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哈,原來你知道了!沒錯兒,我就是打他怎麼了?你媽媽真夠本事的,把我當成白痴傻乎乎地替她養了七年的孩子!我打他怎麼了?現在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我是他爸爸,我就是打到他殘廢也沒人敢多說一句!而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養你這麼大,你翅膀硬了就想飛?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你到底想怎麼樣?”伊柔狠狠地瞪著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心裡恨到了極點。
“很簡單,讓爽爽跟我回去,你放心,我會看在湯臣碩的面子上,好好對待他的。名義上爽爽還是我陳大彪的兒子,我不會虧待他的!”
伊柔咬牙,她還不至於傻到聽不明白陳大彪的意思,爽爽在他手上,那就是桎梏她的一個關鍵,以後他想要得到什麼,只要透過伊柔就能辦到了,畢竟伊柔就算不是湯臣碩的妻子,也是受寵的小三兒不是嘛。
“你休想!”
陳大彪沒想到她的性子這麼倔,鬆開她的頭髮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他怒不可斥,一想起自己戴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辛辛苦苦地付出,結果卻養了一個野種就氣不打一處來。
伊柔嘴角溢位了血,一雙水眸迸射出堅定的冷光,如今陳大彪是完全撕破臉皮了,她從地上爬起來,捂住被抽疼的臉頰,一字一頓地說:“你把這些年來對爽爽的付出所花的錢全部算出來,我還你,我一定賺錢還你!”
“你還得清嗎?你拿什麼還?哼,沒想到你真是這麼絕情,我告訴你,不用你還,我就是要爽爽跟我回去,我是他的監護人,你阻止也沒用!”
……
伊柔本以為送走葉諾勳便能很快回來照顧湯臣碩,因此並沒有關臥室的門,兩個人的爭執將湯臣碩吵醒了,他站在第二樓的邊欄,兩隻手臂撐著,除了面色蒼白了一些,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病人,一瞬間伊柔也以為他這是恢復健康了。
“你們吵夠了沒有?”聲音很冷,帶著不耐煩,他有嚴重的潔癖,並不接受一些陌生的人出入他的領地。
陳大彪一怔,卻是沒想到湯臣碩在家裡,懊悔地瞪了伊柔一眼,他立刻換上諂媚的嘴臉,笑著說:“臣少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吵到你了是不是?我來是和伊柔談一點事情,很快就走了。”
“爽爽我是不會讓他跟你走的。”伊柔抹掉嘴角的血跡,眼神堅定。
“你!……”
陳大彪正欲怒罵,湯臣碩卻率先開口,淡淡地睨了樓下一眼,他的表情很冷漠,因為感冒而略帶鼻音的嗓子沙啞說道:“馬上給我滾,都給我滾。”
伊柔愣住了,他說都,這是指他們兩個人,還有爽爽嗎?心裡彷彿被刀子刮了一下,澀澀地疼,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陳大彪被這麼一趕,倒也知道害怕了,萬一伊柔失去了湯臣碩的疼寵,那他想要透過伊柔從湯臣碩那裡得到好處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陳大彪無恥地笑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特別滑稽,朝湯臣碩恭敬地點了點頭,他說:“那就不打擾臣少了,您好好休息,伊柔,臣少看起來心情不好,你快去照顧,我這就走了。”
門關上後,世界終於恢復了安寧,湯臣碩仍然雙手撐住身子靠在邊欄,望向伊柔呆怔的眼神,他說:“陳大彪還會再鬧的,你把爽爽送回去,他現在不敢對爽爽做什麼。”
湯臣碩說完,徑自踩著虛浮的腳步回到臥室的床躺下,頭疼地捂住快要爆炸的腦袋,他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無力,發燒果然是折磨人的病痛。只是煎熬過這些病痛後,他的心是否能減輕一些重負。
伊柔在湯臣碩說出把爽爽送回去的話後如墜冰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其實很可笑,人家給了她一點陽光,她就燦爛了,結果她果然是得寸進尺了。湯臣碩平日裡就專橫霸道,更厭惡被人打擾,爽爽在這個家,或許是令他反感了。她每天在飯桌上明顯地偏重了爽爽,看得出來湯臣碩根本不想吃那麼酸酸甜甜的食物,而且爽爽這個小孩又十分調皮,做完功課後就在客廳玩遊戲,常常放大聲的音響,也許裂痕就是在這些無形的生活小細節中慢慢產生的,現在終於意識到了,伊柔有些心涼。
湯臣碩說的沒有錯,現在知道了伊柔的價值,陳大彪不可能虧待了爽爽,只是把弟弟交給那種人面獸心的男人,伊柔不敢冒險。她上樓,見男人躺在床上睡過去了,本想懇求讓爽爽留下來的言語又吞回了肚子裡。
她剛剛說了要將陳大彪這些年養育爽爽花的錢全部還給他,其實這句話很幼稚也很好笑,究竟是怎樣大的一筆錢,而且以她的能力又上哪賺這麼大一筆錢?更何況她現在正處於一個低迷狀態,根本不會有人找她當模特拍廣告跑龍套,如果沒有了湯臣碩,現在的她,可能連養活自己都是個問題了……
伊柔自嘲一笑,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能,一切只能依附湯臣碩。之所以現在這樣被他一兩句話就傷到了自尊心,不就是因為自己很沒出息嗎?假如自身的力量能夠強大,那麼這種境況一定能夠改變的,可是,她要如何令自己強大?她的路都被堵死了,走到哪兒都有人和她過不去,整個世界似乎與她為敵!
