，估計老爺子寧願讓她禍禍這些魚都不願意讓她禍禍他的寶貝兒子。
“你呀。”厲陌寒輕點了下她的鼻尖。
“厲陌寒，我們回去也在陌苑的湖裡養幾條魚，等夏天的時候我給你抓魚吃。”葉九涼眼巴巴地看著他。
厲陌寒眸間淬著笑意，“好，回去就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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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要回去的時候，兩位老爺子像是商量過一般，各自都想帶回自家的崽。
“九涼，你已經很久沒回過家裡了，我有事要和你談談。”葉老爺子道。
“陌寒，你也留一下。”厲老爺子緊接其後地道。
葉九涼挑眉，倒挺默契的。
知道厲陌寒肯定又要拒絕，她先一步開口，“我先回去一趟，晚點就回家。”
厲陌寒看了葉老爺子一眼，嗯了聲。
“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你喝酒了，別開車。”葉九涼叮囑道，他今天確實喝太多了。
一旁，葉老爺子心塞塞。
厲陌寒那是什麼眼神，搞得他像是惡人一般。
什麼時候開始，葉家不是那丫頭的家，她口中的家已經成了她和厲陌寒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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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葉九涼和葉老爺子坐同輛車，直到車影走遠，厲陌寒才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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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漸黯，斜陽射進書房，落在沙發上的人影。
“北森很快要放寒假了，你有什麼打算？”葉老爺子問。
葉九涼咬著糖果，隨口回道，“到處玩玩。”
葉老爺子見她又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氣得吹胡子瞪眼。
“葉九涼，你能不能給我嚴肅點。”
每次都是這種敷衍的態度，她到底是想如何？
當初讓她進北森真是個錯誤，別的不說，就像是他親手把人送到厲陌寒面前去似的。
“你問我就答，或者您說說看，想要我做什麼？您老直接說更好點。”葉九涼倚著沙發，翹著二郎腿，好不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