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正面回答小護士,我急忙轉移話題:“能找到手電筒嗎?只要能照明的都行。”
“我房間裡沒有,我再想辦法吧。”她說,“那你認為什麼時候去開門合適?”
“你認為呢?”我說。
“嗯,查房之後比較妥當,我聽護士說過,她們交接班的時候,病房外處於無人監視。”她說了一個發現。
“我再想想。”我沒著急做決定,我準備試探一下另一個人,俗話說,不打沒把握的仗,對我而言,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關乎存亡。
我找到了那個病人,我說可以幫他離開屋子,他表示質疑。
男人依舊不露面,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從他說話的口吻來說,感覺就像是一個死人,說話有氣無力,死氣沉沉的。
他懼怕著什麼,我猜測,他有過什麼不好的經歷。
不過,他非常渴望自由,這點和我極其相似。
“你覺得,你怎麼才能幫我出去?”
他這樣問我,我表示這個無需他考慮,我自有辦法幫他離開房間,但餘下來的事情需要他自己解決。
他很快就猜到了計劃的一部分,“有人接應你吧?你上次提到要我帶一個人走,會是他?”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對護士的值班情況不瞭解,你說個時間,什麼時候行動?”
我想聽聽他的意見。
“你可能不清楚,我這道門非常堅固,強行破門絕對會引起注意。”他擔心道。
我說:“我說過,怎麼離開不是你擔心的。”
“你有鑰匙?接應你,難道是醫院裡的人?”他猜中了一些。
我覺得不錯,這種思維的人,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挖掘出地道嘛。
他說:“那我不擔心了,至於行動的時間,等我考慮一下,這個開不得玩笑,機會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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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土方上,伸了個懶腰,望了望遠處,擔心大水來臨,我點點頭:“儘快!”
他陷入了沉默,我聽到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聲音,這讓我感到焦慮。
我口很渴,牆壁上滲透下來了一股水,看著挺清澈的,我試著喝了一口,看來能喝,這解決了一些問題。
小護士她的水都不太夠,重症區有嚴格管理制度約束病人,一滴水都不多給。
我才知道,每次小護士都把一天的麵包分給我吃,她幾乎是餓著肚子捱過飢餓。
當我知道後,我非常內疚,迫切想立刻實施行動。
我在等待對方答覆的時候,聽到了9號病房傳來動靜,病房之前一直空著的,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男人,我對這個男人毫無印象,而他似乎也一頭霧水,甚至比8號的女人更加懼怕眼前的處境。
男人奮力砸門,用盡力氣想要出去,他嚷著:“你們是誰?要錢是嗎?打電話給我爸!”
他將此次事件想象成了綁架勒索。
又敲,又砸,好半天後他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是徒勞。
暗中窺探,我更加能夠體會,這根本就是沒有緣由的囚禁別人,不僅限制人身自由,而且隨意剝奪他人生命。我們的計劃一旦成功,得救的不止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獲救。
我意識到了此次行動的重要性。
“我有錢,來個說話的啊!我給!”
我搖了搖頭,這裡最不需要的就是錢,最一文不值的也是錢。
這個人的額頭還流著血,應該是被硬物襲擊了頭部,他埋怨道:“媽的,下手真狠!長這麼大還沒人敢打我!”
那個住在8號的女人今天安靜了許多,有些反常,我口頭上答應過她,要替她報警的,我還記得她的眼神,緊張,害怕,還有一些信任,對我的信任。
她有著非常強烈的求生慾望,她好像不在房間裡,其他人都在,她不在了,剩下一間空蕩蕩的房間,我手上還戴著她給我的手套。
房間被沖刷過,女人的足跡被清洗了乾淨,她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她出院了嗎?或是被轉到了普通區域?還是徹底消失了?
我甚至懷疑,我出現了幻覺才看到了那個女人,此時的8號房間,哪有半點活人居住過的樣子。
我回到3號病房下,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小護士。
“你知道她對吧?難道她……”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小護士就緊張說:“她消失了。”
“死了?”我急忙問。
不過小護士只是說:“不清楚是死是活,大家都認為這種情況是死了,死要見屍嘛,但我們又沒見過屍體。”
聽她意思,好像不止發生過一次這種事情,我說:“這種情況?什麼情況?”
“就近說吧,9號之前也有一個病人,但後來突然就消失了,院方也不解釋,病人調動我們怎麼有權過問啊。”她嘆了口氣,“我們有命,卻沒有命掌控它。”
她又說:“病人來來去去,沒什麼可奇怪的。對了,手電筒我沒辦法給你弄來,這個你看用得著不?”
她遞給我一把小刀,那種美工刀,很小,還算鋒利。
我摺疊好美工刀,說:“這東西有用!防身,切東西都行。咳咳。”
我咳嗽了幾聲。
小護士關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了。”我硬撐著。
“查房。”
這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來。
我示意小護士從容應對。
查房只是例行檢查,我並不太擔心。
我聽到小護士主動提出:“護士,我好像感冒了?”
她是為了給我弄藥啊,我非常感激。
我的確有些感冒,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感冒算是輕的了,但是必須控制,一旦免疫力下降,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會得什麼大病。
我爬上土方,抱著膝蓋瑟瑟發抖,腦袋是有點脹痛,喉嚨也不舒服,我竭力控制咳嗽。
“在嗎?今晚就可以行動。”
一個聲音傳下。
“說說看?”我回答他,但必須詢問原因。
“我觀察了很久,護士換班時間在查房後的十分鐘,屆時會有五分鐘時間,病房外處於無人監視的狀態。”
“護士準時嗎?”
“別人不敢說,但今天值班的是護士長,她非常守時,一切都按規章制度辦事。所以,我看到是她後,確定了行動時間。你看這樣行嗎?”
結合小護士所說,我想了想說:“就這麼定了。”