湯臣碩睡了一覺醒來後舒服了許多,伊柔趴在他身邊睡著了,眼角噙著的淚珠在夕陽的餘暉中如碎鑽般閃閃發亮,湯臣碩以為她這是擔心自己掉的眼淚,扯了扯嘴角算是一個微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他弄醒她,說:“別這樣趴著,要是累了就到床上睡。”
伊柔迷濛地眨了眨眼睛,格外嬌柔可愛,她問:“你好些了麼?”
“嗯,我好了很多。”
“那要不要喝水?”
“不用,你累了就睡。”
“噢,那我躺會兒。”伊柔爬上床,背對著湯臣碩閉上了眼睛,她確實是很累了,但是她沒有睡,她這個人天生的勞碌命,即便有休息的時間,腦子亦是不停地在運轉,她想著,讓爽爽回到錦城市後繼續上寄宿學校,然後週末的時候給他安排上一些興趣班的課程,盡量避免與陳大彪和劉豔接觸的時間,而她有空的時候,就到爽爽那兒陪他,這樣的話,應該可行。
湯臣碩忽然從背後摟住她,氣息都噴在她敏感的脖子上,伊柔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閉上眼睛,她的心好像是在下沉,墜在無底洞那樣不斷在下沉,有想哭的衝動,但她咬住下唇,死命地忍住了。
湯臣碩恢復健康如常後,伊柔分別向維納和星域請了假,帶著爽爽回到了錦城市。
爽爽讀的依然是寄宿的學校,有些地方唯恐照顧不到,伊柔一直顯得很擔憂,吩咐爽爽把手機帶好了,一有事情一定要給她打電話。她替爽爽報讀了兩個興趣小班,課餘的生活幾乎都有安排,很大程度上能夠避免爽爽回到陳家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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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柔心裡十分沉重,將事情都安排妥當,她蹲下身子擁抱爽爽,眼含淚光,只是說:“爽爽,乖乖的,你要快點長大。”
爽爽呵呵地笑了,伸出小小的手抹掉伊柔臉上的淚痕,說:“柔寶,你哭哭臉很醜喲,爽爽已經長大了,你別擔心,我會保護我自己!將來更會保護你!”
“這可是你承諾的,拉鉤鉤。”伊柔和爽爽拉了鉤鉤,姐弟倆相似而笑,那些常人不懂的辛酸都被伊柔藏在笑容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中的苦澀滋味。
回到帝都的生活一下子空虛了許多,伊柔仍是像往常那樣在維納和星域之間來回奔波,精神上空虛的時候,她總會選擇在空無一人的星域舞蹈室裡獨自練習,直到全身汗水淋漓,有一種倒下床就能睡去的疲累感才離開。
爵士舞搭配藍調音樂,伊柔最近迷上了這種自由輕快的外放性舞蹈,不同於古典芭蕾舞抑或現代舞所表現的一種內斂性的舞蹈,爵士舞主要是動作和旋律方面的表演,目的是為了娛樂別人也娛樂自己。
在燈光的照耀下,女子玲瓏的身軀收放自如,恍惚中有爵士舞中常見芭蕾舞,現代舞動作的影子和特質。流暢持續的動作,優美修長的曲線,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在舞蹈上是有一定的魅力的。
然而,這樣的賞心悅目在嫉妒之人的眼裡,卻是充滿譏諷與刺眼的。
何莉娜冷笑一聲,大力地踢開了舞蹈室的門,伊柔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不解地望著這個明顯是來找茬的女人。
“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跳舞呢?”
“有話快說,有屁快發,你少在那邊裝逼!”
“陳伊柔你……哼,我不跟你這粗野丫頭一般見識,我來是好心告訴你一個訊息的,見你這麼傻沒日沒夜的苦心練習,我是真心替你覺得可惜,你啊,別以為跟了碩哥哥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碩哥哥只當你個暖床的情fu!”
“何莉娜你能不能說點新穎的,別那麼老套!”伊柔鄙視道。
“你想聽直接的,那我也不怕告訴你,你知道為什麼你的通告統統被撤了麼?那是碩哥哥吩咐的,他不讓你拋頭露面,你要想跟了他,就得忍氣吞聲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情fu。老實說吧,我真的是挺羨慕你的,只不過碩哥哥的佔有慾那麼強,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承受得了的,你說是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