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進食，蘇筱筱的嘴唇都幹得起皮了。非常難看，真的很難看。而且蒼白的不成樣子，就這麼躺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反正不像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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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筱筱緊閉的眼突然睜開，韓梓臣抿了抿嘴：“嘴唇太乾了，難看。”語氣又恢復了平靜和冷漠，拿著沾了水的棉籤輕輕的在蘇筱筱嘴唇上點著，一點沒了剛剛緊張的樣子。
蘇筱筱不說話，主要是懶得跟他說。
“喝不喝水？棉籤只能滋潤嘴唇。”韓梓臣又說。
蘇筱筱眨了眨眼，只覺得他怎麼這麼能煩人？昨天那股子氣那裡去了？今天又來這麼獻殷勤，真讓人噁心。心裡這麼想，但嘴上肯定不會說。
百分之九十是因為，現在說話太費勁，扯著嗓子疼。
“嗯。”蘇筱筱簡單的發出個單音節還行，不太費勁。但聲音依舊難聽，跟公鴨嗓一樣。
韓梓臣沒有說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又去給她倒了杯水。也不知道水溫合不合適，他舉起杯子等到嘴唇試到水溫了才放下。
不燙，剛好。
韓梓臣冷著臉，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本來何然出去以後就只有他和蘇筱筱。四捨五入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畢竟蘇筱筱看不見。
可怎麼，就像是做賊一樣，讓人這麼心虛呢？
輕輕的按動病床旁邊的按鈕，床就緩緩升了起來，方便蘇筱筱喝水。
看著她一口氣一杯水下肚，韓梓臣才覺得舒心。
看樣子是渴極了。
“你在家不知道多喝點水？渴成這副樣子？”韓梓臣嫌棄的聲音慢慢響起。
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可嘴上就欠得想這麼說。
蘇筱筱也不理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水珠，當旁邊都是空氣一樣。
像個沒事人一樣，蘇筱筱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韓梓臣一直盯著她看，她張嘴的時候，韓梓臣才發現，她嘴唇裡面一點點像是有幾個水泡，晶瑩剔透的，有一個還破了，露出紅色的組織。
韓梓臣瞬間臉上烏雲密佈，兩條凌厲的眉毛恨不得皺到一起。
“蘇筱筱把你舌頭伸出來。”他不容抗拒的語氣又來了，蘇筱筱只覺得很煩，並且不想理。
“聽到沒有？我說的什麼。”他聲音又好了幾分，而且還寒氣逼人。
蘇筱筱癟了癟嘴，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不想跟他吵，也懶得吵。
她象徵性的伸出一截舌頭，又很快收了回去，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
可再敷衍，韓梓臣還是看到了她舌尖上那個破了皮的大水泡坑。光是看著就覺得舌頭都疼麻了，吃東西的時候不得眼淚都疼出來。
“你嘴裡的水泡，都是怎麼弄的？”韓梓臣深吸一口氣，語氣沒了剛才的激烈，緩緩地說。
聽到他說到水泡兩個字，蘇筱筱才下意識的用舌頭在嘴裡掃蕩了一圈，發現有些地方還這麼蠻疼的，用力的用舌頭去頂一下她只感覺眼淚都快下來了。
怎麼弄的？那天晚上吧，喝粥那晚，也就是昨晚。
蘇筱筱沒說話，低著頭。她能怎麼說？喝粥不小心燙的？喝粥的時候沒帶腦子？還是，腦子裡都是韓梓臣，太走神了，喝粥的時候是燙是涼都沒分清楚？
蘇筱筱一個都不想說。幹嘛問這個呢？真煩。
“聽不見我說話？”韓梓臣語氣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靠，蘇筱筱聽了就不樂意了，他剛剛是沒聽清還是怎麼的，她喉嚨啞的都說不出來話了，他還在這裡指責？
“燙…到了。”蘇筱筱嘶啞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她聽了都想捂住耳朵，實在是太難聽了。也不知道韓梓臣非要讓她說話幹什麼。
不說話會死啊。
“那就好，還以為你和哪個姦夫咬嘴巴咬的。”韓梓臣冷笑一聲，故意把姦夫兩個字慢慢說。
蘇筱筱感覺心裡的血氣都直衝天靈蓋了。姦夫？什麼姦夫？韓梓臣不過問她是怎麼燙到了就算了，還扯什麼姦夫？
他才是去見了淫婦吧，心虛的人都先下手為強，蘇筱筱也肯定韓梓臣是這樣的人。
那麼久不出現，指不定去和哪個姑娘風流快活去了。
蘇筱筱躺下去，側過身用背對著韓梓臣。和他真的無法交流，也不想跟他吵，吵來吵去讓人煩。
她每天都保持正常的生活都已經很困難了，不想拿僅存的一點精力再來和他吵架，沒必要。
他樂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蘇筱筱也知道他給她是個什麼定位。
無所謂。
“待會兒讓我回去吧，不想呆在醫院。”蘇筱筱聲音小的如同螞蟻，但韓梓臣還是聽見了。
她的語氣不再像以前了。現在說話裡大多充斥著的都是迎合與妥協，就連說個內心的想法都是以商量的口吻。以前的她，還是很自我的。
韓梓臣突然又覺得有點心疼，具體是心疼蘇筱筱哪一點，他說不上來，不好說。反正就是心疼，聽著她沙啞的嗓音心疼，聽著她對什麼事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也心疼。
可他一開始不就希望蘇筱筱是這樣的嗎？現在怎麼又不滿意？韓梓臣心想。
“好。”韓梓臣盯著她的背影發呆，好久才回答。也不知道蘇筱筱睡沒睡，也不知道她聽見沒。
蘇筱筱雖然側身躺著，面對韓梓臣看不見那一面，但周圍的一切他都知道。她想睡，但睡不著。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奇奇怪怪的夢。為什麼那麼真實呢？
“韓梓臣？”蘇筱筱沙啞著聲音試探著叫了他一聲。
“怎麼。”韓梓臣淡淡的回應兩個字。
“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蘇筱筱沒頭沒腦的問。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因為那個夢，她就像魔怔了似的，就覺得那能和韓梓臣扯上關係。不然為什麼會做那樣一個夢。
“不知道，沒有。”韓梓臣語氣很堅決，幾乎一秒回答。
“哦。”蘇筱筱聽完，弱弱的回應了一句。語氣有點失落。
她既希望那個人就是韓梓臣，一方面又不希望。就算是有怎麼樣呢？報答他救命之恩？再來個以身相許？可她現在已經是韓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